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窈‘唔’了一聲，眼底泛起了淚花，好似控制不住水流下來，“……我騎胭脂馬時，不好麼？”

“嗯……”李策拖著長長的卷舌音，舌似是繞著圈，接連轉了幾十個彎，讓余清窈也跟著搐了幾下，心口怦怦直跳，就連再溫的安也不能讓它緩停。

十指都連著心，更何況離心口最近的地方，自是休戚相關、一脈相通。

心臟似也在被卷著轉。

被，被托起又放下，仿佛也了那乎乎的面團，圓扁都不在話下。

李策抿了下瓣，好似含了塊糖般細味了須臾，含笑抬頭著道：“作雖練得差不多標準了，可你知道還欠缺什麼嗎？”

他眸是晦暗幽深的，卻是艷麗鮮艷的，就好像織著和影，是熱烈放縱與克制遏抑在拉鋸著，讓人之膽。

仿佛那籠罩在頭頂上的烏云，淺淺落了幾滴小雨在你上，只沾了一片角或是幾發，可你知道它終歸會下一場暴雨，徹底澆大地。

“……什麼？”雖然余清窈已經打起十二分警惕了，誰知還是早已經等候多時的陷阱。

“欠耐力。”李策緩緩吐出三個字，好似聲音都被在深，艱難得吐出來，他沉沉呼了口氣，“……你的耐力還欠缺不。”

余清窈臉上紅一片，倏然咬了。

殿下一定是看見后半程路騎在胭脂小馬上東倒西歪的狼狽樣了！

雖然已經牢記了騎馬的要領，也能跟的上胭脂馬的作，與它十分合拍，可是胭脂馬是千里良駒，那力耐力豈是能比的，用不了半個時辰，就跟曬焉了的黃花菜一樣被顛得左倒右歪。

“那……那是……”余清窈沮喪的了口氣，反駁不了。

李策隨著氣的作，鬢角熱出來的汗滾滾而下。

“無妨……只要多練練，總能堅持得更久一些。”李策往上不斷吻著的臉，道：“我剛開始騎馬的時候也不能堅持許久，也是從小半時辰、半時辰到一個時辰，后來再長也能堅持下來了……”

余清窈張開小，臉上難掩吃驚。

忽然覺今夜將會尤其漫長。

仲夏時分，無論白日還是黑夜，人都是熱汗淋漓。

的夜風從窗吹了進來，帳子下掛著的鈴鐺上下搖個不停。

承載兩個人的小床實在擁，已經容不下那麼多東西，了的薄衾都給到了床邊上，危險地掛在床沿，隨時可能會被出來的或者支出來的手臂推下去。

能一日千里的大馬許是天賦異稟，但事實證明，經過鍛煉，纖弱的小馬也能突破自己的極限。

小半個時辰漸漸也能往大半個時辰靠。

更夫敲著鑼鼓，子時三更。

余清窈趴在夏簟上，猶如一枚浸過水的玉。

水瑩潤，白玉無瑕。

李策拿著打的帕子給去上的汗與水，余清窈就小聲哼哼嗯嗯了兩聲，似已累極、倦極了，不愿再彈。

“還是喜歡趴著？”李策俯了的細肩，給放松筋骨，勞的辛苦和努力。

余清窈睜開半只眼睛，慵懶得再多的作都不愿意做，慢慢從嚨里出一個音，“……嗯。”

僅僅一個音節都著啞。

李策又了的頭發，重新洗了一張帕子把上又了一遍，一點角落都沒有。

余清窈已是半睡半醒的狀態，只能由著他擺弄。

眼里還能看見李策又收拾起地上散落的東西，一條帕子被他團團包了起來，余清窈還記得那帕子的，也知道它包住了什麼。

饒是那樣千鈞一發的時候，他也沒有忘記。

殿下是不是也時刻在擔心的子。

余清窈默默想了一陣。

“快睡吧，明日我們還要去息山不是？”李策理完屋子里的狼藉，又重新把抱在懷里，大手著疲累的腰肢。

余清窈實在太累了，也來不及應他一聲，就墜了香甜的夢鄉。

翌日清晨，余清窈還是起遲了。

他們只打算在遙城呆兩日，所以今日要做的事就是去遙城西側的息山。

雖然作山，可是息山并不高，大約一柱香的時間就可以登頂。

遙城里大部分人去世后都會選擇埋在這里，余清窈的阿娘也葬在了此。

“……當初舅父得罪了朝廷一名重臣，慘遭斬首，承蒙與外祖父好的員求來了恩典，才得以全家流放到遙城。”

大旻律法，若是被定重罪抄了家，年男子流放偏遠邊境，十五歲以上的子則要罰教坊司、或為。

所以全家被流放到遙城這樣的置，也能算是一個恩典。

“喪子之痛再加上長途跋涉，外祖母沒等到遙城就過世了，外祖父帶著我阿娘就在遙城，做了苦力。”

余清窈牽著李策的手，一步步往石階上爬，小時候來過息山很多回了，也沒有哪一次覺得這山怎麼這樣高，石階像是數不完一般。

爬了一百來步，就氣吁吁。

一定是因為昨夜太累了……

李策不想打斷的話，只是用手扶住的腰，幫助更輕松地登階。

“流放到遙城，外祖父年事已高，可是我阿娘那時候才十六七歲，聽說生得又很，若是沒有外祖父庇護，在遙城這樣的地方還不知道要遭多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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