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知珩皺眉,“你覺得孤喝藥是為了哄人?”
林德心道:那不然呢?
但他沒有直說,只是委婉道:“老奴是勸殿下淺嘗輒止,不可沉迷……”
蕭知珩目涼涼,“沉迷。”
林德吧咂了一下。本來他不是這個意思,但是被太子殿下冷不丁地接上一句,好像他要說的也是這麼一回事了。
蕭知珩就笑了,“一開始不是你教把握機會,還要抓住孤的心,孤現在不是咬著鉤上了麼?你反倒要勸,到底想做什麼?”
林德簡直不知道該從何反駁,愕然道:“那能是一回事嗎?”
“怎麼不是一回事?”蕭知珩面上表淡漠,道:“你私下教人的伎倆不錯,你去告訴良媛勾引孤不必費什麼勁,直接來就是了。弄出來的東西,什麼樣的孤都能吃。”
被冷邦邦諷刺的林德哭無淚,不想想他這麼心是為了誰啊?
林總管無法,太子殿下不聽勸,他也就只能聽命了。
老侯爺離世,蘇府大辦喪事。
畢竟是外親,蕭知珩于于理都應該去一趟,自然就去吊唁了。
老侯爺一輩子都在場上,位高權重,有來往的世族不,所以這場喪事辦得很是面,來往的達貴人不在數,正兒八經的吊唁。
要說這堆講究規矩的貴人里面突兀的,怕也就是葉葶這一個了。
不人知道是太子殿下的寵妾,但是見過本人很,所以每每眷席上對著頭接耳的人不。
葉葶覺到所有人的目,好像都往自己這邊扎過來,很不自在。
能覺得到,這些人看的眼神多數是不屑以及嘲諷的。至于為什麼?這可就太好猜了。因為是太子府唯一的人,不近的太子殿下將一個侍妾寵上天了不說,還把人帶到了蘇府來,實在是荒唐。
但荒唐又能怎麼樣?誰還敢當眾嘲諷太子殿下不麼。
大多數人都有自知之明,唯有視而不見。
葉葶恭恭敬敬地上完香后,也懶得跟這些貴人們打道,就去偏堂去等蕭知珩了。不過人還沒到偏堂,前面就走出來了一道影。
“早聽聞葉良媛才貌雙全,深太子殿下寵,令太子殿下越矩厚待,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蘇落云一素白孝服,端莊大方。
看樣子是特意等在這里,等葉葶的。
“不敢當,抬舉了。”葉葶聽別人恭維下意識開口敷衍,反應過來,見來人面清冷而嚴肅,愣了下,“你是……”
蘇落云顯然沒有料到葉葶會這麼直白地表現出來不知道自己是誰,面就更難看了。
春芽小聲提醒道:“良媛,這是蘇家三小姐。”
葉葶恍然,便微笑道:“原來是三小姐,失敬。”
蘇落云看葉葶那張艷麗的臉蛋,笑得明艷而張揚,心里便有些堵。一副狐貍的模樣,難怪勾得太子殿下魂不守舍的。
這種人到底有什麼好?
專寵這樣的人,還如此招搖,太子殿下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蘇落云暗吸了一口氣,面上依舊是矜持客氣,道:“是我唐突。本來早想拜會良媛,但一直沒有機會,今日終于是見到了。良媛不介意的話,可否進一步說話?”
葉葶看了眼春芽,顯然春芽也沒料到這況,神有點躊躇。
葉葶沒有立刻答應,便問道:“不知三小姐是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蘇落云看了兩眼,目深深,慢慢道:“是關于太子殿下的。良媛想聽嗎?”
葉葶默了,你要是說是太子殿下的事,那我可能就真的沒有辦法拒絕了。
兩人一前一后出了偏堂,走向庭院。
春芽也跟著,葉葶自己等人也是等,索就陪這位心沉郁的三小姐散個步。
沒走幾步,這位三小姐就突然開口問:“葉良媛知道太子殿下的境嗎?”
葉葶被這一句給問懵了。
含糊地回道:“知道吧……”
蘇落云眼神有些冷淡,連帶著的語氣也有些沉重,道:“良媛既然知道,那為何不留一分余地呢?太子殿下本就言彈劾所累,一言一行都被人看在眼里,如今這種時候,最是不能行差踏錯。”
葉葶沒聽懂,“什麼?”
蘇落云見對方一副故作不知的樣子,也不想拐彎抹角了,道:“良媛如此得寵,屢屢讓太子殿下破例,讓旁人詬病,殿下名聲有損。良媛覺得這樣也沒有關系嗎?”
這下葉葶聽懂了。
原來這位三小姐在教做事。
臉上的表就很心塞了,耐著子問道:“三小姐的意思是,教我收斂一點,不要張揚?”
蘇落云微怔,“不敢。只是忠告罷了。”
葉葶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端莊矜持的人,看了眼春芽,問道:“是什麼輩分?”
“這……”
沒等春芽回答,葉葶就自顧自地說了,“三小姐,不說別的,按輩分來說你在太子殿下之下,換句話說,你的輩分還在我之下。那你覺得這種訓話,對我說,合適嗎?”
蘇落云大概也是沒有想到葉葶會是這個反應,還這麼直截了當地反駁了,一時也愣住了。
葉葶覺得莫名其妙,便反過來說教,道:“三小姐關心太子殿下前程名聲這無可厚非,但三小姐,你不覺得你這話更應該對太子殿下本人去說會比較好嗎?你既然知道我是個張揚的,你還來‘提點’我,你這曲線救國的方向是不是岔得有點離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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