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盛相思吃痛,不得已只好退回來。
深吸口氣,盡量心平氣和,“你找到這里來,有什麼事嗎?”
哼。傅寒江極輕的冷笑,懶得回答的問題,指了指眼前的門,“打開。”
什麼?
盛相思眨了眨眼,他這是要進去嗎?
但不愿意,“有什麼事,你就在這兒說吧……”
“開開!”
傅寒江沒了耐心,陡然低喝,覷著,“怎麼,還要我說第三遍?”
著男人滿是戾氣的臉,盛相思默了默,好漢不吃眼前虧。
掏出鑰匙,打開門。
傅寒江先一步,進去了。
“這麼黑?樓道里沒燈,房子里也沒有?”
在他的怒火更盛前,盛相思急急進來,打開了大燈,總算,是能看得清了。
這房子太小了,盛相思一個人時還不覺得,但傅寒江人高馬大的站在那里,怎麼看怎麼局促。
傅寒江一言不發,打量著四周。
一室一廳,一廚一衛。
說是一室一廳,但其實房間和客廳是連在一起的,廚房就在進門的過道里,只有衛生間是獨立的。
這……是個房子?
還比不上銀灘一間臥室大!
唯一的優點是,打掃的很干凈,收拾的很整齊。
但是,這麼個破地方,再干凈整齊,在傅寒江看來,也是蠻傷眼的。
他猛轉,視線鎖住盛相思,臉又黑又沉。
“說吧,這是幾個意思?”
“?”盛相思微怔,不太明白他的問題,“這……你不是都看到了?我住在這里……”
“廢話!”
傅寒江著一張臉,淡漠至極,“我在問你,為什麼住在這里?”
為什麼?
盛相思忍住翻白眼的沖,開口譏誚道,“自然是因為,我只能住得起這里的房子。”
“胡說八道!”
傅寒江想也不想的反駁,“我沒給你房子嗎?沒給你贍養費?你是沒地方住,還是出不起錢?”
“那是你的錢,你房子,和我沒關系。”
一刻不頓的,盛相思反駁了他。
“……”傅寒江訝然,“你,你說什麼?”
“哼。”
盛相思彎,淡笑著道,“簽離婚協議書,我說過,傅家的東西,我一樣不會拿,我是認真的。”
——在快要死掉的時候,都沒有拿過他一錢,現在,活過來了,還會需要?
傅寒江陡然記起,是了……蘇行止有說過,到現在都沒有去律師行辦理協議書上的各項過戶手續。
來真的?
“你……怎麼想的?”
他不理解,難道又是什麼新花招?
“很簡單。”
高的差距,盛相思必須要仰起臉看著他,彎勾了點笑意。
“我們離婚了,以后,我的人生,我自己走……”
“你自己走?”
傅寒江忍不住,低低笑出聲,帶著嘲諷的,手一劃,“就這樣?住在這貧民窟里?”
貧民窟?
盛相思扯了扯,“對你來說,這的確是貧民窟。”
但對來說不是,在費城,住的還不如這,甚至,還曾宿街頭……
“行了。”
傅寒江懶得和扯,擺擺手,“東西收拾一下,馬上跟我走!”
什麼?
盛相思大驚,覺得不可理喻,“走?走去哪兒?這是我家,我哪兒也不會去的。”
“盛相思!”
傅寒江黑眸深深的看著,這次回來之后,對他做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拒絕他!
“你以為我很想管你?我還不是因為?”
哦。
聞言,盛相思記起來了。
傅明珠說了,要傅寒江把當妹妹一樣……只有過得好,他才能功拿到離婚證。
知道明白了,傅寒江再次催促,“趕的,快收拾!”
“不用。”
然而,盛相思還是拒絕了。
“盛相思?”傅寒江僅有的那點耐心,都要被出火星子了!“你究竟想怎麼樣?”
“哎……”
盛相思長嘆口氣,很是無奈。
平靜的看著他,輕輕緩緩的道,“不是說了,要你看到我過得好嗎?那就請你看著我,好好的過……讓我自己來,行嗎?”
“你自己?”傅寒江輕蔑的打量著。“別鬧了!你從十五歲起……”
“那是以前的事。”
知道他要說什麼,盛相思冷冷打斷了他,“我很激傅家還有對我的恩,但請你放心,我能養活自己,不再是當年那條寄生蟲了。”
“寄生蟲?”
傅寒江被這個字眼給刺了下,不悅的皺起眉,“我有這麼說你?”
他沒有嗎?
高位者,踩死一只螞蟻,當真是毫不在意!
盛相思心上寒意陣陣,但并不想爭辯,只堅持自己的立場,“我在這里住的好好的,不會搬。”
“盛相思!”
但是,傅寒江卻不肯就這樣放任。
“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西十二街是你一個孩子能住的?這里的居民,分太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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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復雜?
倒是也沒說錯。
說起來,一個彌的舞者,也屬于‘分復雜’。
“不要。”盛相思無所謂的搖搖頭,“我只關上門過我的日子,不和人打道。”
傅寒江一籌莫展,沒想到這樣油鹽不進。
“時間不早了。”
盛相思走到門邊,拉開了門,“我要準備休息了,你也該離開了。”
這是下逐客令了。
眼看著,傅寒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總不能把人打暈了帶走。
“傅二爺?”盛相思再度提醒他,指了指門口,“你該走了。”
傅寒江深吸口氣,邁開步子。
出門口時,還是不死心,“盛相思,你……”
“我好的。”
盛相思回了他一個淡淡的笑,神是真正的放松,“那里你放心,既然已經松了口,我會再勸,相信,不會讓你等太久的。”
傅寒江一窒,他在意的是這個嗎?
想要反駁,但是,他在意的……不就是這個?
“走吧,很晚了。”
盛相思朝他笑笑,“路上小心。”
而后,緩緩合上了門。
傅寒江站在門外,眼前陡然一片漆黑……這個鬼地方!
不管了!盛相思在這兒住,就在這兒住吧!又不是他待,自己要找,能有什麼辦法?
心一橫,轉下樓。
樓道黑漆漆的一片,突然,傅寒江腳下一頓,有什麼東西,吸住了他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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