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昨夜確實沒有睡好。”余清窈再次低著頭，不敢去看李策的雙眼。

就像久黑暗里的眼睛不能直視皎潔月。

“既然殿下子已經大好，今夜臣妾可以搬去西廂房睡嗎？”

“你要去西廂房睡？”李策嗓音低沉，似是不解。

“其實臣妾還是習慣一個人睡，殿下之前不是也說臣妾每夜都睡不好，臣妾惶恐擾了殿下的安睡。”余清窈手指著勺柄，拇指無意識地順著勺柄上的刻紋。

李策一時沒有回應。

清涼殿里也是寂靜一片，只有窗外的風吹了珠簾，凌而破碎的聲音就像是一盞琉璃燈摔碎在了地上，碎片四濺。

余清窈不得不抬起頭。

逆而坐的李策眸沉沉，難以分辨出緒，心里一，但隨后還是堅持追問道：“可以嗎？殿下？”

話音才落，余清窈便惶窘地抿住了，手指沒有規律地摳著勺柄上的花紋。

還記著李策說過的話。

只要他能做到的，都會滿足于，所以相信李策是不會回絕這個要求。

果不其然，李策在如此堅持之下，靜靜凝視著手指的作，瓣輕掀，輕聲道：“好。”

第41章 找

用完早膳, 余清窈帶著知藍春桃去收拾自己的東西。

李策吩咐福吉留下幫忙，自己帶著福安去了書房。

福吉一個頭兩個大，拉著春桃知藍到邊上, 想問個清楚。

可倆哪知道發生什麼事了，自己都是一頭霧水。

余清窈先前一聲招呼也沒打，們也是措手不及。

“難道是昨夜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

福吉剛問起, 知藍就反駁道：“那也不對啊，早上起來我見王妃與殿下之間分明沒有異常，還很關心殿下的病。”

春桃也點頭附和。

“那就是剛剛，見過陛下之后？”福吉苦惱起來。

見明淳帝的時候, 他與福安都只能在門外候著，門口還有軍把守著, 誰敢聽。

里頭發生了什麼, 他們是一概不知。

“哎, 怎麼偏偏在今天鬧這樣，那殿下先前準備的……”福吉話沒說完, 忽然打了下自己, 賊眉鼠眼地四瞅瞅, 低了聲音：“……咱們王妃不在？”

知藍搖頭。

福吉這才安心, 沒有說。

“你想說什麼呢，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殿下怎麼了？”春桃的圓房計劃遭到前所未有的挫折, 心十分不好，上更是不留。

“哎，你是不知道, 但是知藍總知道吧。”福吉故意不告訴春桃, 反而和知藍打起了啞謎。

知藍想了想, 道：“難道是先前殿下問奴婢的那事？”

福吉還沒回答，春桃就好奇了。

“殿下問了你什麼事？”

都知道秦王殿下博通經籍、學富五車，哪還有什麼事需要問知藍。

知藍老老實實道：“是關于遙城一些習俗的問題，殿下在書中看到后就來找奴婢印證的。”

“既然是遙城的事，殿下直接問王妃不就好了，為什麼要問你呢？”春桃一下抓住了關鍵，思忖片刻，忽而又笑了起來。

“我懂了！”朝福吉哼了哼，表示自己不用他說也猜到了。

“殿下是不是準備了什麼給王妃？”

余清窈的東西不算多，春桃和知藍再加上福吉，來來回回三趟就搬得差不多了。

好在東西大多都是收在箱子里，搬并不費事。

西廂房與秦王殿下的書房隔著正院相對，之前一直空置，但是里面并不臟，正好還有一張掛有帳子的羅漢床，稍微拭鋪墊一下就能睡了。

除此之外，西廂房里還備著一張書案，余清窈妝臺上的東西盡數都挪到了這上面。

“還是不如清涼殿里的妝臺方便。”知藍擺弄了許久，都覺得不滿意，“桌面太高了，周圍又沒有擋條。”

春桃正在整理箱籠里的裳，聞言對嗤了一聲，“你傻呀，還真當以后就讓王妃睡西廂房了？咱們得想辦法才是。”

春桃絕不會這麼輕易放棄。

知藍不懂就虛心請教：“這還能想辦法？”

“什麼辦法也不會好使。”余清窈進來正好聽見們的談話，慢慢從屏風后面繞了過來，面上雖然掛著笑，可是臉一看就不是太好。

知藍立刻放下手里的東西，迎上前，要讓坐下歇息：“王妃你別忙了，我和春桃姐收就行了，快歇歇吧，剛剛常嬤嬤也說太醫院熬的藥送來了，待會就會端過來。”

余清窈雖然沒有被診出心疾，但是氣兩虛也是真的。

于是就沒有推辭，依言坐在一旁的玫瑰椅上歇息。

春桃趁機問道：“王妃為何突然就要搬出清涼殿，先前不是和殿下還好好的嗎？”

知藍也目不轉睛著余清窈，憂心忡忡。

余清窈看著面前兩張擔憂的臉，們的關心不假，可是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才好。

看起來今天好像緒來得很突然，其實從始至終都是惶恐不安，只是今日被明淳帝一下點破，就像是重石落了地，順理章。

手指纏著腰間的绦繞著圈，余清窈垂下眼睫，低聲道：“今日陛下說，秦王起初并不想接和我的婚事，我覺得對不起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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