易渺了手指，從荀庭口中聽到這些話不知為什麽讓總有種想哭的覺。

好像一直以來，潛意識裏還是把他當作十惡不赦的人。陳玥被殺的消息傳出來，懷疑是他做的。陳玥被救，責怪他一直瞞，背負著所有事的人自始至終隻有荀庭一個人。

差點忘記他們相識於微，那時荀庭還是終日在山上的孤寂年，第一個朋友就是上山來燒香的易溯。

荀庭都沒有什麽可以親近的人，第一次遇到願意靠近他的人，心底應該無比珍惜這段。

他怎麽可能對易溯喜歡的人手。

易渺把臉埋進他的手掌，不知該說什麽，慢慢張開了：“你倒是真的很易溯……”

話沒說完，意識到這種說法不太好，按了按他的手心：“我指的是作為朋友的。”

慈心醫院一到深夜各個病房區的VIP樓層都會多上很多安保人員，葉彤本來今晚要回家，又因為白天易溯突然出現的問題而取消了回去的計劃。明明易溯也是不說話的，這一下午卻總有事沒事和說話。

沒搞懂什麽意思，隻能這麽陪著。

“葉小姐，我們馬上換班了，您在這裏守著也要注意安全，”史明看了一眼走廊上明亮的燈，“遇到可疑人員一定要立刻告訴我們。”

葉彤點了點頭，目送著史明走進電梯。隻不過今天他們換班的時間有點特殊，覺得有點奇怪就出來看了一眼，還沒來得及打開手機問一下荀庭，電梯裏的人已經走了出來。

不是史明，眼的是對方黑的式長款大，裏麵的擺長度恰好停在了腳踝的上方。高跟鞋的聲音並不大，但在寂靜的樓道裏就顯得格外響亮一點。葉彤舉著手機，怔怔地看向對方的臉。

陳玥向走近了一步，像是五年前一樣，對著溫地笑了笑。

“彤彤，你過得怎麽樣？”

雖然已經提前接了這個事實，但時隔多年看到悉的人還是讓人不免心頭一震。葉彤愣了數秒，點了點頭，卻沒有像當初一樣熱地上前，反而向後退了一步。在對視中，抵住了病房的門，輕輕開口：“有事嗎？”

得到這樣的回應並不意外，陳玥走上前，目向著病房看了一眼：“聽說易溯生病了，我想看一下他現在的況。”

葉彤也不知道是怎樣做到消失多年不聞不問卻能如此坦然的，心裏隻有奇怪的排斥和陌生。

手擋住病房的門，轉過頭看向陳玥的眼睛：“他今天不舒服，我擔心你進去會讓他病複發。”

別的倒還好，不想看易溯再痛那個樣子，讓想一想就覺得心疼。

葉彤這樣脾氣好的人冷起來倒是讓人覺得格外難，不過陳玥並沒有介意，隻是輕輕笑了笑：“我總要來見他一麵的，你在這裏他還有照應。要是哪一天我來的時候你不在，他邊沒有別人，真的病複發了他該怎麽辦呢？”

葉彤其實約也覺到陳玥一定要進去，本來就是一個很堅定的人，別人的話很會影響的做法。沉默了幾秒後，葉彤輕輕側讓出了路，看著推開了門。

一種很奇怪的緒在心頭蔓延，說不出是什麽，隻知道開門時自己心裏好像驀然缺了點什麽。

沒有猶豫，果斷地跟著走了進去。易溯正在病床上看書，因為剛剛洗過澡，所以黑發看起來都是微的。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他手指在書頁上停了一秒，抬起頭向門口，目在瞬間凝固住。

窗外的風聲呼嘯，他看著離自己幾米遠的人，眼前像被彌漫的霧氣籠罩起來。

他曾經想象過現在的樣子，會不會還像之前那樣活潑，卻從沒想到有一天會這樣陌生地出現在他麵前，不知該說是變了一個人還是他從沒有真正看清過的臉。

他也想過再見到的時候，要用什麽樣的方式質問的離開，他曾經一度被這些想法和念頭絕境。

可當那天親耳聽到說話，聽到的聲音，再聽到說從沒有過他時，那種蔓延多年的痛在瞬間達到頂峰以後又奇跡般地沒有反複發作。

在醫院裏的這幾天竟是他這些年從沒有過的輕鬆時。

病房裏沒有一個人首先開口說話，葉彤張地盯著心監儀，再看向易溯的臉。他臉上仍是那樣淡然的神，眼眸裏雖有，但終究沒有像那天一樣紅著眼睛失去控製。他像看一個舊友一樣看著陳玥，然後低下了頭。

葉彤在心底歎了一口氣，心想自己還是在門外等著，他們總有要再見麵的一天，自己在這裏打擾他們談話確實不太道德。看了一眼手表，輕咳了一聲：“你們談，我先出去了。”

轉過，還沒來得及上門把手，後就傳來易溯淡淡的聲音。

“彤彤，”易溯低眸，將書簽夾到書裏，了一下還在打著點滴的右手，抬頭看向葉彤的背影，“我不方便，可以麻煩你替我給客人倒杯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