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荒無人煙的北郊山林里有一座廢棄的醫院,是原康寧神病院的舊址。
二十年前,康寧神病院轉移到了市區,而現在這座樓因為地理位置偏僻,便被棄,了一棟荒樓。
北郊的風很大,一陣陣的狂風吹來,大有將樹木掀倒的架勢。
墨天梟將易地點定在這樣一個地方,似乎并不奇怪。
“將貨搬下來。”
顧言溪對著從黑面包車上下來的兩個保鏢吩咐道。
墨天梟要求,除了運貨的幫手,不能帶任何其他人來。
趁著他們搬貨的間隙,顧言溪抬頭打量著這座廢棄神病院的格局。
這棟樓一共有九層,它看起來廢棄了,但是半開的鐵門卻是嶄新的。
顯然,這里是墨天梟在京城的某一個據點,此刻這棟樓里面一定布滿了墨天梟的人,說不定已經有狙擊手瞄準了,而墨天梟本人一定也在九層的某一個房間里,用遠鏡觀察著的一舉一。
一共四個黑皮箱,這便是需要易的貨。
里面是開采自翡翠之都阿勒曼的四塊無價翡翠。
既然是無價的,那便是再多的錢都求不來的,十幾年都不見得能開出一塊。
而這里,卻有整整四塊。
顧言溪看到這批貨的時候才明白,為什麼墨天那麼肯定這批貨值得墨天梟親自跑來京城。
顧言溪戴著黑皮套的手上鐵門,將門緩緩推開。
兩個保鏢一左一右地分別拎著兩個箱子,地跟在后面踏大門。
院子里停著幾輛一看就是改裝過的黑suv。
“來了。”
九樓的某一個房間里,墨天梟拿著一個遠鏡在觀察,看見走進來的三個人,他扯了扯角,“呵,還算識趣,沒有帶人來。”
顧言溪來到樓梯口,便看見兩個型拔的男人持槍守在那里。
“來貨的。”沉聲道。
已經收到過上級的指示,那兩人打量了一眼,直接放行。
這棟舊樓沒有電梯,徒步上樓是唯一的方式。
顧言溪剛從樓梯口出來,墨天梟便迎面而來。
他看上去果然年輕,才二十出頭的樣子,穿著深藍西裝,搭一件豹紋襯衫,脖子上掛一條金鏈子,梳著比較時髦的發型,人看起來倒是神,“輕狂”和“傲慢”兩個字幾乎寫在了臉上。
墨天梟見了,笑得開懷,“小,你終于來了。”
顧言溪停下腳步,同時揮揮手示意后的兩人站在原地待命。
看向墨天梟,“你,就是龍梟會的會長?”
墨天梟挑了一下眉,“這還需要問嗎?”
“當然需要。”
顧言溪從后的保鏢手中拿過一個黑的皮箱,當著墨天梟的面將箱子打開。
箱子里空無一。
笑了笑,那雙沉冷的眸子盯著墨天梟略顯錯愕的臉,“只有龍梟會的會長親自跟我談,才配與我做這筆易。”
說完,手一松,將空箱子扔在腳下,靜靜地覷著墨天梟。
墨天梟瞬間不淡定了,臉變得有些鐵青。
他一步步走向顧言溪,在跟前站定,眼神冰冷地直視著,“你敢耍我?你知道老子是誰嗎?你就不怕死?”
顧言溪面不改,“我要先確認你的份,才會讓你看到你想要的東西。”
墨天梟聽到這話,氣得瞬間嘶吼一聲,“我他媽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
“我會向你展示我的誠意。”
說著,顧言溪從后保鏢的手里接過另外一個皮箱子。
重復剛才的作,當著墨天梟的面將這個箱子也打開。
一塊嵌在里面的上等翡翠石就這樣被展示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墨天梟直勾勾地盯著眼前這塊翡翠石,一眼就看出來,這正是他想要的那四塊石頭其中一塊。
“呵呵!”
他扯了扯領,視線越過那塊石頭,再落到眼前這個的臉上,對方那張漂亮的臉蛋實在是驚艷得很,讓人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另外三塊石頭呢?”墨天梟語氣兇狠地質問道。
顧言溪合上箱子,拎著箱子的把手將箱子塞進墨天梟的手中,微笑地看向他,如惡魔低語道:“只要你信得過我,很快就會有人把它們送過來的。”
“很好,你的誠意,我看到了。”墨天梟掂量了幾下手中的皮箱,轉頭沖著其中一個手下勾了勾手指。
那人立馬小跑過來將箱子接過去了。
墨天梟當著顧言溪的面將手進上口袋里,從里面取出一個用紅絨布包裹的東西。
掀開絨布,出來的,首先是做標本鑲嵌在玻璃的一雙猙獰可怖的眼球。
墨天梟有些不屑地瞥了一眼,張口道:“這個,足夠證明我份了吧?”
……
某高檔西式餐廳。
顧言川穿著白西裝,靠窗而坐,手邊放著一捧玫瑰花。
作為開設在京城最繁華地段商業區的唯一一家五星級茶餐廳,它的氛圍無疑是最好的,環境安靜,優雅,就連服務員都有著極高的值和素質。
顧言川百里挑一選了這麼一家餐廳。
他低頭看了一眼表,年那張致英氣的臉上此刻卻有著幾分靦腆和不安。
昨天傅南依在電話里答應了跟他一起吃飯。
地點,正是這間西式餐廳。
他拿出手邊那個致的小禮袋,端詳著里面那條包裝完好的銀手鏈,想象著待會兒該在什麼合適的時機將這條手鏈送出去。
“先生,請問您現在需要點餐嗎?”
一個笑容標致的服務員走過來,輕聲詢問著他。
顧言川搖搖頭,“我還在等一個人。”
“好的,如果你需要點餐,可以隨時喊我。”
顧言川看著服務員離開的背影,掏出手機,覺得也許應該先告訴傅南依他到了。
哪怕現在距離約定好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
電話撥出去沒多久就被接通了。
顧言川略有些張地抿了抿,“依依,你出發了嗎?我已經到了。”
“啊?”傅南依正挑選出門穿的服,聽到電話里的聲音,微微眨了眨眼睛,“你怎麼去那麼早?”
“悄悄告訴你,因為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所以我一定要比你先到,要在這里等著你。”
顧言川用開玩笑的語氣說著這話,實際上張得手心都冒汗了。
“顧言川……”傅南依抿了抿,忍不住地問,“今天就只是吃個飯而已嗎?”
對面安靜了一瞬。
不多時,對面人含著期待的聲音傳來,“依依,如果我說,不只是吃個飯呢?”
空氣剎那陷凝固。
傅南依微微睜大了眼睛,有些不明所以。
而與此同時,顧言川過窗戶看著不遠林立的高樓,眼神卻是沒有焦距的。
那些景象在他眼前變虛影,而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被走,聚焦在了電話的那一頭,就連那頭傳來的微弱呼吸聲都被他聽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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