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已經無法顧及太多。

幾乎無法思考的只能著頭皮在試卷上指了一道之前錯的大題。

駱夏看了兩眼，大致瀏覽了題目后，發現他給講過同類型的。

但他并沒有一不耐，開始給講：“這道題就是考力……”

給向暖講完題，駱夏就被喊走繼續整理圖書去了。

臨近中午的時候，向暖還在復習，桌旁突然停下一個人。

仰起臉的那一瞬間，駱夏的聲音就在頭頂上方響起。

男生低聲線問：“還有不會的嗎？”

向暖很想點頭，但到底沒有撒謊。

臉微紅，眼神飄忽地搖了搖腦袋。

駱夏說：“那你繼續復習吧，我走了。”

“拜拜。”

他過來只是出于良好的禮貌和教養，在走之前要和認識的人打聲招呼。

向暖輕咬住里的，輕細地回：“再見……”

那聲“駱夏”哽在嚨，還是沒能喊出口。

下午和隔天駱夏都沒再出現。

向暖一個人在省圖復習著，只在偶爾歇歇腦子的時候，會向他捧著書靠墻的那個窗旁。

白簾又在隨風飄，但那個眉眼致的年已經不在了。

.

周一。

高三第一次月考拉開帷幕。

因為向暖沒有在一中的績，只能當作缺考生，被安排在最后一個考場的最后一名。

而駱夏卻在第一考場的第一個位置。

他們之間，隔著整個高三年級的3285名同學。

為期一天半的考試很快就結束。

但學生們還需要在學校上一天半的課才能迎來國慶小長假。

而在這接下來的一天半里，各科老師會著重講月考的試卷，并盡快批改試卷。

向暖是從邱橙口中得知，他們的績單會在放假前打印出來，發到他們每個人的手中。

向暖咬了咬。

不太想面對績單。

自己心里清楚，這次考的并不好。

有不題不會，尤其理。

說明有不知識點還沒掌握徹。

然而，該來的總會來。

國慶假期的前一天，下午大課間。

班長抱著一沓績單走進教室，按列數好從前往后傳。

向暖拿到白紙黑墨打印出來的績單后，第一眼就看到了排在第一的名字——

駱夏。

快速掃了眼他的績，語文135，英語140，數學滿分，理綜滿分。

總分750分的題，他只丟了25分。

向暖的心臟撲通撲通跳，臉上的皮都繃了，額角不控制地突突跳。

繼續往下看。

第二名，靳言洲，總分718。

……

第十名，邱橙。

……

的手指一點一點地往下，到25名的時候都沒看到的名字。

再往下。

第30名，向暖，總分485。

如果說語數外還勉強能跟上，那理綜真的就慘不忍睹。

300分的理綜試卷，只拿到147分。

一半都不到。

而這其中，理丟分最嚴重。

向暖雖然一早就知道這次考試的績不會好，但在看到慘不忍睹的分數時，還是有些承不住。

眼睛霎時酸脹不堪，眸子里盈滿了泛熱的。

視野因此變得模糊，有淚珠落在績單上，暈染開一片字跡。

邱橙他們正在后門興地討論讓駱夏幫自己帶什麼東西。

向暖不斷摳著手指，僵坐在座位上，耷拉著腦袋，緒低落。

最讓難過的是，績單人手一份。

那點分數，細致到每科，駱夏都能知道。

就在這時，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出現在眼前。

男生的食指彎曲，用指節在的課桌上輕敲兩下。

隨即向暖就聽到駱夏的聲音在頭頂上方響起：“向暖，要捎帶東西嗎？”

向暖眼里還蓄著淚，怕他發現在不爭氣地哭，本不敢抬頭，也不敢出聲，只輕微地搖了搖頭回應。

駱夏瞥到面前那張績單上的那塊，多說了句：“還沒到最后一戰，還有時間。”

向暖的呼吸倏然一滯，心臟不控地撲通撲通劇烈跳起來，幾乎要將的耳震碎。

怔怔地仰起臉，可駱夏已經往回走去。

向暖向后扭頭，著他括清瘦的背影，貪地挪不開眼。

而本來像塞了一團棉花堵悶的腔，僅僅因為他這句稀松平常的安，就輕易地平靜輕松下來。

還有時間。

.

“2009.09.30，他總分725，班級第一，年級第一。我總分485，班級30名，年級1998名。我和他之間隔著240分的巨大鴻。”

“2009.09.30，他說「還沒到最后一戰，還有時間。」”

“2009.09.30，要努力跑起來啊向暖。”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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