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這邊正傷,長林的聲音就在外面響起:“四月姑娘,你上次說的東西,我讓人給你找到了。”
四月一愣,連忙起道:“長林大哥快進。”
外面的長林應了聲,推門進來,看到四月,就從袖口里拿出個小荷包遞過去:“四月姑娘瞧瞧,可是這個東西?”
四月把荷包接過來,打開看到里面的東西時,整個人愣住。
紅瑪瑙石碎了兩半,四月拿在手里,指尖有些抖。
長林小心看了眼四月的表,適時的開口道:“東西應是在回來的路上落了,大概是又被車給碾過,這才碎了,我讓人回去找時,也是在路邊上不小心瞧見的。”
穗子上面沾滿了泥污,變兩半的瑪瑙石也灰撲撲的沒什麼澤,四月忽覺的有一陣心痛,好似珍藏已久的東西忽然破碎,什麼念想都煙消云散。
忽然覺得眼眶有些發熱,心里空落落的找不到發泄的出。
“謝謝長林大哥。”
四月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將手指將東西在手心里,轉又去窗邊坐下。
是因為不來不值得擁有,所以才總是留不住他給的東西麼。
長林看著四月有些落寞的背影,沒有再說話,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開夏走到四月邊,好奇的問道:“姑娘,那是什麼東西?”
四月將手心展開:“別人送我的。”
“可惜碎了。”
開夏看著碎了石頭,也有些惋惜:“這麼好看的東西,摔碎了是有些可惜。”
對于四月來說,摔碎的何止是一個瑪瑙石,本來平日是日日戴在上的,可偏偏那日為了見顧容珩,害怕因為瑪瑙石生出些差錯,才將它留在了屋里,沒想到再看見它,竟然碎了。
四月眼睛通紅,眼尾有了些意,如今還有什麼資格再想著顧懷玉。
住在梨花軒的事恐怕早就被許多人傳開了,他也應該知道了吧。
這樣想著,淚水便止不住,趴在桌子上就哭了出來。
開夏不知道四月為何忽然這樣傷心,看著被四月在手里的東西,想著那應是極珍貴的東西,站在四月的旁邊,默默跟著傷起來。
下著秋雨的天烏沉沉的,無端讓人也跟著傷起來,屋寂靜,冷清異常。
外面的幾個丫頭卻熱鬧的很,幾個丫頭聚在樓下說笑,一個丫頭不屑的切了一聲道:“不過是長了張好看的臉,又有哪里了不起的。”
“等咱門大公子厭倦了,怕是比我們這些奴婢還慘。”
另一個丫頭道:“就是,一個奴婢,吃著那些山珍海味的,也不怕噎著。”
又聽一個丫頭笑道:“再讓過幾天好日子罷了,等主母進來,像這樣以侍人的奴婢,有的好的。”
“就是,還有今早兒也是,大公子都起了,那奴婢居然還睡著,也虧的大公子現在寵,將來沒規矩,主母也饒不了。”
幾個丫頭輕笑起來,好
似在說什麼笑話。
長林在樓梯上聽了一會兒,眉頭皺起,眼神也跟著冷了下去。
他走下樓梯,那幾個丫頭看見長林下來,連忙閉了,站去了一邊。
長林看了那幾個丫頭幾眼,冷冷道:“大公子的人,也配你們在后面嚼舌?”
“往后再讓我聽到這些話,別怪我不留面了。”
長林常年侍奉顧容珩,他出口的話與顧容珩無異,幾個丫頭被嚇住,連忙應著:“奴婢不敢了。”
長林又皺眉看他們一眼,這幾日大公子特意留他在府里,就是怕有些丫頭欺負四月,沒想到今兒給他撞了個正著了,現在他要不好生提醒,等過兩天他陪顧容珩出府,還不知道這里要鬧出什麼靜。
想著長林又道:“不管上面住的這位以前是什麼份,既派了你們來伺候,就給我伺候好了,出了一點差錯,要是讓大公子瞧出來,管你們從前在璟瑄居伺候了多久,全發賣出去!”
長林的這話一出,那幾個丫頭變了臉,連忙不住的點頭。
待長林走遠了,其中一個丫頭的眼神有些冷:“那個賤人有什麼了不起的,以前還不如我們呢,現在居然要我們去伺候。”
一旁的丫頭連忙捂住的,輕聲道:“姐姐快別說了,我們只管做我們的事,免得被人在背后告了狀,虧的還是我們。”
“呸,早晚有一天要從高落下來,到時候小心摔死了。”
中午時,外面的丫頭來送飯,按照規矩,一個丫頭念著菜名:蟹黃蝦仁,豆腐羹,收鮑魚,銅鍋魚片……
四月坐在桌前默默聽著,看著面前又被人放了一碗人參湯,抬頭看向那個丫頭。
那個丫頭就是今早在旁邊站立的,四月輕輕問道:“你什麼名字?”
那丫頭顯然一愣,隨即看著四月說道:“安書。”
安書的神有些不定,想著四月難道這會兒因著早上的事,要了的名字去告黑狀不。
想著安書語氣有些不好,對著四月說道:“四月姑娘,你問我名字做什麼?”
旁邊其他的丫頭也往這邊看了過來,四月笑了笑:“一個院子里的,我還不知道你們什麼名兒,就當做認識罷了。”
說著四月又問了另外兩個丫頭的名字,其中有個阿春的丫頭看向四月道:“我們要是哪里沒伺候好,你就同我們說。”
“可別興背后告黑狀。”
四月苦笑:“我又同誰告去,我與你們也沒什麼不同。”
那幾個丫頭便看四月一眼,沒有說話。
開夏四月后道:“姐姐,先用飯吧,待會兒冷了。”
四月拿著筷子,看著面前的菜,遲遲不了筷,這些菜的味道,大抵也是特意為準備的。
開夏在四月后看的著急,上前去給四月夾了一塊蝦仁,一邊上嘮叨著:“姐姐也真是,現在沒大公子給姐姐夾菜了,姐姐就不知道筷了。”
開夏這話也是說給在場的幾個丫頭聽的,好讓們別輕慢了四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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