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依心一，手也哆嗦了下。

不想起上一次來顧家的時候還是冬天，顧言溪以在顧婉的碗里放了瀉藥為由，毫不留地把推進了冷冰冰的池塘里。

這一次，顧言溪又想做什麼？

傅南依停下腳步，攥了手中的書，靜靜地覷著那扇鐵藝大門。

片刻后，轉離開。

——

周一。

月考當天。

顧言川在樓下急得團團轉。

都七點了言言居然還沒起床？

不是要去綁朱馨嗎？

這麼晚了，朱馨都快要到學校了，到時候學校人多眼雜，不利于行。

顧言川這麼想著，一咬牙一跺腳，拿起服和車鑰匙就要出門。

還得靠他。

一只腳剛踏出大門，樓梯便傳來顧言溪的聲音：

“三哥。”

同一時間，已經穿好西裝系好領帶的顧言珩也走了過來，銳利的目上上下下打量著顧言川，“我看你在這里轉了一個早上了，你閑得慌？”

“我在等言言。”顧言川了后腦勺，又沖著顧言溪眉弄眼，暗示快要來不及了。

結果他三番暗示，顧言溪卻無于衷，似乎沒注意到。

反倒是顧言珩冷靜地提醒他道：“你的眼睛要是不舒服，就讓言澤給你看看。”

顧言川詫異地挑眉，“大哥，你什麼時候對我這麼關心了？”

大哥不是親口說，他就是個便宜弟弟嗎？

顧言珩面無表，“我是怕你染了什麼病，傳給言言就不好了。”

顧言川：“……”

“我沒病，我很好。”

“嗯。”顧言珩淡漠地應了一聲。

轉頭含笑看向顧言溪，“大哥去公司了，言言考試加油。”

“大哥再見。”

顧言珩走后，顧言川趕迫不及待道：“言言，快點，我們得提前準備啊！”

別到時候朱馨人都去了考場那就糟糕了。

“準備？”顧言溪一臉茫然，“準備什麼？”

“考試啊！”

“哦。”顧言溪恍然，“三哥你不用擔心，我都準備好了。”

“啊？你都準備好了？”

“嗯。”顧言溪不不慢地走向餐廳。

傭立時端過來熱乎的粥，恭敬地放在手邊。

看著顧言溪慢條斯理喝粥的影，顧言川不得不相信朱馨已經被綁起來了。

他也放心了。

吃完早飯，兩人收拾好，去了四中，在教學樓樓梯口分別。

高三教學樓的公告欄上還張著顧言溪跟朱馨打賭的協議。

一群人圍在那里議論紛紛。

“朱馨哪一次考試不是年級前十？顧言溪一個放到九班都是倒數第一的家伙，哪來的臉跟朱馨打賭？”

“就是啊，憑什麼跟學霸相提并論啊？以為自己家里有幾個臭錢就了不起啊？”

“不自量力的家伙，靜等顧言溪打臉。”

“……”

朱馨跟二班的幾個生途徑公告欄，瞥了一眼那張經由雙方簽字按手印的打賭協議，角揚起一抹狂傲的冷笑。

“考試績出來以后，我請大家吃飯，慶祝顧言溪滾出我們二班。”

其余生紛紛眼前一亮，“哇！班長請吃飯，喜上加喜啊！”

“顧言溪跟我們朱姐比績，也不看自己配不配，呸！”

“就是，家世我們比不過也就算了，績還能比不過？”

“做人不能太狂，顧言溪這種顯然就是狂到沒邊了，搞不清楚自己幾斤幾兩，以為考高分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這一次，朱姐教做人。”

“……”

李艷春一大早就板著臉進了一班教室，雙手叉腰，冷冷道：“九點開考，現在距離考試還有一個多小時的時間，你們哪里也不許去！全都給我抓時間鞏固知識點！”

底下的人一個個低著頭翻著書頁，噤若寒蟬。

李艷春篤定的目掃過全班，聲音再度拔高了幾分。

“大家也都知道了，這次月考過后顧言溪就要去九班了，到時候就沒人拖二班的后了，所以這一次考試是最容易跟二班拉開差距的，我們得抓這個機會！”

“……”

二班。

傅南依把剛從辦公室拿來的考場號分布名單張在黑板上，立即有一大堆人涌過來看。

傅南依先是在心里默默記下了自己的考場號和座位號，然后看向墻上名單的最后一行。

“顧言溪，考場號18，座位號21。”

默念一遍，然后用筆在手心寫下“18”和“21”兩個數字，又核對了一番，確認無誤以后才出人群，回到座位上。

剛坐下，抬頭就看見朱馨跟幾個生走進了教室。

傅南依拿著筆的手指頓住了，臉微變。

朱馨……為什麼出現了？

顧言溪這是計劃失敗了？

如果這樣的話，那顧言溪豈不是要輸了這場賭約，然后狼狽地離開二班。

思索間，邊的座位忽然傳來靜。

傅南依扭頭就對上顧言溪的側臉，是面無表的，看上去有點冷。

傅南依忽然想起自己昨天一聲不吭放了顧言溪的鴿子，沒有去給復習，頓時心虛地移開了視線。

顧言溪現在肯定對很不滿，尤其是顧言溪阻止朱馨來考試的計劃還失敗了，現在肯定心極差。

還是先不要跟說話的好。

傅南依心不在焉地盯著筆記本，沒兩秒就聽見顧言溪分辨不出緒的聲音傳來：

“傅南依，你知道朱馨歷來考試的最高分嗎？”

傅南依迅速回過神來。

“知道……”

作為學委，不得不關注班上學生的績。

而且朱馨是萬年老三，每次考試都排在沈釗后一名，是比較顯眼的位置。

所以記得很清楚。

“朱馨考得最好的一次是上學期最后的一次月考，699分。”

平時朱馨都是在680分左右徘徊，那一次，算是超常發揮。

“嗯。”顧言溪點點頭，“我知道了，那就應該沒問題。”

傅南依：“？”

什麼沒問題。

好奇地看了顧言溪一眼，小臉微鼓，猶豫一番，撕出一張便利，在上面寫上“18”和“21”兩個數字，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便利在了顧言溪的桌角，輕聲道：

“這是你的考場號和座號。”

這次考試以后，跟顧言溪，大概也沒機會再產生什麼集了。

而言言或許早就忘了，當初們勾著手指說過的約定。

想到這里，傅南依小小地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