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城區一老舊公寓，南昭打車回來的時候，不湊巧開始下雨了。

雨勢很大。

沒帶傘，從出租車出來，看著集如瀑布的雨，也不好意思打電話給沈渡讓他下樓送傘，只能舉著包準備擋在頭頂。

踩著雨水在公寓水泥路上狂跑起來。

這棟公寓是沈渡幫找的，和他算是住同一個公寓，只是不同樓層。

沈渡住7樓。

住5樓，租住費很便宜。

還是喜歡這里。

就在南昭拿著包在雨里狂跑間，突然砰一聲，毫無征兆就撞上了一堵撐著雨傘的堅實的墻，這堵墻，太堅實。

南昭被撞的一疼，本能抬起臉想先道歉。

結果，一抬頭，看到傘下的男人。

整個人像被雷劈了一樣，直接驚住，雙手舉著包，眼神驚恐地盯著這麼快找上門的男人。

他怎麼會回國？而且怎麼……這麼快找到？

南昭不敢相信，甚至開始后怕起來。

一下放下頭頂的包，開始往后退，想跑。

結果腳剛移了一步，男人出手一把將拽住，再把頭頂的傘移到頭頂，聲音是南昭有些陌生的溫和低埃：“別跑，下雨。”

“淋雨要冒。”

南昭皺起眉，有些錯愕他的異樣，但僅僅也就錯愕那麼幾秒，就像電一樣，快速甩開他的手，警惕又驚懼：“你怎麼找到我的？是誰告訴你？”

費凌沉眸：“沒人告訴我，我自己查的。”

“南昭，別怕我。”

別怕他，他這樣，怎麼不怕？

南昭咬著，盯著他的臉，努力讓自己的不會因為害怕而抖不已：“所以你想干什麼？又想把我關起來是不是？”

“費凌，我告訴你，你這次要是再把我關起來，我就會死在你面前。”

說到做到。

“我永遠不會再跟你回去。”

費凌不敢關了，他這次來是真心道歉：“南昭，對不起。”

“這三年，因為你甩了我，導致我心魔作祟。”

“所以我沒有認真去查真相，對不起。”

“我這次過來也不是要關你，或者帶走你，我只想要一個答案。”費凌低聲說完，南昭愣了，有些不敢相信他會跟道歉，而且還不打算把關起來？

他……這是……

“你……你不會騙我？”南昭遲疑：“你想知道什麼？”

他想知道的……就是困擾他心魔的那個問題。

“我只想知道三年前，你為什麼突然甩了我，為什麼？告訴我……還有，那個男模不是你找的。”費凌垂下黑眸，忽然朝著南昭走近一步。

近到和只隔開半個手臂左右的距離。

南昭最不住的就是他的視線迫，本能又想后退，費凌預判了的作，抬手一把抓住的手臂：“南昭，我這次只要這一個答案。”

“告訴我。”

南昭被他抓著，掙不了，只能抬起臉看著他：“沒有為什麼，我不喜歡你了，可以嗎？”

就像他說的，他也不會了。

所以既然知道了車禍真相，何必再這樣糾纏？

“就這樣嗎？”費凌眼底一霎像跌灰燼，看不見一，聲音也被周圍的雨聲吞噬到像最后的燭火，嘶啞，微弱不堪：“不喜歡我了？”

“是。”南昭咬著，抬手用力推開他，原本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瞬在霧蒙蒙的雨水浸染里變紅：“費凌，這三年，我被你的還不夠嗎？”

“你別再折磨我了，以后……請你永遠離開我的世界。”

南昭說完抱著包，轉要跑回公寓，費凌卻像了什麼刺激一樣，跑，他就追上去，再一次拽住的手，將傘強行塞到手里：“我不會折磨了。”

“南昭，這三年，是我的錯，我承認，但是……我想告訴你，你的答案我不滿意，我會找出原因。”

“還有，上次在涼亭說不你……都是謊話，我你……對不起……傷了你。”

費凌低低啞啞說完，就那麼站在集的暴雨里安安靜靜看著。

南昭抿著線，握著他強行塞來的傘，低頭間，看到了他手腕纏著的紗布，因為被雨淋了，上面有滲出來。

南昭眼神微微凝固了幾秒，不過也沒心，握了握傘柄，下一秒，直接丟下他的傘。

轉毫不留跑回自己的公寓。

費凌淋著雨看著丟下的傘，薄瞬間傷般地無力地了，南昭，真的不要他了。

“費，別淋雨。”南昭回公寓樓不久，周越就舉著傘跑過來，趕遮在他家費的頭頂。

費凌已經被雨淋，淋麻木了。

完全不覺得有什麼。

他只是覺得心臟像有無數只螞蟻在啃噬。

疼的厲害。

閉閉眼，握手指說：“周越，不用管我。”

周越怎麼可能不管啊？費家的人知道他這樣糟踐自己，不得把他打死啊？

“費，您別這樣，南小姐……之前被您關了三年，肯定不會馬上接你的道歉。”周越小心翼翼勸道：“我們可以來日方長。”

“我想……南小姐……”

費凌抬眸：“周越，幫我去查一下，三年前和我提分手前一晚，見了誰？”剛才，他質問的時候。

他明顯看到眼神閃躲了。

所以，他猜的沒錯，這里一定有問題。

周越有點為難：“費，三年前的信息可能有點久遠。”

費凌眼神一下暗了：“怎麼？沒本事查？需要我把你換了？”

周越嘶一聲，不敢多了，馬上說：“別，費，我會查的。”

“那，費，我們先回家嗎？”周越小聲問。

費凌冷眼掃過他：“我想守著。”

話落，周越一個冷，瞬間有點心疼了，他家費難道要在雨里站一夜嗎？？？

*

公寓5樓。

南昭回公寓后，馬上換了漉漉的子，拿干巾裹在還在滴水的頭發上，裹好，手機響了，是沈渡的電話。

沈渡看下雨了，怕淋雨，所以特意打個電話問問：“南昭，回來了嗎？”

“外面下雨了，你帶傘了嗎？”

南昭捂著手機，不想他擔心：“回來了，我帶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