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懷翎:“……我弱。”
九鶯鶯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對對對,您弱,所以能單刀匹馬殺進敵軍軍營,您弱,所以能一箭死淑妃的兇犬。
繼續推著賀懷翎往前走,順勢說道:“夫君,那我們就更不能回去了,你之所以弱,就是因為缺乏鍛煉,應該多曬曬太,你放心,我日后一定多推你到湖邊走走,湖邊景宜人,你吹吹風、曬曬太,必定會比以前好。”
拍了拍賀懷翎的肩膀,“夫君,你放心,有我在,你一定會早日康復,強壯的能打老虎!”
賀懷翎角了,懷疑九鶯鶯這個人是專門生來折磨的。
他知道無論他說什麼,九鶯鶯都不會推他回去之后,終于決定閉上,不再浪費舌,只是用力攥了椅的把手,無論如何,也不能輕易被九鶯鶯推進水里。
九鶯鶯看著他手臂上凸起的青筋,捂,笑而不語。
現在剛婚不久,賀懷翎對一點兒也不信任,正是疑神疑鬼的時候。
如今這樣明目張膽的將賀懷翎推到湖邊來,賀懷翎一定不想要做什麼,所以才會驚疑不定,時刻警惕。
現在,這椅在湖邊推的越遠,對賀懷翎來說,折磨也越久。
九鶯鶯氣哼哼的想,倒要看看,賀懷翎還有沒有心思繼續懟!
九鶯鶯推著賀懷翎在湖邊走了一圈又一圈,賀懷翎的眉頭蹙了一路,他時刻警惕,一時也不敢放松。
他張了一路,直到他不經意的抬頭,看到九鶯鶯邊幸災樂禍的笑容,才突然反應過來。
他無語了片刻,輕輕按了按額頭,他算是看明白了,九鶯鶯不想試探他,也不想害他,只以折騰他為樂,看到他不開心,九鶯鶯就開心了。
他沉默了一會兒,看著這個幸災樂禍的小黃鶯,有些心累的開口道:“現在距離你上次落水不過短短兩個月,你如今離湖邊這麼近,不會張害怕嗎?”
他想起九鶯鶯上次落水時的形,忍不住覺得九鶯鶯為了嚇唬他,實在是付出太多了。
九鶯鶯裝作恍然大悟的道:“原來上次那件斗篷是夫君給我的啊,難怪領口繡著一枚翎羽,還好看的。”
賀懷翎不置可否,只道:“你看到湖水,不會想起之前落水的形嗎?”
九鶯鶯垂眸看了一眼湖水,湖水表面平靜,里卻波濤洶涌,這曾經是無比恐懼的東西,曾經在深夜被一個個落水的噩夢驚醒。
不以為意的輕笑了一下,說:“習慣了,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習慣?”
“嗯。”九鶯鶯不再逗他,推著他往回走,一邊走一邊說:“我七歲那年曾經也落過水,那個時候我對落水的經歷極其害怕,被救上來之后,夜里總是做噩夢,會夢到落水時的形,那種無力和窒息的覺真的讓人很害怕,所以在那之后,很長一段時間里,我都不敢靠近水邊,甚至害怕到連洗臉的時候,都不敢到水,只敢浸沐巾簡單的洗。”
賀懷翎眸了,抬頭看了九鶯鶯一眼。
九鶯鶯看著前路,似乎想起什麼,眉眼溫的笑了一下說:“后來,我的救命恩人告訴我,越是害怕什麼,越要去克服,一次不行,就努力上百次,當習慣了,便沒有什麼可怕的了,因為所謂影,可怕的不是事本,而是自己的心,只有打敗自己,才能克服影。”
賀懷翎眸微沉了一下,不聲的抿了抿,問:“你按照他的方法做了?”
“嗯。”提起救命恩人,九鶯鶯不自覺笑了一下,“我就是靠這個方法,徹底擺影的。”
“我先是試著把臉埋進臉盆里,悉那種被水面夾擊的窒息,一次又一次,一點一點去克服,直到我能夠正常的洗臉、沐浴,我才開始下一階段的嘗試。”
“后來,我經常去湖邊坐著,一開始我靠近湖邊的時候就會發抖,一定要有人陪著我,我才敢在遠站一會兒,我只敢待很短暫的時間,就要趕離開。”
“再后來我漸漸的適應了,不再抖,在湖邊待的時間也越來越久,最后一個人站在湖邊,看著湖水,也不再害怕了。”
……
九鶯鶯一路斷斷續續的說著,把賀懷翎推回了自己的閨房,倒了杯茶給他。
走了這麼久,又說了這麼久,也有些口了,就在賀懷翎對面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清潤,喝進里,嗓子舒服了不,不由多喝了兩口。
賀懷翎一路默默的聽著,被推進房間之后,他心不在焉的打量了兩眼九鶯鶯的房間,這里是九鶯鶯未嫁時居住的地方,漂亮的窗花、致的花瓶、好看的桌布……都著九鶯鶯可的小心思。
他沉默片刻,抿了口茶,遲疑的問:“……你那位恩公是誰?”
九鶯鶯剝了一粒葡萄扔進里,不以為意的說:“是一位太監。”
“……咳咳……咳……”賀懷翎眼睛睜大之后,一口茶噴了出來。
他難以抑制的咳嗽了兩聲之后,震驚的抬頭問:“你怎麼知道是太監?”
九鶯鶯看著他滿臉不可思議的模樣,不由擰眉,“太監怎麼了?你竟然瞧不起太監?”
憤憤不平的道:“太監也是人,太監也可以是好人,太監也可以救我的命,你這個從小被太監伺候大的太子爺,怎麼還瞧不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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