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廂房的燈盞一直亮著,里面的影清晰可見,還依稀可以聽到里面聲安的聲音,以及林氏心疼的哽咽哭聲。
四月跪在庭院里,出的掌心早已被嬤嬤的戒尺打得腫起,卻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聲音。
懲戒的嬤嬤看著四月的手,原本跟白玉似的手指早已看不見,掌面上都是縱橫錯的紅印,紅的好像要滴出來。
看著只默默流淚卻不發一語的四月,忽覺的有些同。
魏府里上下都知道,里面那位不過是夫人當初為了找丟了的二姑娘在路上撿的,乞丐命卻了如今魏府里捧在掌心的小姐,真正的小姐卻流落了奴婢。
可眼前這位才是魏家的親生骨,且模樣又生的這樣好,好生養著憑著這容貌也能嫁個大戶,也不知老爺夫人怎麼想的,竟將個撿來的孩子疼這樣。
再說即便里面那個真是二姑娘推的又如何?這般偏袒,換誰也忍不了。
嘆了口氣,嬤嬤對著四月同道:“二姑娘您再忍忍,再有三十板子就好了。”
四月不語,垂著眼,看著落在地面上的銀白月默默落淚。
又嘆了口氣,林嬤嬤才又揚起戒尺打了下去,只是力道卻輕了許多。
也不是故意放水,只是看四月這手如今已腫得老高,且那手本就,怕再打下去,那雙手就真廢了。
管家送郎中出去后,回來見到跪在庭院里的四月,也搖搖頭嘆息。
林嬤嬤瞧見他,喊道:“戒尺打完了,老爺那邊可怎麼說?”
管家就看了眼低頭不語的四月,頓住道:“老爺說打完了就讓二姑娘仍舊跪著。”
林嬤嬤一愣:“這月份外頭冷得很,二姑娘還年輕,要傷了膝蓋怎麼辦?”
管家重重一嘆:“這都是老爺吩咐的。”
林嬤嬤看向四月,也沒法子,就又問道:“三姑娘醒了沒有?有無大礙?”
管家沒說話,只是指了指臉,又搖搖頭,林嬤嬤就懂了,臉上八要留印子了。
西廂房魏長安的屋子里,燭燈亮了一夜,魏家的人也守了一夜。
同樣跪了一夜的四月雙膝已經麻木,臉上的淚痕早已干涸,眼神空的看著前方,看不出毫的緒。
魏時云去上值時路過庭院,沉著臉看了眼仍舊跪在地上低著頭的四月,抿著離開。
沒過多久春桃拿著一件外裳過來披在四月的上,俯對四月小聲道:“二姑娘,老爺說可以起來了。”
“奴婢扶您起來。”
春桃說著彎腰去扶著四月起,可四月的早已沒有力氣,膝蓋疼疼麻木,什麼都支撐不了。
春桃只覺得自己扶著一個綿綿的,什麼力氣都用不上。
看著面無表的四月,春桃不由心疼道:“二姑娘,您膝蓋再使使力氣,馬上就能回房間了。”
四月的眼神這才了,咬著牙用力,在春桃的攙扶下才站了起來。
回到房間的四月躺
在床上,看著自己紅腫不堪早已看不到原來皮的雙手,落著淚轉頭對著春桃道:“春桃,去幫我把包裹里的藥拿來吧。”
四月知道,的父親和母親此時本不會顧及到,也本不會想要去治手上的傷。
他們的心里怕是只有魏長安,什麼事能比得上魏長安重要呢?
可要是不去藥的話,這雙手可能就真的就廢了。
春桃往房間里看了一圈,直到現在還是心驚于這屋子的簡陋,比起隔壁三姑娘的,連十之一二都比不上,頂多比們丫頭房間好些。
問道:“二姑娘,包裹在哪?”
四月虛弱的指了指角落里的箱子:“在那里面。”
春桃便連忙過去打開箱子,見到里面的包裹,拿了出來,對著四月問道:“二姑娘,是這個嗎?”
四月此刻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著氣,額頭冒著汗,息道:“那里面有個綠的小瓷瓶,你拿過來。”
幸好四月將晉王府收到的玉膏拿了回來,不然現在只能等著手發爛了。
春桃在包裹里翻了一陣,果然看到一個綠瓷瓶,一喜,連忙拿了過來坐在四月的床邊道:“二姑娘,可是這個?”
四月半合著眼,虛虛看了一眼,就又無力的閉上,點點頭弱聲道:“幸苦為我上藥吧。”
春桃應了一聲,打開蓋子就有一異香傳來,里面是深褐的藥膏,小心挖了一塊,托起四月的手背,輕輕的了上去。
只是的手指剛一到四月的手,四月就疼的落了淚,雖未喊出來,可那咬著皺著細眉的模樣,見了就知道是疼的。
春桃便趕忙吹了吹,輕聲道:“二姑娘忍著些,馬上就好了。”
四月上已經有了牙印,無力點點頭,生生忍著藥的疼痛。
將兩只手完,藥膏便了一小半,春桃就道:“二姑娘,這藥還只能兩次了。”
那藥瓶本來就不大,四月是知道的,流著汗點點頭,才輕聲:“先著吧,其他的之后再說。”
春桃見四月沒力氣說話,想到四月一夜未睡,又跪了那麼久,定然是累極了的。
輕輕將被子蓋在四月的上,輕聲道:“那二姑娘先睡會兒吧。”
“等您醒了我再去廚房送飯。”
四月沒再回話,雙眼閉,顯然是已經睡了過去。
怕四月還有什麼藥吩咐的,春桃又在床邊坐了會,直到見著四月睡了,才起去收拾剛剛被打開的包裹。
準備將包裹重新系上時,卻聽到一陣叮叮的聲音,春桃看過去,原是一方帕子里包著的首飾落了出來。
好奇的將帕子打開,春桃有些微微訝異,平日里從未見過二姑娘帶過首飾,沒想包裹里竟有這麼多玉首飾,且這些看起來竟還要比三姑娘的還好些。
春桃好奇的拿起了一個鐲子在眼前看,看到鐲子里面刻著字,不過不識字,也就沒怎麼在意,又將首飾都包在帕子里收好,這才又將包裹放在了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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