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房門，趴下桌子上的就馬上抬起了腦袋，聲音清脆問道：“殿下！父皇走了嗎？”

“剛走。”李策回關上門，一邊解著外朝著屏風的方向走去，“現在也很晚了，你不在床上等著，不怕著了涼？”

余清窈提起腳步跟在他后，“殿下，父皇看了信嗎？”

“看了，他相信你阿耶的為人。”李策已經褪下了外，正將里面的中也解開，余就看見余清窈仰著小臉還在后跟著，他轉過微微一笑。

“今日是想看我更麼？”

之前到他要沐浴、更的時候，余清窈跑得比兔子還快，今日還是頭一回跟著他不放，讓他‘寵若驚’。

余清窈眨了一下眼，忽然才發現秦王殿下已經襟敞開，出里面玉白的，膛上被隔出的縱向線條一路延展向下，貫穿腰腹，燈火照出了明暗影，讓每一塊能發力的都很顯眼。

足足盯著那些鋪滿深影的壑里看了三息，就好像頭一回登上遙城最高的城墻，遠眺遠方連綿起伏的山巒一般震撼。

不了自己的肚子，自己的肚子平平的、的。

差別好大。

李策輕笑了一聲，好像看就能察了心中所想。

余清窈突然回過神，結結道：“殿下剛剛說了什麼？”

好像忽然間就給這麼一大片給看迷糊了，瞬間忘記了才聽耳的事。

“我說父皇信了虎賁軍與龍驤軍不是一伙的，所以選擇先不置，打算派人去核查。”

余清窈等了快一個時辰，就是在等這則消息，聞聲頓松了口氣。

誰知接著李策又問：“你喜歡看這個？”

余清窈耳邊聽見這句話，瞬間就跟在學堂上夫子提問一般，剎那間就提起來十二分警惕。

然而李策已經靠近了一步，到了面前。

“之前帳子里昏暗，看不清楚是麼？”

余清窈見著眼前這白晃晃的，傻傻‘嗯’了一聲，隨即又漲紅了小臉，轉提步就要跑。

李策及時將攔腰摟住，扭了一個將一并轉到了鏡子前。

落地的銅鏡打磨十分清晰，映出兩人的影。

“我要去秦州了，你愿不愿意跟我走？”抱住人后，他卻沒有別的舉，只是忽然在耳邊問道。

“去秦州？”余清窈子驀然僵住了。

雖然一直期盼著能與李策去往封地，可是驟然聽見這則消息還是覺得突然和……害怕。

許久都不曾有過反應的傷口猝然了一下，像是箭頭又往里頭狠狠地轉，冷汗都險些要冒出來了。

秦州還是決堤了，突然改道的黃河瞬間沖毀了另一側沒有防備的城鎮，數以萬計的百姓流離失所，秦州不可避免地陷混之際。

這些的事件與前世經歷的有著一種近乎詭異的重合。

即便其中的事件、時間或許有偏差，可最終還是走向了一致。

心臟每一跳都變得更緩了，仿佛想要延長活著的時間。

“是，你之前說過，我應當去外面看看，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秦州既是我的封地，也是因我的疏才造了這次的損失，理應由我去善后。”李策把下擱在余清窈頭頂上，兩手圈住細的腰肢，同時抬眸向鏡子里。

“殿下是以什麼明目去的？”余清窈愣愣地問。

“明日父皇就會封我為監察使，不過我為秦王，也有藩王的自治權利。”

余清窈默默在心里念著‘監察使’。

這與李睿上一世是一樣的頭銜。

李策向鏡子中的二人。

兩人的形差別很大，讓他輕易就能整個人環抱。

一言不發的顯出低落的緒，眉宇之間都有化不開的愁緒。

“一路或許會很辛苦，到了秦州也不會太平，或許還會有疫病發生。“李策眉心稍蹙慢慢說道，話音轉了轉：”若是你不愿意如此辛苦，我也會請父皇把屬于我的一所京郊別苑讓給你居住，住在宮外，會比現在更自由，而且也不容易再被人打擾。”

京郊別院？！

余清窈猛的抬起頭，后腦勺都不知輕重地撞到李策的膛上，急道：“我當然要和殿下一起去，殿下去哪！我就去哪！”

前世那些經歷固然可怕，是不可立刻抹去的傷痕，但是現在的更不愿意和李策分開。

“別著急，我沒有說我不會回金陵，你還是可以選擇……”李策以為余清窈只是怕他一去不返，留在藩地。

余清窈仰起頭，就這片刻的功夫，生生出了晶瑩的淚珠，眼淚汪汪道：“殿下是不想帶著我去嗎？”

李策把轉了回來，大手著的臉頰，低下頭，溫聲道：“說什麼傻話，我只是擔心你不愿意跟我去……”

“我愿意！我愿意！去哪我都愿意！”

余清窈出手臂，費力地抱李策的腰，著急又委屈，豆大的眼淚啪啪往下掉，干脆埋頭在他膛上哭了起來。

簡直不敢相信李策居然還要給另一條路選，讓他們分開。

李策得了余清窈肯定的回復，抑不住的角高高揚起，心里充盈著滿足。

他又聲道：“乖，都是我說的不好，不要哭了。再哭就把我上弄臟了，你負責洗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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