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除了生氣還能如何？”蘇皇后心氣不順，苦笑道：“一個兩個不中用，你說本宮以后還能指誰？果然老侯爺一去，本宮就真的沒有可以仰仗的人了。”

如意勸道：“娘娘說的什麼話？蘇家是您的母族，小侯爺和太子自然也是向著您的。”

蘇皇后神恍然，轉而問了另一件事，道：“二公子現在怎麼樣了？”

如意這下把聲音就放得更低了，道：“被關起來了，聽說小侯爺請了家法，將二公子打重傷了，走不路，小侯爺這才代其請罪的。”

蘇皇后點了點頭，心口攢著郁氣，總覺得有些心神不寧。沒多久，蘇淵‘請罪’后的結果就出來了。

蘇二公子陷害他人的丑事敗，連著九皇子中毒之事，一并捅到了宣帝面前，犯圣，懲接而來。

宣帝生了一場氣，斥蘇濱品行不佳，當即將人從武選的名單上剔除了，不許其朝，直接就絕了他的仕途之路，罰極其嚴厲。

蘇皇后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面發白，久久不能平靜。同樣大打擊的蘇銘很快也慌慌張張地來為自己兒子求了。

可這事蘇皇后又能怎麼辦，蘇濱沒輕沒重自己捅了簍子，后果只能自己承擔。

這個道理誰都明白，蘇皇后自然也知道這種時候自己不該管，但終究狠不下心坐視不理，還是去求了。

蘇皇后這麼做，是痛心蘇濱那不的東西斷送了他這一支的仕途，同時也擔心蘇家的嫡系和旁支會因此分崩離析，從此反目。

一臉憔悴的蘇皇后求到宣帝面前，不住地自陳自己管教后背不當的過錯，宣帝聽出來這是求，但并沒有遷怒。

宣帝當時神疲憊地走出書房，只是對蘇皇后說了一句：“前朝事多，朕已經夠頭痛了，希皇后能替朕分憂，不要本末倒置才好。”

說著，宣帝將蘇皇后扶起，讓人送回了昭宮。

這就是沒得商量的意思了。

蘇皇后無法，心里抱著一希派人去太子府，結果太子府閉門謝客，一無所獲，最后也只能接這個殘酷的事實。

蘇濱的前途算是毀在自己手里了。

不管是真是假，九皇子中毒這件事表面上算是有了個代。宣帝忌諱往事，不將此事張揚開來，太醫院那邊的人當然不敢說話。

宣帝對九皇子的關心不多，但還是遣了最得力的醫到太子府，意在全力救治九皇子。

太子府的門庭一如往年那般熱鬧，進出的太醫個個神沉重，戰戰兢兢。

唯一不同的是，今年突然病倒、躺在榻上奄奄一息的人不是太子，而是無辜的九皇子。

當真是世事難料。

夜深的時候，林德就到銅雀樓來了，滿面喜，連聲道：“殿下，九皇子沒事了，方才人醒了。”

蕭知珩剛泡完藥浴出來，面上神清冷，他輕拉了下隨意披上的外，問道：“好了？”

林德回道：“還沒有。不過太醫說只要人能醒過來，就沒有命之憂。殿下可以放心了，九皇子險，很快便有所好轉了。”

蕭知珩低頭看了眼自己袖上繁復的暗紋，眼神有些悠遠，道：“那就把人看好，別再出什麼意外。險不險的，不還是得看是什麼人盯著麼？”

林德怔了怔，忙道：“奴才已經安排了幾個人在九皇子床前守著著，那邊日夜都有人看著，出不了事。”

“那就好，”蕭知珩神似乎有些不好，他又代道：“宮里的人都盯著太子府看，既然九皇子醒了，那你就把那個最得力的醫放回宮讓他報個信，好讓陛下放心。”

說著，他便淡淡地補了一句，道：“順便個人去后宮走一趟，給九皇子的母妃道一聲平安。”

林德聽到這一句愣了下，隨后便笑著點頭說道：“是是是，奴才省得。”

蕭知珩留意到林德臉上堆起慈的笑，微微皺眉，“你笑什麼？”

林德當然不可能說他是覺得太子殿下變得有些人味兒了，自己到很寬才笑的。

“沒有，”林德只是問道：“殿下現在可是要回東暖閣歇息？”

蕭知珩本來打算冷眼相待想說不的，但林德下一句就笑瞇瞇地說：“良媛說不定就在等著殿下呢？現在九皇子人還沒清醒，府里又那麼多事，人來人往，人心惶惶的，良媛心里不安著呢，必然是很想殿下陪著。”

蕭知珩靜了半晌，輕聲道：“嗯。”

林德瞧著太子殿下聽他添油加醋說一通面上沒有什麼不高興的緒，就笑著在前面帶路了。

很需要人陪的葉葶這會兒其實已經快睡著了。

睡到一半的時候，迷迷糊糊地覺到有人拿著燭臺進屋，慢慢地走到了床邊。

聽到靜就睜了眼看過去，然后就見到了墨發披散的蕭知珩，他人在夜幕中，上籠罩著一層夜里的涼氣。

葉葶面上有點訝然，坐了起，道：“殿下怎麼來了？您不是在銅雀樓嗎？”

太子殿下閑的時候，閑得時時刻刻都在眼前，但他忙的時候忙得不見人影，葉葶只有醒的時候看得到他，夜里都不知道他在哪。

但有一件事是清楚的，就是他到銅雀樓泡藥浴順便料理庶務的時候，通常是不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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