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總管表示對到很失。

但失歸失，他也不能停。

畢竟太子殿下很配合，葉良媛送來幾碗，殿下就喝繼續碗。一個兩個都在胡鬧。

林老總管很鬧心，額頭上的皺紋愁得又深了一度，無人能懂。

恰逢這日端藥送到書房的林老總管到了悄無聲息造訪的無秀大師，終于尋到了大吐苦水的機會。

林德對自家主子和什麼人來往、深淺是知道的。正因為他知道蘇淵是什麼人，不必提防，所以才能見面就抱怨。

蘇淵端著一臉慈悲為懷的笑容，像一尊石頭佛杵在那里，靜靜聽著。

只是聽到某一，他突然打斷了林總管的話，問道：“葉良媛給太子殿下熬的藥？”

林德端著一鍋湯藥，愁道：“可不就是這個。殿下天天都喝，賜的補品都不用，偏拿這個當藥膳補了。唉，殿下又不聽老奴的勸，這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蘇淵沉片刻，道：“放下讓我看看。”

林德聽言就放下藥，打開蓋子的時候作遲疑了兩下。蘇淵以為有何不妥，結果只見林總管打開蓋子就稍稍退了一步，像是不想聞到這味道，垂目靜待。

接著就聞到一怪味的蘇淵：“……”

這個藥怕不是放了什麼毒吧？

蘇淵瞬間就收起了臉上的淡定和漫不經心，神變得有些沉重，問道：“用了多久了？”

林德愣了下，如實道：“一兩個月怕是有了。”

蘇淵心中暗自思忖，上次他來的時候還沒有。這種來歷不明的藥，太子連用一兩個月，萬一出點什麼事，后果不堪設想。

這麼想著，他的眉頭就慢慢地皺了。

林德事多人忙，沒過多久就有仆人找來了，他告了聲退，就掩上門先離開了。

蘇淵在書房等著，注意力一直都在那一鍋藥上。他想了許久，兀自搖頭嘆息了一聲，終于還是向太子殿下的藥手了。

他先是到書架上一陣索索，了半晌，從書里取出了一張油紙，放在桌子上。

蘇淵坐在桌子前，盯著桌子上稠糊的黑藥，滿是慈悲佛的臉上表有些許沉重。

他取了一勺放在紙上慢慢碾開，頗為艱難地分辨殘渣里眼可見的藥……看不出有何異樣。

蘇淵里念了一句阿彌陀佛，便自己親自上試。他仇大苦深地勺了一口，放到里，剛品出幾分難以下咽的痛苦，門就開了——

推門的葉葶：“……”

正試毒的無秀大師作僵住。

后面的蕭知珩沉默良久，有些一言難盡地看著無秀大師，“你是不是也有點什麼病？”

“……”

第24章 你不能努力一點嗎？ 我不能，我不行……

空氣突然好安靜。

葉葶都覺到無秀大師聽到太子殿下問他是不是有病的時候, 他的手輕抖一下。

但無秀大師到底是見過場面的人，放下瓷勺，面上表淡定且冷靜, 道：“阿彌陀佛, 都是誤會。林總管送來時不曾說這是殿下的藥，貧僧冒犯了, 罪過。”

林總管日常背鍋。

葉葶詫異：“大師你聞都聞不到藥味嗎？”

蘇淵的表這就更無言以對了, 這醒腦上頭的氣味，說聞不到那肯定是假的。但這位施主顯然不懂得尷尬之人找臺階下是一件困難的事。

蕭知珩面上微微笑著，輕描淡寫地說道：“無秀大師也許是昏了頭，兩眼發昏，才吃東西, 吃錯藥。去讓林德準備酒菜吧。”

葉葶本來是被提到書房, 是要最近跟著林總管學得頭昏腦漲的記賬作業的，這下上無秀大師打岔, 心瞬間轉晴, 眉開眼笑地離開了。

不過離開時，太子殿下讓把那鍋被無秀大師下試毒的藥給端走了。太子殿下的嫌棄，禮貌而得。

葉葶走后, 蕭知珩就笑著過去, 慢條斯理地走到桌前，垂眼看蘸了藥漬的紙。

“大師以為這藥如何？”

“甚好。”

太子殿下表淡然, 道：“哦。剛剛那一鍋拿下去溫著了，你等會兒還可以繼續，招待不周，不必客氣。”

蘇淵面上一苦，道：“殿下……算了, 我錯了我錯了，吃了殿下的藥是我鬼迷心竅，殿下恕罪。”

說完他便作揖賠禮。

蕭知珩不吃他這套，淡淡道：“說吧，今日下山進府有什麼事？”

蘇淵找了一杯茶喝了，聞言笑道：“前日閑來無事我給殿下算了一卦，卦象所示太子府恐有災禍紅，我前來排憂解難。”

他倒了一杯茶，遞給蕭知珩。

蕭知珩順手接過，輕抿了一口，笑著說，“你歪門邪道的卦就算了。孤在六崇山出了點意外，消息你大概差不多都聽到了，沒多大事。”

他的語氣清冷平淡，仿佛在說一件很微不足道的事。不知道的人，還真的會被他的輕描淡寫給糊弄過去了。

蘇淵顯然不是容易被糊弄的那類，他嘆了一聲，道：“殿下，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您稍有差池就回不來了，這還不是大事嗎？”

當時三皇子的箭要是沒偏，估計太子現在人已經沒了。

蕭知珩輕笑，神有些漫不經心，好笑道：“怎麼你也來說這個？孤人好好的回來了，怎麼到你們里，孤摔了一跤就像是了天大的委屈？孤真就氣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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