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那樣自責，自責被人背叛的時候他不在，自責命懸一線的時候他什麼都做不了。

是時常覺虧欠。

顧言溪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吸了一下鼻子，抓著傅硯辭的肩膀，低聲說道：“我的確是重生回來的人，家人都死后，我很不甘心，我偏執地尋找能夠讓人起死回生的方法，最終，意外知道了柳建元這類人的存在……”

“柳建元是被我挾持來主持儀式的祭師，他是這個世界上為數不多可以窺見神靈的介，你看到的那本書，就是異族的后代所編寫的，從古籍中找到關于異族的消息后，我費盡心思找到了柳建元，又在靈山完了祭祀。”

“所以你早就見過柳建元。”傅硯辭聽了的話，神也變得嚴肅起來，“原來上一世你就見過他，難怪你會跟他頻繁見面。”

他又想到了什麼，將手里那張紙頁鋪開，一目十行地掃過上面的字，又好奇地看向顧言溪，“言言，這上面說的代價是什麼？”

他在夢里看見靈山祭祀前的一幕，柳建元跟顧言溪爭執，柳建元強調，重生之人必定遭到反噬，必定付出代價。

可是他怎麼也想不起，柳建元說的代價是什麼。

“我以重生之人的份來到這個世界，改變了這個世界的一些軌跡，牽一發而全，代價就是，那些影響之人的行為也終將影響到我自己。”

顧言溪低垂著眼簾，神態和眼神著一無奈，“這就是有點玄學的意味了，畢竟凡事有因有果嘛。”

留在傅硯辭心中的疑團終于得到解決，他低聲喃喃，“原來是這個意思。”

這樣解釋起來的話，倒是合乎常理的。

顧言川剛才走的時候喊傅硯辭一起回京城，傅硯辭借口說跟顧言溪聊品牌logo的設計合作在這里待一會兒，這才打發走了顧言川。

但顧言川說了，先去附近找個朋友，會等傅硯辭談好合作的事以后一起買機票回首都。

“時間差不多了，你不走嗎？”顧言溪抬眼看他。

“不走了。”

“可是顧言川還在等你。”

“讓他等。”傅硯辭難得任，握著顧言溪的手把拉過來。

兩人之間的距離無限近，就要到鼻尖到鼻尖的程度。

室的燈曖昧地灑在兩個人的頭頂。

傅硯辭微垂著視線盯著微的眼睫，眸微深。

四目相對，室的氛圍被烘托得無限曖昧。

顧言溪猜到他下一步想做什麼，嚨張地了一下，小聲道：“傅硯辭，我明天還有講座。”

傅硯辭聞言，嚨里溢出一聲低笑，不懷好意的眼神看著，“講座又有什麼關系？”

顧言溪微垂下了視線，不自然道：“我不想明天在臺上講話的時候，嗓子是啞的。”

傅硯辭故作恍然地歪了一下腦袋，靠近的耳廓輕輕吻了一下，在耳邊道：“我就親親你而已，不做別的。”

低沉的嗓音著的耳廓響起，充滿了曖昧。

說罷傅硯辭的手用力，將摟得更。

他的視線從低垂的眼睫往下，輕的吻落在了的瓣上。

“嗡嗡嗡！”

就在傅硯辭想要加深這個吻時，手機忽然傳來急促的震。

作被迫中止。

傅硯辭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剛接起來，對面就傳來顧言川大大咧咧的聲音：

“你怎麼還沒出來？該不會是瞞著我在跟那個顧簡一的人吧？”

顧言川語出驚人，傅硯辭臉上劃過黑線。

“我沒有。”他冷冷地否決。

“再說了，你怎麼知道我沒出來？”

“我就在門口呢。”顧言川大聲說，“我就沒看見你出來。”

傅硯辭聞言，不可置信地走至窗邊，拉開窗簾，往下一看，果然，顧言川就蹲在門口，手中還拿著手機。

“你不是說先去找個朋友？”傅硯辭黑著臉問。

“我才不放心你。”顧言川理直氣壯地說，“孤男寡共一室，保不準你們一時腦熱做出點什麼事來，我得盯著你。”

“再說了，誰知道你們是真聊合作還是假聊合作。”

顧言川又說了：“我告訴你，你休想背叛我小妹。”

傅硯辭：“……”

“快出來，再不出來我敲門了。”顧言川急聲催促著，是一點機會也不打算給。

傅硯辭一個頭兩個大。

“言言，你看他。”他有些氣惱，恨不得立刻就告訴對面的人，顧簡一就是顧言溪。

顧言溪輕輕扣了扣他的手指，無奈的聲音里含著淡淡的笑意，“快回去吧，再待久了，三哥真該起疑了。”

傅硯辭流連忘返地又在臉上親了好幾下，這才在的注視下起離開。

走之前，他回頭對說：“言言，我不信什麼天煞孤星命的說法，你柳建元現，事總會有清楚的那一天。”

……

傅硯辭穿著他來時的那套西裝從別墅大門出來，顧言川單手兜在一旁等待許久。

他看傅硯辭的眼神格外的嫌棄，“你怎麼回事？不就是一個合作，怎麼談了這麼久？”

“新產品的logo設計，是一件大事。”傅硯辭淡聲解釋，“容不得馬虎。”

兩人一起走向了路邊等待已久的車，一前一后地進去了。

“就非得跟那個顧簡一的合作？”顧言川仍然不滿地嘀嘀咕咕，“我看可不像是單純要跟你合作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人。”

傅硯辭聽到這話，冷不丁地笑了一下。

“你笑什麼？”顧言川不滿地看他。

“我在笑你對一個人的敵意太大了。”傅硯辭聲音恢復平靜，“只是尋常的合作關系而已，沒必要草木皆兵。”

顧言川聞言皺了皺眉頭，陷了片刻的思索。

“其實簡一小姐既是個有品位的藝家，也是個有度量的商人，你不必對人家有那麼大的偏見。”

顧言川一聽這話，話里話外都是維護那個顧簡一的人的意思，眼睛里頓時翻起了怒火。

“我就是看不順眼，我告訴你，傅硯辭，不管那個顧簡一的怎麼樣，我都要捍衛屬于我小妹的地位，你這輩子休想跟除了我小妹外的任何其他人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