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拼命掙扎著、周旋著，從如履薄冰到晏然自若。

所有的事他都能了若指掌，理地妥妥，唯獨與母后的關系越來越惡劣，以至于他的人憤憤不平到要派出死士去為他清理障礙。

而這個障礙就是他的親弟弟，齊王李祥。

意識到最終只會和他們拼得兩敗俱傷，他便對所有的事都意興索然。

即便如此，他決定的那刻還是使了計謀，重創了后黨一派，也正是因此他與陳太后幾乎再無轉圜的余地。

是以回想從前，他把所有的才智心計都用在了與他們爭斗上，當真都是毫無意義的事。

余清窈覺到李策沉甸甸的腦袋在自己肩頭。

還沒見過這樣的殿下，就好像累了很久的人停下來，只想靠著什麼休息一下。

出手繞過李策的腰側，費勁地拍了拍他的背，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就頓了頓，再拍了拍。

李策被笨拙的安逗笑了，呼著氣音的笑在半封閉的帳子里很是明顯。

余清窈略窘，收起來自己的手。

他抬起了頭，背往后靠，手了余清窈后腦勺，順著如綢緞一樣的長發。

“我沒事，只是覺得枉費時白讀那麼多圣賢書，卻在這些無謂的爭斗中走失了方向，還不如你看得真切。”

“……人常說讀書萬卷不如世間走一回，或許是殿下不曾離開這花天錦地的金陵城，還沒看過外面的世界，所以才會被這些爭斗占據了所有的注意。”余清窈歪著腦袋往他手心靠了靠，“日后我們會一起去秦州，或許屆時殿下就會有不同的想法了……”

“嗯……”李策低笑，語氣松都快了許多，“或許會吧。”

余清窈見他恢復了神，趁熱打鐵道：“殿下，臣妾能不能拜托您一件事？”

“你說。”

“殿下能不能和那些大人說一聲，多考慮考慮西北的軍防……若是沒有軍資供應，他們打仗會艱難……還會造沒有必要的損失……”余清窈忐忑地看向李策的眼睛，可周圍太暗了，都看不清他的神。

“好，我答應你。”

其實這些事他從前不是沒有關過，只是并未把重心放在上頭，就導致政令雖然頒下去，可是實際到實施起來卻難以控制。

而余清窈之所以會提這件事，也是擔心阿耶的境，這是人之常。

他也不愿看見余清窈傷心難過，唯有盡力為之。

“等去了秦州就離黑河很近了，我可以帶你去看明威將軍。”李策忽然又道。

既然知道余清窈一直在為此事不安和煩憂，他總要想辦法緩解一二，能帶去見明威將軍便是最好的選擇。

余清窈呆了呆，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可是腦子飛快回想了一番，確定自己并沒錯一個字，更沒有誤解李策的意思。

他剛剛是真的在許諾要帶去見阿耶。

突如其來的驚喜令余清窈驚喜過，都高興的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扭過細腰，兩臂忽然出，忘我地環住李策的脖頸，撲進他懷中，激涕零道：“謝謝殿下，我、我真的很想見阿耶……嗚嗚……”

李策的子驀然一僵，已顧不上聽余清窈在說什麼，他的耳鼓室里只剩下脈搏瘋狂跳的聲音。

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抱過來的頃刻間集中在自己的膛上。

那正被滿的脯著，像是一捧雪，綿無比。

沉甸甸地在了他的膛上。

溫暖的溫、的軀，猶如夢中所想的那般，被擁抱。

如此近的距離，上被溫烘出的幽香更是藏不住，源源不斷從上散發出來，就好比一朵盛開的花，毫不吝嗇自己吸引蜂蝶授的芬芳。

讓他的呼吸不由重了起來。

“清窈……”李策閉上雙目，正要往后仰起頸，好躲開這朵人而不自知的香花，上的人兒忽的就自己回過神來，先是驚慌地松開疊在他頸后的手。

而后睜大眼睛看著他。

兩人目相對，空氣莫名凝滯，余清窈看不清李策的臉，自然也看不清他的神。

在這黑布隆冬的地方，睜多大眼看都是決計看不清楚的，所以下意識出手想他的臉。

輕的發掛到了的臂彎上，從他上一路拖曳而過，仿佛是在巡查疆土的大將軍。

李策察覺到的作倏然睜開眼睛，幾乎是狼狽不堪地飛快抓住的手腕，另一只手臂往彎下一攬，將整個人騰空抱起，一腦塞回了的被衾中。

余清窈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乾坤大挪移，翻進了自己的被窩里。

不過眼下讓詫異的不僅僅是這奇怪的氣氛還有李策對的態度。

向來鎮定自若的秦王殿下可不常有這樣的不自在的舉。

正想開口問他。

李策卻輕輕了口氣，又將上的被子拉好裹住，就好像怕自己會貪吃味可口的糕點，所以要把外面的包裝油紙裹嚴實一點，好沒那麼容易下的了口。

還手把還好奇的眼睛蓋住，不讓再繼續打探，嗓音微啞道：“……好了，該睡覺了。”

然而他自己卻下了床，快步走了出去。

第51章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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