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二公子那邊來信。”
自從郗珣京,燕地諸事便是由郗琰經手,郗琰這些年雖然好玩了些,卻也并非庸人草包,已經能替郗珣獨當一面。
這也不是郗琰第一回 接手,又有許多臣子在旁邊輔佐,總歸是出不了什麼大子。
郗珣對著旁人,總是一副從容莊重的穩重做派,只不過如今他將一個香囊丟給一旁的奉清。
“拿去理干凈。”
奉清不敢多問,當即拿著那個香囊拿去焚燒。
此次大捷郗珣還朝,百姓普天同慶。
收回邊關十二城,攪了西羌多年布局,如今以西羌退守朝大梁談合為終。
這后續邊關十二城接任的員派遣升遷便了當下要務。
往武威等地派遣員,刺史、都督、使持節,這些皆是實打實的權,一個蘿卜一個坑,朝廷各地職升遷幾近被世家壟斷,便是皇帝力排眾議給了寒門幾個有實權的職,那還是與朝臣們爭出來的。
如今這次,幾位皇子派系蠢蠢,企圖將武威等地的員之位收囊中。
而郗珣,自然不是白白替這朝廷打下來的城池——
這廂郗珣帶著臣僚們走遠,瓏月又穿過月門去而復返,提著一路小跑才能追上人高長的奉清。
“奉清阿兄!”小姑娘跟在后跑的氣吁吁,初夏里生出了一細汗。
奉清停下來等,“郡主怎麼來了?”
瓏月去搶過他手上的香囊,打開一看自己的那枚草蚱蜢好端端的在里頭,大大松了一口氣。
“這是我的,我要拿回去。”
這可奉清為難起來,主上的話他哪里敢不聽?三十多黝黑的男人臉難為的皺了一個苦瓜。
“這恐怕不行,主上要我理干凈的,我怎麼敢違抗命令啊。”
瓏月護崽子一般連忙護著,“這可是齊大人送我的,阿兄只是擔心有毒而已嘛,是他擔心的太多,哪里會有毒呢?再說要毒我干嘛吶?我都玩著半日了也沒見有什麼事。”
“我方才玩了它還用手吃了糕點,要有毒想必我早毒死了。”瓏月各種佐證,只差拿著自己命擔保這蟲沒毒。
奉清想了想也有道理,但這些年軍營外早不知遭遇多次投毒暗殺,整個大梁,想要他們主上命的人只怕比想要皇帝命的還多。
主上既發話,尤其事關郡主安危,他更是不敢放肆。
“既是擔心有毒,那也沒必要燒了,便丟去水里煮幾遭,再多的毒也煮干凈了。”
兩人一拍即合,去后廚尋了個燒滾水的爐頭。
瓏月將那草編丟進去,親眼看著的小小蟲兒承著滾水酷刑,在開水里被滾出來又翻進去好不可憐。
瓏月學著大廚的模樣拿來鐵勺在滾水鍋里翻來覆去幾刻,沒想等那小可憐撈上來時,那草編已經變了。
從翠綠變了難看的黃綠。且那草編的一角更是被煮了出來。草頭出來了一截,蟲子也松散了。
瓏月與奉清看著那松松垮垮的丑蟲子兩眼。
奉清也意識到自己做了錯事,連忙想法子補救,“這個容易,我給郡主尋人重新去編一個就是。”
瓏月不說話了,小心翼翼將那松了半截的草重新編回去,可自己哪里會編?
如何也編不會方才的模樣,反倒是越編越松。
終是沒忍住,眼里包滿了眼淚。
“不要你編,我找齊大人給我重新編一個。”小姑娘收攏起壞掉的草蟲,一人悶悶不樂的走回自己院子。
走在路上就想,再也不跟兄長說話,兄長來哄自己自己也不能給他好臉看。
可約莫是骨子里從小到大的活潑天真,的悶氣很能持續一整日的,瓏月走到一半肚子便了,險些腳步又移去兄長院子里一同用膳了。
瓏月這回卻強止住了往兄長院中去的沖,惱恨自己這不爭氣的脾氣!
每回都是這般,兄長罵完,自己又屁顛屁顛的跑過去同他說話。
憑什麼呢!?
瓏月一肚子悶氣的回了自己院中,院子里的小丫鬟們跑出來迎接。
錦思一瞧見的模樣,連忙倒吸一口涼氣。
“姑娘啊!”顧不得什麼,連忙上前將瓏月那件袒領夏衫往上提了提,將那暴出的半片瑩白遮掩住,這才止不住朝底下丫鬟們發起火來,道:“誰給姑娘選這件裳的?”
錦思往日子溫和,但是瓏月這一院子丫鬟里領頭的大丫鬟,若真是沉著臉管起人來誰都怕。
連拂冬都嚇得不敢說話,拿眼神求助瓏月。
瓏月低頭一看,這才后知后覺,當即雙手捂著口,饒是大咧咧的子,如今也有幾分不好意思。
骨架生的小巧玲瓏,因此腰肢也格外纖細,可前盈的兩團卻發育的極好,形狀宛如桃兒,甚是好。
比旁的姑娘更直傲然的背脊,穿低領袒領時,總旁人想非非。
瓏月窘迫不已,卻還是自己主承認錯誤:“天氣熱,是我將外頭的長衫了的。”
宮自然要穿的規整,今日穿的是間綾羅袿,里穿著袒領撒花綢的輕薄夏衫,都是能外穿的裳,是以出宮時被夕一曬,覺得有些熱就掉了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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