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策角一揚，溫淺笑。

李睿艴然不悅，憤而離去。

第46章 解釋

走出閬園, 楚王李睿的臉依然沉難看。

應崢遲疑了片刻，才迎了上去，“殿下, 屬下打聽過了，今年各部員都不打算向廢太子送賀禮，今日應該也不會有什麼人來了。”

這事無須應崢稟告, 李睿早就料到。

墻倒眾人推無外乎如此，廢太子離開東宮，也就意味著離開了權利的中心，那些趨炎附勢的人又怎會再耗費時間力在他的上。

而他作為最年長、資歷深又有軍功傍的皇長子就了最佳的選擇, 這幾個月來即便沒有任何節慶，來他楚王府送禮的人絡繹不絕, 比之閬園的清冷, 可所謂是天壤之別。

然而今日一見李策, 他這幾個月來積下的底氣就然無存。

李策雖褪下了那象征份的大紅金團龍袍，只著一件銀暗紋青, 連烏紗折角巾也不帶, 學著那些寒門書生只拿了一玉釵著發, 偏偏那張臉依然閑雅淡然, 沒有半分苦悶郁，也不消沉頹態，好似還是東宮最尊貴的皇太子, 用那高高在上又憐憫的神俯視著他。

看他就如一個跳梁小丑！

他看余清窈的眼神，和余清窈的名字，更是讓他怒火中燒, 無法忍。

他們才認識幾日, 何必要在他面前裝作一副琴瑟和鳴的恩夫妻樣？

越想李睿腔里的氣就蹭蹭往上冒。

“殿下, 可是里面發生了什麼？”應崢開口問。

李睿看了眼他，沉沉吐出一口氣，岔開了話題：“運往西北的軍資應是到了吧？”

應崢回道：“兩天前收到押運的信，糧草已經運到了遙城，現在差不多已經到了西北大營。”

李睿負手立在原地，舉目著天。

湛藍的天空上沒有半朵云，是一個晴朗的好天氣。

李策出生在一個好時候，欽天監說他的命貴不可言，是以皇帝也不能逆了天意，才會立一個尚在襁褓的孩子為皇太子，可是欽天監也不過是看人臉，他只是順應了人意而說的斷言，要不然這不能枉逆天意而立的太子如今又怎麼會被廢黜。

他不信天意，只信自己。

李睿寒著嗓音，野心地道：“這次的事是我們涉的最好時機。”

應崢本就對明威將軍沒有好，但也不得不下緒，平靜道：“明威將軍如今應當也知道了余姑娘的婚事，我們再去籠絡他只怕沒有多大作用。”

“對于將士來說，糧草是他們的命，誰能給他們續上了命才是更重要的，如今朝中李策做不到，所以他即便不會明著答應本王，也絕不會敢跟本王翻臉。”

李睿說罷，沉的眼睛往后紅墻碧瓦的閬園看去。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借著兵部尚書就想威懾本王，簡直癡心妄想。”

應崢連忙拱手：“陛下圣躬違和，朝事繁雜，都要仰仗殿下置，秦王已經是窮途末路，未來也只有放去藩地一條路可行。”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這件事我自有打算。”李睿沉下眸，冷冷瞥了一眼應崢。

他旁敲側打，無非是想說他不應該再圍著余清窈打轉，再糾纏下去沒有意義。

但是在他弄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之前，他是不會罷手的。

“做好你自己的事，等到西北那邊有回信，立即來稟告我！”

＊

李睿一離開，閬園里張的氣氛頓時就消失。

李珵一個箭步出來，打開嗓門就喊冤：“四哥，我真的不知道大哥會這樣，早知道我就不聽他的了！”

人還沒站穩，又做出一副切齒拊心的樣子告狀：“是大哥說知道哪里能選到更好的貓，我想既然是四嫂要送給四哥當生辰禮的，當然要選最好的了！誰知道大哥竟然包藏禍心！”

他可是一心想做好事 ，沒想到居然給擺了一道，被人利用了。

余清窈知道這件事怎麼也怪不到李珵頭上，實則都是因為的緣故，手在袖子下又稍用了點力，握住李策的手，將他的注意力引了過來。

“……臣妾有話想同殿下說。”

李策把目從李珵上收了回來，見余清窈臉上為難，眼看著他。

可見的話不適合在大庭廣眾下說。

“好，回去說。”

把松雪給一邊站著的知藍，兩人先行了一步。

李睿說的也沒錯，閬園的確冷清，即便是秦王的生辰也與往日里沒什麼區別。

只石階掃得更干凈，木板得更明亮，院子里的樹上掛了一些紅的綢帶，沿著游廊還掛上了兩排紅燈籠。

余清窈為著今天也心裝扮過了，特意挽了一個斜墜云鬢高髻，單側著兩只紅寶石的珠花，另一側是一只帶珍珠流蘇的蝴蝶簪，步子輕移，那流蘇就在臉頰旁微微晃，讓那雙眸像繁星一樣閃爍。

李策牽著的手，一路走回清涼殿。

直到關上了門，他才轉頭問：“好了，你想說什麼？”

余清窈兩手都背在后，像是在做自我檢討，慢慢開口：“……殿下應當聽說過臣妾從前與楚王關系……不錯。”

努力找了一個適當的詞來概括兩人的關系，既沒有夸大也沒有瞞。

李策頷首，語氣平靜：“我聽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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