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不了解他,老師他最是挑剔難纏的人,是不好相,不過你倒也不用放在心上,他對其他皇子公主亦是如此,就沒有幾個他能看順眼的。”
張翊當初沒有去當皇子老師也是有原因的,像他這樣有才的人,持才傲也實屬正常,若是瞧不上的學生,砍了他的腦袋他也不愿意教。
就是如此固執,固執到有人斷言他總有天會因為這倔犟的脾吃大苦頭。
余清窈用手蓋住剛剛給了一下的額頭,撐起圓溜溜的杏眼,直愣愣看著李策。
仿佛還沒明白過來,這麼短的時間里,李策又沒有去前院,是怎麼知道這麼多事?
李策被一臉震驚給弄得又是好笑又是同。
是給誰教得如此容易被人看穿。
把放進宮里,若不好好看著些,眨眼就要給人吃了。
“不用太過在乎張閣老的話。”李策目不偏不倚著,像是一定要得到的回應。
余清窈后知后覺,剛剛李策那番話是在安。
張閣老不是專門針對,他只是平等地挑剔所有他覺得不夠好的人。
余清窈知道自己是不夠好,可是李策卻從沒有要求什麼。
在李策注視,余清窈慢慢展開一抹笑,輕點了下頭。
秦王殿下真是一個溫人。
第15章 擔心
用過午膳后,李策的書桌上總算恢復如初,擺上了書,鋪上了宣紙。
福安為他碾完墨后,也隨著福吉去了前院。
前院里,余清窈坐在廊下帶著兩個婆子在扎攀爬架。
用春藤的老枝當麻繩用,綁方回字,牢固又簡單,很快就把一捆木都做了半人高的爬藤架,釘松好土壤的地里。
春桃實在是太無聊了,這會也在前院隨意溜達,偶爾也拿小鏟子在土地里松一松,但是很快就被里面冒出來的蟲子嚇跑了。
孫婆子笑話,春桃還滿不在乎說:“我從前一直養在老夫人院子里,老夫人疼我,從沒有過這些臟活,更何況哪有姑娘家不怕蟲子。”
說著眼睛往余清窈上一瞟,任誰都知道春桃在說秦王妃。
也虧得秦王妃脾氣好,從沒與置氣過。
余清窈抬起頭,笑了笑:“在遙城有時候遇到干旱,莊稼沒有收,蟲子是很多百姓的選擇。”
春桃眉頭狠狠皺了起來,顯示余清窈這句話讓不舒服了。
“怎麼能吃蟲子,我是寧可死也不會吃的!”
孫婆子和常婆子也一同點頭,們是一直待在宮里的老人,再怎麼為奴為婢,溫飽問題是從沒有愁過,只是吃的米還是糙糧的差別。
余清窈沒來金陵之前也不知道,在金陵城吃不完的菜肴是可以倒掉的。
們當然不會理解為什麼會有人吃蟲子。
孫婆子扯開了話題,道:“很快就是太后壽宴了,往年壽宴總是會給我們這些奴婢賞好東西,就不知今年閬園里還有沒有這個口福。”
福吉嗤笑了一聲,打消孫婆子的夢,“還口福呢,只求太后娘娘別計較閬園的事,我們就萬幸了。”
“閬園是陛下賜的,再怪也怪不到我們頭上吧?”
“那可不好說,太后娘娘以前就不喜歡我們殿下,現在更有理由了,上次是山茶花樹,下一回興許清涼殿都要挪出去了……“
福安啪一聲,用手里的木敲了福吉的腦袋,嚴厲道:“閉,主子的事你現在也敢議論了?”
福吉‘哎呦’一聲痛得往下一蹲,抱住腦袋委屈道:“這不是在閬園里頭,誰能聽見嘛!”
余清窈看福吉一張臉都皺了一團,想必福安打得狠,有心想寬他,偏偏這個時候頭頂上傳來了一個得意的聲音。
“本皇子聽見了喲!”
眾人皆驚,抬頭看見圍墻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趴著一個錦小公子,頭上帶著一個小版的小金冠,兩個手在琉璃瓦上,說話的時候子往后溜了一小截,他又吭哧吭哧地扭著子爬上來一些,努力把自己那張得意的臉讓大家都看個清楚。
“十皇子!您怎麼在這里?”
“本皇子在哪里就在哪里!”
十皇子才八九歲,一張漲紅的小臉猙獰地掛在墻上,就好像他正使著吃的勁努力爬墻頭。
雖然氣勢洶洶,但是明擺著他就快要力掉下墻頭,現在不過是強弩之末,外強中干罷了。
余清窈知道他。
與前些天來這里鬧了一場的七公主是親姐弟,都是淑妃所出。
聽說這個淑妃恬靜,與世無爭,皇帝特賜‘淑’為封號,就不知道為何生下的兩個孩兒都是一反骨,上躥下跳。
“你們還看什麼看!還不速速幫本皇子下來!”十皇子人小脾氣不小,還頗會拿人:“你們要是不幫忙,我回去就告訴皇祖母,你們在背后說壞話,讓狠狠懲治你們!”
福吉此刻后悔剛剛自己的快,還讓這小祖宗聽了去,用心虛的眼神去瞟福安。
福安嘆了口氣,走過去,昂頭問道:“殿下這個時間應該在南書房上學,怎會來閬園?”
閬園幽靜,說難聽就是偏僻,離宮門都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和南書房是兩個方向,再迷路也不會迷到這里來。
十皇子李珵當然不會說自己是逃學,道:“本皇子的私事還不到你來過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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