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了?”
景瑤覺得聲音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電話那頭,景天嵐帶著哭腔的聲音,肯定了這一個疑問句。
“嗯,沒了。”
“昨天晚上突發的病,走了。”
不可能。
這是景瑤的第一反應。
且不說阿心的壽命,就的安神符在,阿心就不可能突發急病。
除非是……
昨夜那十幾秒的異樣,浮現在腦海。
景瑤頓住了。
那是阿心的掙紮……十幾秒後,歸於死亡。
徹底歸於平靜。
“醫生說走的不痛苦,病來的很快。”
景天嵐心虛的本不敢麵對景瑤的沉默。
幹幹的扯了下角。
安了一句。
可就這一句,讓景瑤的臉沉了下來。
“不可能。”
“的死,不會這麽簡單。”
“我馬上回。”
“媽,都是做母親的,你應該懂阿心的苦,幫我守著。”
也守著你做人的最後一點底線。
說完,本不等景天嵐反應。
景瑤便掛了電話。
直接打了蘇承嶼的號。
那邊幾乎是幾秒之後就接了。
聲音裏還著睡意的沙啞。
“怎麽了?”
“阿心死了。”景瑤說著,攥了拳頭。
指甲深深嵌掌心。
紮得生疼。
電話那頭立馬傳來被子西索的聲音。
似乎是從床上猛地坐起。
然後,就聽見一聲堅定的——
“五分鍾後出發。”
……
帝都。
幾乎是做了一夜噩夢的賀霖站在臺上。
著煙。
遠眺著遠落下的枯黃葉子。
整個人也如同沒了生氣。
“阿心,你在哪兒?”
電話響起來的時候,第五煙剛剛點燃。
看著來電人顯示的雲晴,皺了皺眉頭。
但還是接了。
“怎麽?”
“我找到阿心了,在A市。”
左雲晴的聲音很淡很輕,還著憾。
賀霖的心猛地一沉。
直覺上想逃避接下來的話。
但迫切想知道阿心下落的心,卻驅使著他強撐著發出一個“在哪兒?”。
“……走了……”
“骨癌晚期走了。”
骨癌。
手裏的煙落地。
賀霖連吸了幾口氣,也無法緩解心髒的劇烈撕痛。
阿心,走了?
“但醫生說……”
左雲晴卻沒有給他哀傷痛楚的機會。
遲疑的繼續說了下去。
“阿心是被人生生捂死的。”
“什麽?!!”
賀霖紅著眼,心頭一片鮮淋漓。
幾乎是咬著牙,蹦出了這個疑問。
“對……就奇怪的,阿心不是病死的,是窒息而死。”
“看了醫院監控,最後一個進阿心病房的人,是景瑤。”
景瑤?
“那是誰?”
“真正的,左雲卿。”
左雲晴笑了笑,眼底卻沒有半分的笑意。
“我覺得你可能需要親自來A市一趟了。”
……
從D市到A市,差不多需要五個小時。
但蘇承嶼隻用了三個。
就帶著景瑤趕到了醫院。
可並沒有見到阿心。
見到的隻有捧著骨灰壇,哭淚人的景天嵐。
這麽快火化。
是想掩藏什麽?
景瑤麵無表的看著,一時間恍惚其實大過了悲傷。
不懂。
為什麽一天前還跟自己說話的人。
就這麽走了。
“小景。”
賀念心走上前來,手拽了拽景瑤的袖。
紅著眼眶。
“阿心,不會回來了是麽?”
景瑤的了。
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輕輕搖了搖頭,看著景天嵐跟辦葬禮的人接洽葬禮細節。
重重的了口氣。
為什麽。
為什麽阿心還是走了。
明明沒有征兆!明明不該走的!
腦海中書頁翻,翻到了阿心。
後麵的書頁,全都變了空白。
“卒於窒息。”
行兇者,左雲晴。
左雲晴!
景瑤猛地睜開眼睛,眼底一片通紅!
怎麽會是左雲晴?!
阿心跟有什麽關係?!
手掌在大上抓過,攥拳頭,景瑤一邊翻著左雲晴的生死簿。
一邊無比的恨,恨為什麽生死簿是粘連的。
為什麽要限於破損的生死簿!
生死簿沒有粘連,能做的,絕對不止現在這些!
“左雲晴……粘連!”
粘連!粘連!
為什麽!
左雲晴也是粘連!
景瑤“蹭”的站起來,深深的看了景天嵐一眼。
打從心底裏希,害死阿心的事,跟沒有關係!
“小景……你,怎麽了……”
被景瑤的眼神看得心虛,景天嵐低下了頭。
景瑤吸了口氣,下了想要質問真相的衝。
因為景天嵐絕對不會說。
是個合格的母親。
疼這個兒。
但更疼自己的親生兒。
那個消失的第三個孩子,是死都不會說出來的。
那就等,修複了生死薄。
讓這些人的,全都,浮出來。
眼角落了一滴淚。
景瑤的眼眶紅了。
阿心,對不起啊,沒能保護好你。
……
阿心的葬禮辦的不大,也不小。
下葬的這天,天氣很不好。
要不,似乎馬上就要下雨。
景瑤全程沒有再掉一滴眼淚,站在阿心的墓前。
雙眼盯著墓碑上的照片,暗暗出神。
其實,來到這個世界,並不是自願的。
沒有目標。
隻是機械的在完著做景瑤這個任務。
所以隨,也任。
由著自己的子,跌跌撞撞的行走於人世間。
與自己無關的事從不想管。
跟自己有關的,雖然的確有心無力,但說到底,還是帶著放縱。
知道周圍的人對的不善。
知道邊人帶著。
但其實無所謂。
可現在,阿心死了,極大可能是因為而改變了命運死的。
說賤也好,後知後覺也好。
一直到阿心走了,才猛地確定。
生死簿頻繁出現的“逆天改命”,是真的有人跳了原定的生命軌跡。
是真的,出現了跟一樣,遊離於生死簿安排之外的意外。
並且。
這個人,在針對著。
所以邊的人,頻頻出現了離軌跡的意外。
“阿心,我知道我要怎麽活著了。”
“謝謝你。”
“但……對不起。”
幡然長的代價,是阿心的一條命……
肩膀被摟住,一低沉的氣將籠罩。
黑西裝的蘇承嶼將景瑤護在懷裏。
眸子直直向墓地不遠的一棵樹。
確切的說。
是樹後那個盯了景瑤許久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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