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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過后，閬園恢復如常。

秦王收拾完畢，照常出去練箭、練武，余清窈才慢騰騰起了，坐在妝臺前，由知藍用玉梳梳理著長發。

“殿下的生辰？”

余清窈因為昨夜的溜回清涼殿，一大早又給知藍兩人抓了一個正著，一直都不太好意思，好不容易聽見春桃扯開了話題，就抬起了眼睛，意外道：“是什麼時候？”

“時間還有，在十天后呢，王妃若是想要準備賀禮，還有時間！”春桃笑道。

想來福吉是專門拐著彎來提醒王妃的，們當然要傳達到位。

李策的生辰。

余清窈角彎了彎，眼睛里滿是向往之：“那……要準備什麼賀禮才好？”

婚以來還未給李策送過什麼東西，何況上一回收到李策那麼珍貴的紀念禮，也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回禮。

“這個自然……得由王妃自己來想。”春桃雖然心里有一個想法，可是旁邊護犢子的知藍一個勁得的腰，讓閉。

只好憾地收了回去，只是那笑容越發的燦爛，就盼王妃能自行領會。

不過余清窈沒有察覺的深意，而是暗暗下了一個決心。

要想出一個滿意的禮送給殿下！

第44章 禮

令人滿意的禮, 當然要是秦王殿下本人喜歡的東西。

可余清窈對秦王的了解還遠遠不夠多，更不知道他喜歡的東西是什麼。

回想起這段時間里兩人的談話，余清窈猛然想起有一個夜晚李策那句沒有說盡的話。

他曾對說過, 他有個很想要的。

可究竟是什麼，在追問幾次之下，也不肯告訴。

若是那時候就知道了, 眼下也不用再絞盡腦地想了。

余清窈完全沒方向，索帶著知藍去找福吉問問。

福吉是秦王的人，又陪著他一起長大，肯定能知道送什麼禮最好了。

“殿下不喜歡金銀珠寶。”福吉正在屋檐下拭著早上收回來的箭, 開始給余清窈排除殿下不喜歡收到的禮。

余清窈心想，即便秦王殿下喜歡金銀珠寶, 現在也沒有那麼多錢, 更沒有地方買。

“那其他的呢？古籍？字畫？”知藍俯幫忙遞箭, 順便幫著余清窈問。

余清窈扯了扯知藍的袖子，“知藍, 古籍、字畫都很昂貴, 我現在也沒有那麼多錢呀。”

作為親王正妃, 余清窈是有爵祿的, 只是爵祿按月發放，等能拿到手時也錯過了李策的生辰。

“或許王妃不用想著送什麼貴重的東西，我們殿下不會在意那些。”福吉收攏了所有箭簇, 放進了箭筒里，抬頭朝余清窈出一個憨厚的笑容，“只要王妃送的, 哪怕一花一草, 殿下定然都不釋手！”

余清窈總算知道李策為何說福吉這張會說話。

這話說的好聽, 讓余清窈都忍不住綻開了笑容。

“可我總不能送殿下茄子花、菜花吧？”

這禮太輕了，顯得十分沒有誠心。

福吉也撓了撓頭，“以往殿下生辰的時候滿朝文武、兩都十三州皆會送來許多賀禮，有些礙著分會收下擺出來，但是大多都是直接搬進了東宮府庫里。”

“哇！那一定很多寶貝！”知藍聽得迷。

“那還用說，東宮府庫里好東西可多了。”福吉見有人捧場，連箭筒都不要了，拍干凈手上的灰，站起來就起膛介紹起來。

一會兩手圈出一個圓，道：“喏，碗大的夜明珠！”

一會手舉在頭頂，“呵！人高的紅珊瑚樹！”

福吉兩眼晶亮，激地臉都紅了。

一頓手舞足蹈，繪聲繪描述了一番東宮寶庫里的藏品。

還有什麼巧奪天工的壽字山水石、稀世罕見的雪熊皮、海底巨魚的齒編鐘……

要不就是前朝龐大師的作焦琴、死了好幾百年筆圣的字帖云云。

聽得余清窈和知藍皆是一愣一愣。

照福吉這樣說來，那秦王殿下都見過這麼多珍寶，們能送出手的東西哪怕再貴也難以眼。

這徹底了一個難題。

“那殿下還喜歡什麼？”余清窈坐在柵椅上，兩手支在下下，苦惱地像是霜打的花。

知藍靈機一，“王妃，不若送些有意義的東西，奴婢聽人說最好是送第一次見面時，或者特殊日子有關系的東西，這也算的上是一種心意。”

第一次見面？

余清窈順著知藍的話，回憶起來。

與李策第一次見面其實并不是在親那日。

要算起來，應該是兩年前就見過一面。

剛到金陵城不習慣這邊的氣候，先是病了一兩個月，等到冬日天氣干冷后才緩了過來，隨著子轉好就被迫跟著參加過幾次宮宴，只是那時候還未接到楚王李睿，更是與余家相不太愉快，因而常常尋了機會就溜出去氣。

有一次宮宴不是在皇宮里面，應該是某一皇家的別苑。

古樹高聳，小道幽深。

抱著手爐沿著幽徑慢行，被一聲微弱的貓吸引了注意，越走越深。

直到仰頭在一棵枝葉都干枯的老樹枝丫上尋到了一只臟兮兮的團。

若非它還有余力喚，不然都不會有人能夠在雪堆里看見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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