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
“傅總,機場那邊的監控視頻和那個旅客的信息都拿到了。”
關皓推開總裁辦的門,將一塊平板和一些打印出來的份信息資料遞過來。
“那個名趙姝雅。”
關皓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又說道:“好幾個監控都捕捉到了的影,但因為對方刻意躲避攝像頭的緣故,沒有一個畫面捕捉到了的臉。”
“乘坐的是由京都飛往黎的ca9577號航班。”傅硯辭看著航班信息,忽然低沉開口。
仿佛知道他下一秒要說什麼,關皓立馬道:“我已經派人查了,法國那邊沒有留下的境記錄。”
這說明什麼?
“傅總,能偽造趙姝雅的份,就能偽造王姝雅、李姝雅、張姝雅的份,趙姝雅只不過是短暫利用的一個份。”
“的最終目的地,甚至有可能本就不是黎,沒人知道下了飛機后,又用了什麼樣的新份,乘坐了去往哪個國家的飛機。”
“出了華國的境,找人如大海撈針。”
“這個人,恐怕是找不到了。”
“……”
傅硯辭的耳邊響著關皓的陳述。
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是在告訴他——
他永遠找不到一個刻意躲著他的人。
傅硯辭將照片攤開放在桌上,目定定地看著那些照片,一不。
他的眼神有些空,著些許的迷茫。
明明是。
為什麼知道他在找,卻還是要跑?
為什麼還活著,卻不肯回家?
所以,就這樣瀟灑地飛去了國外是嗎?
無牽無掛。
就這麼毫不猶豫地拋棄他?
憑什麼?
憑什麼說死就死,說走就走。
憑什麼在給他后,又予他霾?
關皓站在一旁,看著傅硯辭那被悲傷和霾所籠罩的模樣,心復雜地抿了抿,不敢說什麼。
時隔一天,傅硯辭額頭上那道新的傷口早已結痂。
向來致的人此刻頭發糟糟地搭在額角,領也皺的。
他等了一個晚上。
等來的消息卻是,偽造了一大堆的新份,甚至有可能連目的地都是假的,就是為了不讓人找到。
他就這樣看著桌上那一張張有影的照片,一雙眼變得枯紅。
……
夜濃郁,墓園寂靜。
昏黃的路燈將男人行走在路邊的影拉得瘦長。
傅硯辭那雙沒有焦距的眼睛被凌的碎發所遮擋,為整個人平添了幾分郁。
他上那件高定襯衫皺的滿是折痕,黑的長布滿了斑駁的泥點。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人放棄了形象管理。
他毫不避諱自己以這樣一種狼狽的模樣出現在他人的視線中。
一個多月過去了。
團子走了有一個月。
而自那次機場之后,也消失了整整一個多月。
顧言溪‘死’后,顧家人為買下的,是整個墓園最貴位置最好的墓地,就連墓碑的造型都設計得與眾不同。
無論是前后還是左右,都沒有遮擋,不像那些連一片的麻麻,這里整塊地只有跟傅南依的墓碑。
前面空曠的草坪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花束和祭品。
顧家三兄弟幾乎每天都來看,想必其中大多數就是出自他們之手。
“言言,我來看你了。”
傅硯辭在顧言溪的‘豪華’墓碑前站定。
照片中的永遠都在笑。
傅硯辭從上兜里取出一個方形的絨小盒子。
打開盒子,躺在里面的是一枚戒指。
傅硯辭將戒指取出來放在燈下,他目沉沉地看著照片中的,“還記得這枚戒指嗎?”
說著,他將戒指戴在左手中指上,這枚戒指被保存得很好,看上去是完全嶄新的,嵌在周邊的碎鉆在燈的照下熠熠生輝。
“這是我們的訂婚戒指,訂婚宴上,我親手為你戴上另一枚戒指,你只戴了那一天,后來我再也沒見你戴過,不知道是不是弄丟了……”
“平時我也不戴它。”傅硯辭聲音里帶了幾分苦,“因為不舍得,怕弄臟了,磨損了。”
說著,他蹲下來,用戴戒指的那只手一點點照片中的五,目之中滿是留。
“這枚戒指,是我們訂婚的證明,是你為我未婚妻的證明。”
“所以,你怎麼能就這麼走了呢?”
“怎麼就忍心……丟下我一個人?”
整個墓園都被夜所包裹,男人漆黑郁的眸子里藏著無法化解的悲傷。
而這一切都罪魁禍首還在沒心沒肺地笑著。
傅硯辭手指無力地垂落,長嘆一口氣,“一個月過去了,我還是沒找到你。”
他不得不挫敗又無奈地說出這個事實,“我怎麼都找不到你。”
“言言,告訴我,你究竟在哪里?為什麼躲著我?為什麼我無論如何也找不到你?”
夜晚的風吹男人凌的發梢,他就這樣看著墓碑上滿眼笑意的,蹲在墓碑前久久不彈了。
直到雙腳發麻失去知覺,像是報復又像是懲罰。
可是這樣的懲罰方式最終懲罰的只是他自己。
關皓站在遠,不敢去打擾。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
就在他覺得那人就要化一座雕塑的時候,他終于了。
關皓這才走過去,“傅總……”
傅硯辭將視線從墓碑上移開,用很低很沉的聲音吐出三個字:“手吧。”
他的臉比死者的白骨還要蒼白,雙眼殷紅布滿,空失神的眼睛看起來詭異得很。
一行黑人扛著石鎬和鐵鍬等工過來。
開始掘墓。
他們井然有序地工作起來,用鐵鎬一點點鏟除石碑旁的泥土,將撬……
那塊屬于顧言溪的石碑就這樣被掘了出來,扔在了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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