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買煙花做什麽？”

“過年不放煙花？”

向暖怔了怔，突然想起這話好像是說過的。

很喜歡煙花，小時候家裏窮，煙花這種轉瞬即逝不實用的東西，是不可能買的。

所以長大了，能自己做主買煙花了之後，每年過年都會買一堆。

等到新年到來的那一刻，點燃煙花，和所有人的煙花一樣升空綻放。

“啊！對，我差點忘了！”

沈宴時付了錢，將兩箱煙花搬上車。

“上車。”

車裏暖氣開的很足，向暖一上車就舒服的呼出一口氣。

打開手機看時間，現在是十一點二十分。

車窗外已經開始飄雪了，向暖趴在車窗上開心的回頭：“下雪了！”

他輕笑：“在京市下雪有什麽稀奇的。”

他開到了山上，開著車燈停了車。

向暖又看一眼時間，十一點五十分。

沈宴時把煙花搬下來。

“就在這放吧。”

他正要點火，向暖卻攔住他：“不行，還沒到新年，還差七分鍾！”

“你這時候倒是有時間觀念。”

“我們等等吧，要新年的時候放才行，不然許願不靈。”

沈宴時看著頭發上飄的雪花：“那去車上等。”

“不行，要在十二點整的時候放，還有三分鍾，一會兒從車上下來怕來不及。”

沈宴時：“……”

哪兒來這麽多屁事？

這山坡上是高，但風雪也大，凍的雙手揣進兜裏，整個臉都恨不能埋進圍巾裏。

沈宴時直接拉上的羽絨服的帽子給蓋頭上。

又拿出手機看時間，十一點五十九。

眼睛亮晶晶的：“還有半分鍾。”

盯著手機數著秒：“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快，點火！”

沈宴時點燃了煙花。

隻聽“砰，砰”的兩聲響起，煙花在黑暗的夜空中倏地綻放。

與此同時，遠方的天空也都有煙花升空，轟隆隆的響一片。

沈宴時回頭看，已經開始雙手合十的對著煙花虔誠的許願了。

他輕笑。

向暖睜開眼，開心的問他：“你許願了沒有？”

“嗯。”

“你肯定沒許。”

“你許了什麽願？”

“說出來就不靈了。”

抬頭看著夜空裏綻放的絢爛煙花，笑的滿足。

他看著紅彤彤的側臉，突然喊：“向暖。”

“嗯？”

回頭看他，眼裏還裝著璀璨的星。

“新年快樂。”

向暖怔了怔。

他們的煙花已經燃放完了，遠方的煙花卻還在層出不窮，他們這個位置的視線好，幾乎能把整片天空的煙花都盡收眼底。

向暖都有些舍不得走。

“走了，再待下去凍傻了。”

他把拉上車，才驅車下山。

下山送回酒店還要半小時，可能是車上暖氣開的足，一上車就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等到酒店門口的時候，沈宴時才喊：“到了。”

沒反應。

“向暖？”

依然沒反應。

他見臉上好像更紅了，手去探的額頭，很燙。

他臉一變，發燒了。

他下了車，把從副駕抱下來，直接進了酒店，開了一間套房，又問前臺要了退燒藥。

進了房間，把放到床上，喂吃了藥，拿巾給臉。

他力道不輕：“就你抗凍，非得逞強，下次給你凍死在山上。”

臉上紅的跟水桃似的，滾燙滾燙，裏還嘟囔著什麽。

“說什麽？”他問。

含糊不清：“沈宴時。”

他眸微閃，靠近了一些：“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