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縐縐的老先生?
帶著貓的書生?
林季仔細回想了下,卻是毫無印象,也不知這又是哪方人。
「秀娘。」林季著濤濤黑水突聲問道:「你說那寺里的和尚到底是善還是惡?」
「善惡?」秀娘握著長槁的手稍稍一頓,又若無其事的劃了下波浪道:「西土是佛國,據說大小寺廟共有兩萬多座。其下僧更是無數眾多,我從未去過岸上,若論善惡卻是無從細說。可這苦海卻是眼見著越來越闊了……」
苦海無涯,黑水為聚。
那每一滴水珠都是一縷不甘之魂。
茫茫苦海越發見闊,卻不是說……那無端冤死之人越來越多?
於此同時,一道道悶雷四下激,就連那座遠遠立在山頭上金碧輝煌的廟宇也不由得連連震不已!
大和尚愕然一驚,強怒火道:「我大慈恩寺乃佛門重地,豈容……」
砰!
抬起一腳,照直踢去,那殘被凌空捲起,重重的砸在石柱上,碎泥!
此時的林季兩眼生,黑金閃亮。
大和尚駭然一驚,剛要轉驚走,只見青一閃,連帶魂早已碎飛灰!
林季剛自滾滾煙塵中一閃而出,就見三十丈外並排站著四個幾乎一模一樣白髮銀眉的老和尚。
那和尚剛一跑到前院兒,就聽一聲響。
唰!
一道青破空而去。
「嗯……」
林季狠狠地一甩袍袖,青炸出,數十柱立時碎靡。整個前廳大殿轟然塌陷,沉煙滾滾下早已碎渣土!
「阿彌陀佛!」
……
「一眾惡障罪死該殺,卻被統統收麾下,這慈恩兩字又是從何談起?佛若有知,愧遁七尺!我這便且替他清一清門戶!」
「些老驢來應我,你這小禿兒還不配!」
轟隆隆……
「師祖,師祖!」
殷紅的跡順著青磚隙四下流去,轉眼染了一大片。
「就這小廝!」林季指著一斷去頭顱的殘怒聲喝道:「手上人命三十七條,盡為良家!怎麼?剃了個禿瓢兒,你慈恩寺就敢替天許諾免了他罪責?披了層僧皮,就敢讓他一了前非?!天道昭然,誰給你的權利?!什麼慈恩?!全是狗屁!」
船往前去,又行片刻。
震得大慈恩寺微微一晃。
林季一眼掃去,僅是六境而已。
轟隆!
唰!
一劍落下,直奔那大和尚脖頸落去。
因果法眼之下,惡果難逃!
「還有這孽障!殺人放火無惡不做!暴殘喪盡天良!怎麼?一經皈依,就了佛前善子?喊一聲阿彌,就此了斷萬般惡果?誰他娘的許了你大度不計?又是哪來的慈恩?統統全是放屁!」
一個滿臉橫的大和尚跌跌撞撞的忽閃而,急聲道:「那……那小子已然越過苦海,正向寺中奔來!」
咔嚓!
「這……」那急來報信兒的和尚驟然一楞,可也不敢抗命,合掌低首應了一聲,急匆匆向外跑去。
咔嚓一聲,高高懸在對面上空惶惶威然、令人眼暈目眩不敢直視的「卍」字元立時轟然破碎。
橫七豎八的散落一地,一極為劇烈的腥之氣呼的一下騰然而起。
「呸!」林季步步向前,怒聲喝道:「好大的臉皮,如此孽障也敢妄稱慈恩兩字!」
眼見那兩扇高達十丈、厚重無比的大鐵門碎四截而轟然落地!
砰!
四塊鐵門同時落地,一塊塊磚石被砸灰四散飛揚。
此間善惡哪還用什麼細細來說?
「看,那就是極樂聖土了。」秀娘突而指向前方道。
砰!
一團紅霧憑空落下,整個庭院上下氣沖沖!
林季往前幾步,仰頭看了看那塊高高掛在前殿上寫著「聖土法地」四個燙金大字的匾額,更是氣不打一來,破口罵道:「呸!什麼窩狗也敢妄言!聖自何?法又何在?!給我碎!」
一腳落下,那顆圓滾滾還著青茬的腦袋頓時被踩了爛西瓜!
林季目閃過一冷意,殺意衝天而起。
轟隆隆……
「林施……」
林季順著手指一看,只見天水一的盡頭,赫然顯出一片燦燦金。
滾滾煙塵中,一道青人影仗劍而。
闊有千丈的庭院裏,百十個正自灑掃的小和尚目瞪口呆楞在當場。
噗!噗!噗!
林季二話不說點指青橫砍豎劈,眨眼之間人頭滾滾,那百十個小和尚瞬間斃命。
咔嚓!
大殿上方,十幾個披鍺黃袈裟的老和尚分坐兩旁,一個個盤膝閉目沉聲不語,僅有左上首那個胖乎乎、滿臉紅的大和尚鼻聲一哼道:「知道了,隨他怎樣,一切照舊便是。」
「阿彌陀佛!」那和尚提了一口氣,愣了半響后,強忍懼意高宣佛號道:「來者.可是可是林季林施主?」
「媽呀!」
那水中眼見著越來越淡,最後幾近明一數里。
沉悶的雷聲接連傳來。
「這還不容易?」林季嗤笑一聲:「惡佛滅盡之日,便是苦海竭枯之時!且待我踏平這欺世妄土!」
林季抬頭一看,只見半空之中飄著個紅滿面披鍺黃袈裟的胖和尚。
剛剛還輝照萬千的芒瞬間暗淡,放眼去僅是一片黃沙灰土而已!
說著,林季立而起,搖搖指向對面金道:「什麼狗屁聖土,全是糊人的把戲罷了!給我破!」
那一眾小僧慌忙扔下手中,急匆匆往裏逃去。
秀娘一楞,再一看時,那船上乘客早已化一抹青芒疾掠而去!
明晃晃掛在正殿上方,那塊險些被狠厲劍痕一分兩斷的金字匾額嘎吱響著,幾墜空而落。
那四人同時合掌,可這聲佛號卻是響自半空。
「這些都是渡化后的冤魂。」秀娘解釋道:「每一個來往登船客,都以因果量輕重。得天應諾后,那一眾經由渡化的冤魂便紛紛聚在這裏。據說,苦海盡時,渡惡人便自功德圓滿,化而佛。也不知我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噗!
未等他說完,只見林季揚手一揮,六七個手持掃把、水壺的小和尚立時斷兩截,濺當場。
正是那道在困土陣前、鍾楚幾人尚未面時勸他罷手的影。
「林施主。」那和尚微微一禮道:「前院諸僧確有惡果,現已盡除。那大殿無辜也化塵土。如今,該殺的殺了,該毀的也毀了!」
「隻西土、殺僧滅寺,這份聖皇之威,天選之名。我大慈恩寺也已雙手奉上。若你就此罷手,老衲權當你從未來過。仍可做主為約,自此西土以關為塹,再不東渡!你看,可行否?」(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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