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珵把小手在前連連擺，都快搖出虛影來了，“欸！這可不是我準備的。”

春桃聽出了蹊蹺，瞟了瞟他，“不是殿下準備的，那還能是誰準備的？”

余清窈和知藍都沒有吱聲，因為看見這兩個字后，兩人臉一變，都不約而同想起了一人。

楚王李睿。

以前李睿就常常會托人帶些小禮進余府，有時不方便留下太多書信，就會留下一兩個字聊表心意。

讓涉世未深的余清窈難免為之心。

但是現在已經嫁了人，他再要這樣做這樣的事，于于理都不合適。

更何況是這樣堂而皇之地掛在要送給秦王殿下的禮上。

莫不是想讓秦王殿下看了不高興。

余清窈也是不明白，為什麼到現在李睿還不肯放過。

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小貓察覺到余清窈停下了作，就朝著喵喵直喚，好像不滿的走神。

余清窈把金牌子塞了回去，正在研究如何解開這礙眼的項圈，對面李珵忽然就站了起來，響亮地道：“四哥！快來看四嫂給你準備的生辰禮！”

他話音剛落下，余清窈就察覺到后有人站定，松竹清冷的氣息悄無聲息地包圍著。

“殿下……”余清窈慢慢仰起頭，腦后的銀紅發帶都從肩頭落，眼看就要垂到地上去了，李策彎腰用手指勾住了的發帶，放回了的肩頭，“怎麼一直待在前院？”

他剛練完箭是打算找一起用早膳，不過余清窈一去不復返，他等了片刻就找了過來。

余清窈還沒答話，李珵就興地指著地上的貓，朗聲道：“這是四嫂托我買來的，要送給你做生辰禮！”

李策把余清窈扶了起來，又彎腰把賴在地上懶洋洋掃尾的小貓抄在手里，這才打量了起來。

小貓將茸茸的耳朵往后抖了抖，睜著圓溜溜、一金一藍的異瞳，仿佛也在認真打量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子。

“怎麼突然想到要送只貓給我？”

李策眉眼如墨浸，形如出鞘劍，是天然清冷矜貴的相貌，只是當他揚起淺笑時，那鋒利的眉眼都變得極為和，好像是春日里最和煦的，有令人愉悅的明線，卻沒有讓人難忍的灼熱溫度。

“臣妾想起第一次與殿下見面時那只小貓了，所以才托十殿下幫忙買了只小貓……”余清窈在他的注視下不微微一笑，又看了眼小白貓。

小白貓對懶洋洋打了一個哈欠，憨態可掬。

無論如何，這只貓總是沒有錯。

至于李睿是不是在里面手了也無關要，最多是這只貓的價格會超出給的那五兩金。

待會再好好‘拷問’一下十皇子，日后補齊了錢再還給李睿就是，與他絕不牽連。

“福吉都同你說了？”李策把貓抱在懷里，只從余清窈一句話里猜出了前因后果。

余清窈點了點頭。

握住小貓爪，輕輕了，眼睫一垂，就低聲道:“殿下說過想希臣妾能有自己選擇，那臣妾也想要殿下以后都可以如愿以償。”

又揚起眼，澄澈的眸映著天，誠實無比道：“貴重的禮臣妾如今也送不起……殿下會喜歡這份禮嗎？”

李策低頭看著自己懷里這只干凈的小白貓，便想起兩年前在松林救下的那只小貓。

也想起那日站在雪松之下的余清窈，那天的穿著一件頸項邊圍了一圈白絨兔的披風，瓷白干凈的小臉藏在里面，襯得那一雙墨點的眼睛分外的黑，明明是直勾勾地‘看’著他，卻又兩眼茫茫然，像一個俏里帶著幾分傻氣的小姑娘。

那時候的的確小，才不過十四歲，高比現在還要矮上半個頭，在他眼里還像個孩子。

就這樣一個小姑娘明明自己過著寄人籬下的日子，還會為了一只小貓傻乎乎地追問他，“那這只貓……您會好好照顧它嗎？”

記憶里的畫面和眼前的景象重疊在一塊，余清窈的臉好似比從前是長開了一些，秾麗秀，讓人無法輕易挪開視線。

而且個頭也要高一些，從前只夠著他的膛，現在頭頂已經能稍微越過他的肩膀。

李策忽然想，是不能把一直當作小姑娘看了。

因為也長大了。

現在也會為了他，費心費力。

就像是一個八寶盒，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拿出一件，將他哄得心生歡喜。

“喜歡。”李策忍不住角微揚，溫潤的眸子轉了過來，余清窈的眼睛，“再喜歡不過了。”

“這次我們可以一起好好照顧它。”余清窈也隨著他的笑，忍不住彎起眼，一掃剛剛憂慮。

如今已經朝前看了，也不該被往事絆住手腳。思及此，余清窈鼓足勇氣，正想為吊牌一事提前知會秦王知曉。

“殿下……臣妾還有話……”

但是的話還沒說出來，李策已經移開了視線，看向的后。

知藍在一旁捂著了一聲氣。

余清窈終于察覺到了怪異，轉過頭去。

“大哥，你怎麼來了？”李珵最先出聲，出來人的份。

著紅團龍圓領袍，頭帶著烏紗折角巾，一正經親王服的李睿緩步走來。

他掃了一眼四周，在余清窈上停了瞬，最后凝在李策上。

小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