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后葉葶沒有讓九皇子端藥，但也沒趕人，還記得人家的頭是被自己傷的，擔心他頂著破頭吹冷風，真傷了腦子，就讓他進帳子換藥了。

如此一來，九皇子也就磨到了太子殿下跟前。

九皇子對蕭知珩是又敬又畏的，整個人看上去像是想親近，又不知道怎麼辦才好那種拘謹。

葉葶覺到很奇怪。

九皇子跟太子能有什麼牽連呢？

據所知，九皇子出不高不低，與其他皇子并沒有什麼不同，非要說的話，他跟太子那是一點瓜葛都沒有。他的生母是一個小國送來的和親公主，沒有特別的。

宣帝的后宮佳麗三千，子嗣頗為盈，但深宮里的孩子金貴卻難養，平安長大人的也就幾個。九皇子是那幾個皇子里年齡最小的。

原游戲前里的宣帝痛失太子心傷，后來年紀大了跟普通老翁一樣疼幺兒，這是九皇子的優勢。現在太子尚在，沒這苗頭。

而葉葶當初之所以選中九皇子，是因為有個萬惡的值選項。點了，出來第一個就是九皇子，所以就很草率地選了他。

然而誰知道，九皇子他竟然只是徒有其表的傻兒子呢？

難怪當初做個任務，比登天還難。

算了……不提也罷。

葉葶心里想著九皇子的事，就把自己的疑對蕭知珩說了。

問為什麼九皇子會這樣想親近他？

“親近？”蕭知珩似乎對這個詞覺很新鮮，他跟這個親近這個詞向來無緣。

蘇皇后曾經算是，但那點場面上的母子，淺薄得令人發笑，算不上。

蕭知珩沉了許久，他才漫不經心地說道：“可能是因為孤救過他？他小時候掉進池子里，孤好像是順手撈了一把……不太記得了。”

從前很多事他記得不大清，往事不上心，也不想記得。

他說著，轉而問：“怎麼問這個？”

葉葶：“沒有。我看九皇子又在外面蹲了，頭傷又沒好，有點可憐。”

蕭知珩‘嗯’了一聲，低頭喝了一口藥，大約是太苦，他微微擰眉，靜靜地說道：“所以孤讓人送他回去了。他一個無憂無慮的皇子，老實待在宮里便罷了，與孤走得太近……”

“這可不是什麼好玩的事——”他微頓了一下，扯笑了，幽幽道：“會死人的。”

葉葶一怔。

是了，差點都要忘了太子沒干過正事，但人是一直在權力中心的。

蕭知珩況特殊，在其中卻又游離在外，像現在這種明爭暗斗的局面看似混，但實際上是維持著一種微妙的平衡。

太子繼續病歪歪地熬著，不理政不理事，做個金貴的儲君，有點像自生自滅的樣子，卻不會牽連任何人。

可他的邊若有人刻意靠近，保不齊暗流會在什麼地方涌一，像九皇子這樣沒心沒肺的若被卷進去，恐怕是骨頭都不剩。

太子人在令人欽羨的無上榮華里，邊看似花團錦簇，其實他本就沒有一個真正可以親近的人。

這得天獨厚的富貴是有代價的。

大概是葉葶久久沒說話，蕭知珩看向。

“又怎麼了？”

葉葶搖頭，道：“沒怎麼。以后殿下邊會有很多人的，想跟誰走得近就跟誰走得近。”

蕭知珩彎眼笑了，“以后？”

葉葶點頭，認真道：“嗯，以后殿下會好起來的。”好了，想怎麼浪都沒有問題。

蕭知珩著嗓子低咳，輕拉了下落的毯子，平靜道：“好起來……用你那些藥嗎？”

葉葶：“我還可以試試別的藥。”

蕭知珩一聽這麼說，就氣笑了，“別的什麼？太子府用藥的方子都要上報給太醫院，你弄的偏方野藥實則要經人查驗，瞞報一回不礙事，再來可沒那麼容易蒙混過去……你是真把孤當試藥的了？”

葉葶一聽，當即搖頭否認，道：“沒有，不可能的。我哪能拿殿下開玩笑？”

蕭知珩眼里含笑，看。

其實他前兩日就發現藥有點不對了。果不其然，今日他就在碗底翻出來了半只長相猙獰的干蝎子。他當時面無表地吐出了里的藥，知道‘加料’了。

連續放了兩日太子殿下一樣都見不得的‘蛇鼠蟲蟻’類的葉葶心里有點虛。但藥不夠，只能靠材料來湊，沒辦法啊。

保證道：“我沒有放東西，藥都是我先試的，沒有毒。真的。”

蕭知珩：“嗯。你試藥，試出什麼了？”

“味道有點上頭。”

蕭知珩：“……”

圍場冬狩為期半個月，自三皇子出了事后，眾人心有余悸，周圍的氣氛就低迷了許多。宣帝雖說沒傷到實，但心總歸是影響了，掃了興致，自然熱不再高。

宣帝在出事當夜就令人徹查驚馬之事，可太子的那匹馬死都已經死了，暫時也查不出來什麼東西來。就是等了一夜過去，宣帝派的幾個羽林侍衛查出來的結果也都大同小異，就是類似于太子策馬時不留意，無人管束的馬在路上吃錯了什麼毒草而發狂這種說法。

恰好第二日下了場大雪，再復查更是難上加難。

蕭知珩在帳子里養傷，邊放著一盆燒得火紅的炭，他偏頭靜靜地看外頭紛飛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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