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的臉幾乎在一瞬間全無，變得慘白。

死死盯著沈宴辭，似乎不敢相信這殘忍又尖銳的話是從沈宴辭里說出來的。

床上坐著的謝舒聽到這話也是臉一變，驀然瞪眼看過來“閉沈宴辭！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這是什麼話？”

眼底閃過心虛，下意識的看向一旁曾。

沈宴辭面無表，不回答謝舒的話，仍然盯著曾“曾叔在沈家工作了一輩子，沈家也給了他一輩子的面，在他退休之前所有的日子里去到安城的任何地方，沒有人敢多為難他一句，任何人見了他都是卑躬屈膝，可是退休了之后呢？”

曾雙手攥拳，子不控制的抖，殺人誅心，沈宴辭不愧是沈宴辭，他狠起來真的見封。

沈宴辭盯著曾的反應，他明白自己的殘忍，但更清楚自己的決心。

秦晚那三年里的委屈他沒辦法彌補，那他只能用最準有效的辦法幫討回公道。

曾深吸一口氣，聲音發“你到底——想說什麼？”

沈宴辭仍舊是剛剛的神，淡漠繼續自己剛剛沒說完的話“退休之后他就只是個平凡的老人，沒有任何環，沒有任何面，甚至迷路走失之后還有敢拍他試圖博版面、上新聞，被齊飛得知之后私下了下來。”

他繼續盯著曾，微微錯開了一下視線“現在你明白我想說什麼了麼？”

曾幾乎是用盡全力氣才迫自己在原地站穩，深呼吸保證自己的聲音如常“你是想告訴我，我和我爸爸這輩子都是靠著沈家才能有風的日子，一旦離開了沈家就什麼都不是了，對麼？”

“錯！”

沈宴辭語氣清冷，沒有任何緩和的余地，他抬眼盯著曾“我想告訴你的是，沒人能踏破沈家的固有階層，這也是當初我爸不同意我和秦晚在一起的原因。所以不管我媽怎麼承諾可以讓你和我在一起，我敢保證，那都是假的，你現在在眼里，和曾經你爸在眼里的用都是一樣的，不過是一個傭人而已——”

“沈宴辭！”

謝舒再也聽不下去，抓起一旁的枕頭直接甩了過來，沈宴辭沒躲，任由枕頭打在自己上，繼續盯著曾帶著屈辱的眼神，繼續問道“所以，你要不要告訴我，兩年前奧利弗教授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原來你是為了這個！”

謝舒這才終于明白沈宴辭今天這麼忽然發神經是怎麼回事，原來是想徹底瓦解和曾的關系，讓曾和自己反目仇，這樣就能從曾的里得到這件事的真相。

不愧是的兒子，不愧是沈家的繼承人，這種狠的招數他一向都是手到擒來。

沈宴辭沒說話，繼續盯著曾。

謝舒心里有些不安，起走到曾面前試圖拉曾“清醒一點小，這個逆子現在眼里只有秦晚，他

剛剛說這些話只是想要刺激你而已，你是我的醫生，我怎麼會把你當傭人。”

曾不語，仍舊盯著沈宴辭。

沈宴辭向后退了兩步，語氣不變“既然你們還有話要說，那就先聊著，我先出去吃點的東西，如果你想好了有什麼事要跟我說，隨時給我打電話。”

說完，他轉便走出了房間。

沈宴辭在附近的一家當地特餐廳隨便吃了點東西，他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時間，同時盯著謝舒所居住的小別墅的方向。

大概二十分鐘左右，曾從里面走了出來，進門之后走過來坐在沈宴辭對面，什麼都沒說。

沈宴辭也沒有馬上開口，而是繼續品嘗著面前的特菜，在差不多吃的時候，曾終于開口

“你在高中的時候，真的知道我？”

沈宴辭完全沒想到走出來問自己的第一個問題竟然是這個，看來秦晚的預沒錯，面前這個人是真的暗過自己。

他端起面前的咖啡“我以為你會先跟我解釋你和我媽之間的關系，以及你們兩個人之前的易。”

曾臉上沒什麼表，但從眼神中能看出已經比剛剛穩定了很多，抬眼對上沈宴辭的視線“在我心里，這件事遠遠沒有我問出的問題重要。”

沈宴辭點了點頭表示了解，抬眼正開口回答“我剛剛在病房中說的都是實話，我當時的確知道你的名字，也約記得似乎曾叔的確你一起上過沈家的車子，但是很憾，我并不記得當時的你長什麼樣子。”

他這話說的真的很傷人，曾也是真的很傷，但卻還是試圖找著理由解釋當時的況“沒關系，我在高中的時候的確不夠漂亮，我不夠自信，我剛剛來到安城，不懂穿不懂搭配，我——”

“和那些都沒關系，我只是單純的不記得你這個人。”

沈宴辭打斷了曾的話，也打斷了最后的一幻想。

他抬眼盯著曾“你很漂亮，我見過你在醫院為病人素面朝天做手、做搶救的樣子，依然很漂亮。可是你的漂亮在我眼里和這個世界上除了秦晚以外的其他人的漂亮沒有什麼區別，我都是一樣的記不清，一樣的沒覺。”

他坦然的語氣像是說著再簡單不過的邏輯，但是在此刻的曾聽來卻是比任何的話都刺耳。

忽然低頭輕笑一聲，抬眼有些迷茫“你飛了十幾個小時從安城到這里，難不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些，為了告訴我全世界你最喜歡秦晚，除了秦晚你對任何人都沒覺？”

“你說錯了。”

沈宴辭聽著曾愈發抬高音量的聲音，再次端起面前的咖啡嘗了一口，隨后抬起頭“我來這里不是為了你，是你為了接近我所以故意選擇了和我相同的航班來看我媽。”

曾不控制的咬牙關，雙手攥，抬眼盯著沈宴辭“原來你在飛機上就發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