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們早已經收到指令，也不敢阻攔他們，立即打開城門，讓車隊依次駛了齊王府。

一直行到主殿前，老管家就殷切地請他們下車。

余清窈等人這一天多一直坐在馬車上，都快不知道怎麼走路了，腳踩在白玉石鋪的地板上，宛若踩在棉花上一般虛浮，有些站不穩腳。

“小心些。”

李策及時扶住，兩人還沒來得及再說上一句話，就聽見上面一聲冷嗤。

“這麼久都沒到，本王還以為你死在半路上了！”

余清窈十分詫異，循聲去，就見白玉石階上杵著一位年約十七、八歲的青年，一張臉生得和李策有六、七分相似。

他穿著大紅的圓領袍，前兩臂上的團龍圖樣金燦燦，一看就用了不金線，頭上帶著一頂金紗折角巾，金的腰帶上還掛著幾個看起來就價值連城的玉佩，整個人看起來就四個字——富貴人。

路上他們時不時會談到山匪，山匪慣會逮羊，若是遇到了他這般模樣的，定然是羊當中的羊。

余清窈被他的富貴晃暈了眼，腦子里就不合時宜地胡想了這些。

李策不管他開口多麼不中聽，只扶著余清窈對他道：“這位是你四皇嫂。”

李祥眸子一轉，在余清窈臉上打了幾個轉。

余清窈的心霎時就了，

從他開口的第一句話起，余清窈就覺得這位齊王殿下好像不太好相。

果不其然，齊王再次口出狂言：“這麼一個小人，你又不是帶來送給我，故意炫耀還是做什麼？”

余清窈：“！！！”

“殿下可真是會說笑……呵呵呵……”老管家了額頭上的冷汗，弓腰小聲道：“秦王殿下見諒，我們殿下一向就是這樣口無遮攔的，王妃娘娘也請見諒，殿下看了人都是這樣……哎呀這太可真大啊，不如都到殿，酒菜都已經準備好了，就等著殿下來了開宴呢！”

齊王這時候也想到自己大中午還沒吃飯，頓時捂住自己肚子道：“正是，讓我白白等了這麼久，飯都還沒吃。”

說罷他一甩袖子，徑自提步走進大殿，留下一句不耐煩的話：“快進來，別磨蹭了！”

李策也不和他計較，帶著余清窈走了進去。

福安等人就被王府的奴仆引去了別的地方休息。

余清窈本來還以為齊王不喜歡自己這位兄長，但看他招待的這一桌子菜卻十分盛，大有把山珍海味都塞進這餐飯里。

他還自謙道：“隨便吃，我們齊州的產雖然不如秦州的富，但是勝在每樣都能吃。”

余清窈嘗試吃了口擺在眼前的一碟綠的小菜，也不知道是什麼，但是清脆爽口，意外的好吃。

“怎麼了？”李策看持著筷子待著不，還以為有什麼不對。

余清窈轉過頭，兩眼都亮了，輕聲道：“殿下這個好好吃……”

又轉過頭，正想對齊王也夸上一句，誰知道剛好就抓住齊王手扶著桌子，努力想把耳朵湊過來的模樣。

好像剛剛在嘗試聽和李策講話。

看見眼神狐疑地落在自己上，齊王手忙腳地把腦袋收回去，一拍桌子就對邊人呵道：“怎麼還沒倒酒！”

旁邊的侍從看了一眼他滿杯的酒，也見怪不怪地拿了起來，往旁邊一潑，然而又拎起玉壺給他蓄滿。

余清窈：“……”

齊王殿下真的很不好相。

酒過三巡，安靜不了多久的齊王又開始挑事，這次他直沖著李策道：“你要借道，本王自是會借你，但是你空手前來就不太好了吧？”

余清窈里剛含了口菜，目在兄弟兩上來回瞟了瞟。

李策微微一笑，“我當然不是空手而來，知道你喜歡馬，特意在襄城挑細選了二十來匹好馬帶給你。”

李祥一愣，隨后又一喜，問道：“當真？”

齊王太后不喜歡他玩馬，總是拘著他不許買，明明他有大把的錢，卻只能看著畫冊干嘆氣。

“我幾時騙過你。”李策自信地向他，放下筷子又真誠道：“只不過你也知道秦州出了事，我還有很多地方需要花錢，所以這個馬的錢你要自己付。”

李祥和余清窈同時愣住了。

“我、我是聽說個秦州災的面積不小，父皇特意讓你來監察賑災的事……”正兒八經沒說幾句，李祥又皺著眉頭，撇下，不高興道：“你就這麼缺錢麼？”

“缺。”李策也不和他兜圈子，直截了當：“你也知道我從東宮出來時急，沒有帶什麼出來。”

李祥那時候還在宮里，對這些事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只能氣鼓鼓地把手環住，沒法把氣往外發。

過了老半晌才道：“就知道你從來都不會讓人高興太久！”

李策把自己桌案前的小菜遞到余清窈的桌案上，讓繼續吃。

余清窈這才如夢初醒，咀嚼著里的菜。

“好在我就是什麼都缺也不缺錢。”李祥自我開解了一番，了手指就把老管家指過去，讓他去跟秦王要個帳目數。

李策把馬匹的況報給他。

分別是大宛馬五匹、青田馬五匹……總共要價，他豎起了四手指，“四千兩。”

老管家瞪大了眼睛，最后還是沒說什麼，點頭就道：“老奴待會就讓人點了錢送到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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