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正候在在外間，低聲道：“殿下，您代屬下去查的人，有些眉目了。”

蕭知珩早早就讓人去查三皇子邊的人，他大概也知道今夜差不多能查出來，所以今夜他本就不打算睡，一開始也只是閉目養神而已。

侍衛站在門外，久久聽不到回應，便遲疑地問了一聲，“殿下？”

葉葶冷不丁被打斷后，發熱的腦子就冷靜了不。生地收回自己火熱的視線，這個時機不好，太子殿下還有要事要忙，道：“那個，殿下先忙吧。”

放在從前，蕭知珩肯定是出去了，但現在他突然就不想了。

聽這麼說，他就輕笑地接了的話，道：“不急，今夜先忙你的。”

侍衛似乎也聽見了，先是一愣，然后他表有點古怪地稱了一聲‘屬下告退’，便飛快地退下了，走時似乎還絆了一下。

葉葶的神一直都繃著，自然也聽到了門外的靜。好不容易冷卻下來的頭腦，又開始發熱了。

這話說的……

忙，忙的什麼啊。

蕭知珩卻不覺得有什麼，他眼尾帶笑，用一種很認真的語氣問，“還有什麼，繼續說。”

被打斷的緒要連貫起來，其實是很難的，葉葶覺得自己的勇氣在剛剛說那一大段話的時候就用得差不多了，現在心如麻，就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蕭知珩似乎是看出了有退的意思，眸底的暗芒微微著，笑意漸深。

他直視著的眼睛，說話時將尾音拖長，笑著說道：“都想到跟孤殉了。那其他的呢，就沒有想嗎？”

葉葶手指輕輕地蜷了起來。

其他的，其他的，當然想過。

蕭知珩笑著問，“怎麼不說話？”

他又靠近了一點過來，聲音溫地說道，“你剛剛說的話，孤都記住了。你說，孤要不要當真？”

要不要當真？

該不該當真？

蕭知珩把方才的話推回去給葉葶了，這話聽起來像是逗人的，但他這麼說，大概就是縱容不計較的意思。

因為他覺得是心來，胡言語，總有后知后覺怕了的時候，所以若說這是玩笑話，也可以。

他不當真，也不用當真。

葉葶覺得自己的心思沒那麼細，但不知為何這話的意思，一聽就聽出來了。很奇怪，明明太子殿下這是給后路退，但卻覺得有點難過。

葉葶抿了抿，道：“殿下是不想當真嗎？”

蕭知珩，“嗯？”

葉葶看著他，心里那消散的勇氣忽然又回來了。暗自咬了咬牙，他都在心里想過跟我共白頭了，喜歡就喜歡，我還怕什麼呢？

葉葶深吸了一口氣，手指攥住袖子那一丁點布料，聲道：“當真，殿下能當真。我就是對殿下心懷不軌，失眠的夜里都在想殿下，白天也想，做的夢里面的人都是殿下。想著殿下要娶別人，我特別難……”

蕭知珩被這一連串的話弄得怔住了。但他聽到后面那一句，就皺了眉，道：“孤什麼時候要娶別人了？”

“那不遠了，”葉葶越說越上頭，宛如一個戲，想到了賜婚這事，莫名開始悲傷地說道：“我知道，我配不上殿下。”

蕭知珩眉心輕跳，氣息微窒，便笑了聲，道：“誰說你配不上？”

葉葶就順口反問了一句，道：“那我說殉，殿下為什麼不能當真？”

蕭知珩愣了一下。

窗葉被風吹開，夾雪冷風灌了進來，他皺著眉，低低地咳嗽。

葉葶也被冷風吹得清醒了點，了，本來是想靠過來，但是因為這被褥全都被堆在一邊，本來就要掉了，這一，就整個都要了下去。

一驚，本能想撲過去拉，但是扯到了束著帷帳的長帶子，猛地用力拽，就拉倒了帳子的一角。

說來也是倒霉，不知道自己這一拽拉是到了這榻上哪一的關竅，紗帳的一角就塌了下來。

那一角的瓔珞嘩啦啦地就砸了下來，不過在東西砸到腦袋之前，被拉進了一個懷抱。

這珠玉相撞發出叮叮咚咚的聲音響在夜里，格外的清脆，悅耳。

葉葶怔怔的，然后就聽到蕭知珩的聲音，低低地笑起來，“你真是，來要命的。”

殉什麼呢。

第64章 孤教你把罪名坐實 抬頭

葉葶也覺得很要命, 因為這一扯把紗帳拽壞，直接就塌了一角，作這麼莽, 整個人都懵了。

聽他說完后, 才反應過來。

葉葶擔心那堆瓔珞都砸到蕭知珩的頭上，就想起, 但是沒能起, 因為他沒讓離開。

葉葶愣了下，“殿下？”

蕭知珩的手還放在的后腦上，就靜靜地抱著，兩人就保持著這樣凌又狼狽的姿勢，各自心慌, 意。

靜了片刻, 蕭知珩忽然開口說道：“在遇到你之前，孤有好幾次差點沒命了。有一年適逢大雪災, 孤險些沒熬過去, 所有人都在等孤死，當時務府把都棺木選好了。”

葉葶心頭一驚，被棺木這兩個字給嚇了一跳。

但也不了, 看不到他臉上的表, 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會跟自己說這個。

蕭知珩似乎有點悵然，因為頭還有點痛, 思緒也變得有些混。他繼續道，“孤總覺得這輩子很短，不必有什麼人陪著。孤活夠了，就算了，也不是非要多長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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