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九條雷龍齊聲怒吼破天而降。

唰！

八道青長風破浪一衝而出。

雷龍掠過，團團黑霧立時消散。

青落，個個妖魔瞬間破碎。

轟隆隆的雷聲中，條條雷龍化風而去。

咔咔炸裂的時空裏，道道青無影無蹤。

再一看時，哪還有什麼妖魔眾僧？就連那滿地狼籍的大慈恩寺也是一片虛空！

「嗯？！」

當堂掛印之後，柳左安一去無蹤杳無音信！

想不到，竟在此一曉真容！

「見過柳前輩！」林季恭恭敬敬的又施一禮。

「是！」那和尚躬一禮，毫不遲疑的匆匆向後跑去。

那兩扇高達十丈、厚重無比的大門微微虛掩，一聲聲誦經佛唱裊若輕煙，隨著花氣松香肆意流淌。

正這時，迎頭走出一個形高大、滿臉橫的胖和尚。

「什麼前輩不前輩的？！只不過虛活些年歲罷了！」那人很是不耐煩的一擺手道：「老夫柳左安，你直呼老柳便好！」

據說：他剛一腳踏寺門，那滿寺上下所有鐘鼓突而響齊鳴，天上還飄來一朵碩大烏雲牢牢罩在大慈恩寺正頂上方。隨而，就連閉客許久的老方丈也炸然醒來，急來親見。

一見門開，所有僧全都停下手中手，齊刷刷的向他躬一禮。

可此時，除了那面相仍舊兇惡之外，卻是大善威然，儼有一副聖師之風。

林季自然不好貿然出手，稍稍猶豫了下隨著那僧人直向後院走去。

「秦臨之？！」

只是……在因果法眼之下，所有人周四外全都金浮現，善果昭然。

好似時流轉一般，方才一切儘是夢幻！

林季定了定神兒，形一縱又落在門前。

嘩啦，嘩啦……

柳左安抓起壺來倒滿玉杯，笑盈盈的說道：「他鄉遇故知，自是大喜一樁。來，你我先飲一杯！」

林季扭頭一看，只見院角大樹下，突然站起一個人來。

面向林季深施一禮道：「林施主，請隨我來。」

「哪來的這般俗套！快快座！」柳左安擺手招呼著，又扭頭吩咐那個走在前方引路的滿臉橫的和尚道：「去把方丈來！」

藹藹金中竟然是一金燦燦的旭日朝。

「阿彌陀佛！」

不對！

被他一腳踩碎腦袋、往世因果中暴殘的小和尚也在周四外聚起朵朵蓮花，好似大佛轉世，聖潔不已！

壇口上方，一顆滿頭白髮的大腦袋微微搖晃著，連連念聲有詞。

「世生善惡，佛斷因果，來去迴，壞住空……」

自從斬萬惡、破道之後，惡報因果一念可知。

就算剛剛所見皆為虛幻，可那一眾妖僧明明惡果滔天卻是半點假不得！

嗡！

突然間，一道清悅鐘鳴仿若遠自天外傳來！

四下時空隨聲炸裂，轟然碎去。

柳左安？！

一眾僧都與方才所見一模一樣。

林季也不推，舉起杯來一飲而盡。

放眼一，青山依舊松柏蔭，一座巍然古寺正立山巔。

這一轉眼，竟了大慈恩寺的宣法僧麼？

「噫！來的正好！」

百十個著灰僧袍的小和尚，各持掃把、水壺，專心致志的打掃著每一塊青石方磚。

雖未蒙面，可林季也瞬間辨出，這正是老瘋子秦臨之的聲音！

「這傢伙……是在傳授佛法麼？」

林季愕然一愣！

難不……這萬千種種皆是幻境？

嗖！

隨他袖輕輕一擺，那茶杯穩穩噹噹當的懸在林季面前。

正是魏延年、高群書、柳左安！

方才那個被他一腳踢出碎爛、手中握有整整三十七條人命的惡僧，已大善之，頭頂上空道道佛威然閃耀！

後不遠，白舟浮浪越去越遠。

魏延年揚州嗜，一夜屠盡七派十三門，時至如今仍舊赫赫生威！

柳左安一人獨舟，徑妖國與群僧辨法，其之偉業亦為絕世傳說！

隨後又聽說，這傢伙好像了什麼高人指點，又對佛門經典大興趣……

突而間，旁側里傳出一聲歡呼。

法臺之下，一溜鋪開十幾張桌椅，一個個小和尚筆疾書，字字冊不敢馬虎。另有一眾老僧盤膝圍坐，時而連連點頭，好似大有頓悟！

雖是頭次遭見，可有關這人的獨特樣貌、種種奇事林季卻是早有聽聞！

那時，徑往蜃牆路上，半路降服了大慈恩的渡法僧禪明，就曾聽他說起過這人的種種異象。

「這……」

塊塊磚石青亮，好似明鏡一般塵埃不染，映著道道朝霞閃閃生。

林季掃了一眼，這和尚正是此前被他一劍抹了脖頸的。

嘎吱一聲，兩門大開。

如此看來，此人絕不簡單！

林季往前邁了兩步，微微一拱手道：「敢問前輩是……」

林季猛然一驚！

當年，蘭庭一手監立天司，其下共有三大天。

自從那瘋子盜取了阿賴耶識真，隨後又跟著天機、高群書徑西土之後，有關他的消息真可謂一波三折！

先是聽說，這傢伙被大慈恩寺的僧人封在缸中，整日不休不止的破口大罵，惹得眾僧氣恨不已！把他團團圍起日夜誦唱，想要將之寸寸煉化。

臺上當中孤零零的立著一口青銅大缸。

似曾相識，仿若曾見！

林季有些愕然的掃量一看。

唰！

林季揚手一揮，剛要破斬開來。

穿著一滿爛的破舊僧袍，頂著一頭打著捲兒的蓬蓬髮。就連那眉目也與林季極為相似，那人連連拍手沖著林季嘻嘻笑道：「早不來，晚不到！茶剛煮好，你就來討！來來來！小老鄉兒，快與老夫敘一敘那青舊往！」

林季更加驚奇不已，前後兩番善惡大變地覆天翻，直令人辨不清孰真孰假。

隨後，又在三言兩語中勸了秦臨之停口止罵，轉而苦習佛經。

前殿後方，著牆角種著一片五六的各式花草，道道芳香引得蜂蝶來去匆匆繁忙。

正在前方十幾丈，層層白玉堆疊而起，高高搭著一座九層法臺。

正在前方六層八角巍然聳立的前殿上，「聖土法地」四個金大字耀耀生輝！

那茶中滋味卻甚為悉，好似……

「三聖的雲傲？」林季問道。

「哈哈，不愧天選之子，果然好見識！」柳左安哈哈大笑著，指了指端在林季手中的茶杯道，「俗說見思人，你看此且還眼麼？」(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