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知岐你別太過！你可是太醫，怎麼能隨隨便便跑出金陵去！”華昌公主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要不是旁邊有李策，都想拍桌而起。

李珵砸吧著里的荔枝，嘀咕了一句：“阿姐，你管得比裴院判的阿耶還寬……”

華昌公主轉就擰住李珵的耳朵，怒道：“你說什麼？”

“疼疼疼，阿姐我錯了！”

裴知岐看了一眼華昌公主，義正詞嚴說道：“大丈夫志在四方，理應要趁著年輕多出去看看。”

華昌公主抿著紅，失地垂下眼睛，委屈得險些要落淚了。

“……那你要我怎麼辦？”

都十六快十七了，再怎麼撒耍賴，父皇也不可能把一直留下去，等了來年開春肯定就到商議的婚事了。

余清窈瞅了瞅公主的神，早知道他們兩人的關系不一般。

現在看來分明就是華昌公主喜歡裴院判，卻一直都求之不得。

可見，這世上即便為公主也不是所有事能夠如意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煩心事。

桌席上一時氣氛凝固起來。

李珵抓耳撓腮，小眼睛轉得飛起，但也想不到一句合適的話。

他還只是個孩子啊！

余清窈把手里的碗往華昌公主的方向挪了挪，“公主，吃蠶豆嗎？”

華昌公主了鼻子，蹙著眉頭挑眼看。

多覺得是有些不可理喻。

這種時候還吃什麼蠶豆。

余清窈眸澄澈，毫無介懷從前們的那些，執著像分自己碗里——秦王殿下親手剝的怪味蠶豆。

“很好吃的。”

也不知道是什麼緒使然就讓華昌公主真的出了手，從碗里拿走了兩片蠶豆。

放在里咬得咔嚓響，仿佛把它們當做某人狠狠地折磨。

李珵也湊過來，安起華昌公主。

“阿姐你也別急，我昨日去皇祖母宮里，聽見齊貴妃和皇祖母在商議要給大哥選王妃，以大哥的脾氣這件事肯定不會那麼順利，所以皇祖母和父皇一時半會也顧不上你的。”

余清窈就坐在華昌公主的邊，自然也聽見了李珵的話。

心里不由想，若是李睿有了王妃，是不是這些事都能消停了。

余清窈不松了口氣。

沒有留意旁李策對看了一眼。

一個下午，李珵說話多吃荔枝，吃得肚子滾圓，若不是旁邊裴院判為他的健康考慮，及時制止了他，只怕小半筐荔枝都要到他肚子里了。

余清窈把半框荔枝分了三份，分別給了李珵、華昌公主和裴知岐帶走。

華昌公主吃了一下午余清窈碗里的蠶豆，雖然磨得腮幫子發疼，但是心底莫名有點舒坦。

這皇宮上下只怕就連父皇都沒有吃過秦王親自剝的蠶豆吧！

瞟了眼面上沒有什麼特別的秦王，華昌公主難得出一些和善，對余清窈勾了勾角，“謝啦！”

余清窈笑盈盈把他們送走，回過頭就捂著就打了一個哈欠。

要一直招待人還是一件很累人的事。

李策讓福安、福吉撤走了那些桌椅點心，重新擺上了一張躺椅，似是打算繼續在花樹下坐著看書。

“殿下在看什麼？”余清窈好奇走過去。

李策對招手，“累了嗎，過來坐。”

余清窈環顧他旁，福安和福吉沒有給留下半張椅子，殿下過去，坐哪？

眸轉落，在李策的上打了一個轉。

總不會是……

“趁著今日還早，我再給你講講，不想聽了嗎？”李策拍了拍自己的。

余清窈‘啊’了一聲。

還真是。

這些日子只要有空的時候，李策都會給講一點淺的政事，上到文武百的職責，下到地方小吏的權限，讓余清窈益匪淺。

聽，自然是想聽。

只是這個位置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正經聽學的地。

余清窈慢慢磨蹭過去，遲疑了片刻，還是選大靠外的位置，矜持地半坐下。

并沒有把所有的重量都在他上。

雖然余清窈知道他那結實的能承的住的重，但還是不好意思坐實了。

“殿下，我坐好了。”

李策挪下手里書，“你這樣能看見我書上的字麼？”

余清窈盯著書封面，老實道：“看不到。”

若是要能同他一起看到書頁，那只可能躺在他膛上才是。

余清窈心里想，總不可能要躺在他上吧？

李策挪開書，敞開手臂，含笑著。

煩心事不斷的楚王李睿今日又進宮一趟。

齊貴妃專門為了他的婚事召他宮。

先前他被皇帝問責的事，滿宮都傳了個遍，自然也瞞不住這位如今代掌后宮的齊貴妃。

“若你能有一個強大的妻族做靠山，很多事不就迎刃而解了？”

齊貴妃的話不無道理，妻族是能彌補他許多不足，能幫他籠絡更多的勢力。

可是經歷了那麼多事，又接二連三做那些夢，他心里始終存有一個疙瘩。

出了折香宮，他沒有立即離開皇宮，轉道又去往閬園。

不知道為何心里總是放不下，明明余清窈已經不是自己最優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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