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依輕輕皺了皺眉，不解，“什麼無可替代？”

周箐沒有回答的問題，而是問：“顧言川呢？他去哪兒了？”

傅南依實話實說：“出去買早餐了。”

周箐不由得又想到剛才在樓下看到顧言川的模樣，這些年顧言川在人前一不茍，形象一直都很正經，可是剛才，他連發型都不曾整理過，步伐倉促，一副很著急的樣子。

急什麼呢？

是怕朋友等了？

周箐想到這里，無奈地扯了扯角，有些想笑。

原來冷淡無的顧言川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也是這樣溫暖心。

可惜他只死守著自己的喜歡，不會將這份溫度分給其他人半分。

周箐抿了抿，心里說不出來的滋味。

至今，這個南墻已經撞到頭了，說不好是真的，痛也是真的痛，可是有什麼辦法呢？都是自己的選擇，沒人。

微微抬起視線，復又看向傅南依。

近距離的觀察，還是不得不嘆，不愧是白月，能讓顧言川這麼念念不忘，還是有原因的。

“傅南依。”微微笑了一下，說，“其實我經常從顧言川的里聽到過你。”

傅南依微微詫異地看向，“他都說什麼了？”

周箐瞇了瞇眼睛，像是陷了片刻的回憶，“三年以前的時間，他說得最多的是盼著你能醒過來，他那會兒還很堅定，說你遲早會醒，遲早會回來的。”

“他經常去看你，一個月至會飛一次m國，一開始我不知道他每次去那里做什麼，說了以后才知道他喜歡的孩是植人，我很詫異，因為得知這件事的時候你應該已經昏迷了三年，三年的時間不短，可他還是對你念念不忘……”

周箐笑了一下，說：“我低估了，現在不止是三年了，而是三個三年，而且現在看來，這個數字永遠只會隨著時間無限增長……”

又抬起視線，看著傅南依的眼睛道：“我知道你三年前就醒了，顧言川說你不會回來了，我一直都不敢輕易揣測你們之間的關系，以及你對顧言川又到底是什麼樣的一種，我只能看到顧言川的狀態，知道他很你，卻不知道在你心中，他是什麼。”

傅南依了手心，一想到自己的所作所為，心里無比后悔。

早就應該知道，顧言川其實是很執拗的子。

認準的事就不會輕易改變。

周箐的聲音再次響起：“傅南依，你應該知道，我喜歡顧言川。”

傅南依深吸了一口氣，點頭，“嗯，我知道。”

不僅是，應該京大的許多人都知道吧。

想，周箐看上去也是那種坦的人，如果喜歡一個人，一定直白地向顧言川表達過自己的心意。

傅南依探究的視線從臉上掃過，“周老師，你還想說什麼？”

周箐笑了笑，“你放心，我是個有自知之明的人，從知道你是顧言川的白月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這輩子都沒可能了。”

之前一直在想，顧言川喜歡的到底會是個什麼樣的人。

甚至萌生過去查這個人的想法，最后還是理智戰勝了好奇心，沒有做出這種越矩的事。

事實證明，顧言川喜歡的人，的確是那種一出現在人群里就能讓周圍一切都黯淡失的那種。

嗯……殺傷力的確很大。

周箐有些挫敗地了手心，“但是，傅南依，其實我很想問一句，你因為這個項目回到華國，真的只是巧合嗎？”

顧言川不知道，這個項目在初期的方案里，李院長就自作主張將他的名字加了進去。

也就是說，遞給首洲大學的項目資料里，參與研發人員名單中，一定有“顧言川”這個名字。

而這件事的當事人顧言川，對此是不知的。

但是傅南依不可能不知。

傅南依不聲地咬了咬，微表闡述著一個事實，那就是——

的確看到了顧言川的名字。

甚至想不明白自己主申請參與這個項目到底是為了什麼。

是單純地想來看看他，還是在心深覺得……他也許沒有忘記自己？

看不清自己的心，但是旁觀者清。

“傅南依，你心里其實也一直還有顧言川。”周箐直視著說。

否則，也不至于在九年后一見面就跟他在一起了。

不是突然心生念想，而是一直念念不忘。

所謂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何況是兩個互相念念不忘的人？

周箐怪就怪自己四年前那年冬天的時候就不該經過那個花壇，那樣就不會看見醉酒的顧言川，不會看見他在路邊堆雪人，不會被他打，也就不會……因此對他心。

明明見證過他深另一個人的樣子，卻自以為是覺得那個人能變自己。

周箐苦笑一聲，看著傅南依道：“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明明醒過來了卻不愿意回華國來，我只知道，顧言川是真的很你，所以哪怕你不回來，他這輩子也不會喜歡上別的人，我希你能好好珍惜這樣的一個人。”

傅南依眸一片晦。

什麼都不知道，只因為這空白的六年，就單方面切斷了跟他的可能。

“以后不要再輕易放棄他了。”周箐說。

不用周箐說，傅南依也知道，顧言川對的心意比什麼都堅定，足以抗得過任何變故和時間。

“周老師，你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問。

既然們是敵的關系，周箐不應該排斥才對嗎？

對說這些話，除了讓更心疼顧言川，從而對他更堅定，似乎對周箐來說沒什麼好。

“我說這些只是因為我覺得他是個很好的人。”

“而這樣的人，不應該在冬天的雪地里抱著一個雪人無助地哭泣。”

“……”

“嘀”的一聲響起。

不遠的電梯門開了。

顧言川從里面出來，抬頭就看見站在房間門口的兩人。

他拎著早餐快步走過來，好奇地看向們，“周箐？你在這里做什麼？”

周箐臉上的表一秒恢復平靜，“來給首洲大學的人送餐卡。”

的視線從顧言川手中的早餐上掠過，“但是看來這對傅南依來說是多此一舉了，畢竟的一日三餐都有人安排妥帖不是嗎？”

此話一出，顧言川頓時就知道周箐清楚了他跟傅南依現在的狀況。

他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了后腦勺，然后把早餐送到傅南依手上，“趁熱吃吧，怕路上冷掉，我都是一路跑過來的。”

周箐掃了一眼包裝，知道這家早餐店。

遠的。

再看顧言川額頭，上面果然冒了汗。

頓時心里說不出的滋味。

不難是假的，可是有什麼辦法呢？

這的苦，發誓以后絕不會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