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完的男人頭發還滴著水,便已站在二樓香氣幽幽的臥房前。
深更半夜喊別的男人進屋,究竟想做什麼?
握了握拳,他這才抬手敲門。
“篤篤。”
“門沒鎖,進來。”
清麗的音傳了出來。
男人眸越發暗沉,抬手推開了門。
紗罩燈氤氳出曖昧的線。
人坐在梳妝臺前,循聲回眸朝他來,一月白,斜挽秀發,眉目如畫,整個人的干凈圣潔,皎若云間月。
男人結滾,不自覺的抬步走近,卻在離只有一丈的時候,生生強迫自己停了下來。
“夜深了,不知夫人喚屬下何事。”
他儀態與旁的侍衛無異,規矩且恭敬,唯獨那雙墨般的眸子,因為斂著沉甸甸的,顯得過分幽深了些,像藏在草叢間窺伺獵的狼。
阮嬈斜眼瞅著他,怪氣的問道
“拉了五車炭火,覺如何?”
男人沒有做聲。
阮嬈接著問道,“你在城東那木炭行呆了一天,可有看到什麼有趣的事?說來聽聽,給我解解悶兒。”
男人沉聲道,“那些事并不有趣,夫人懷著子,還是不要聽為好。”
“讓你說你就說,廢話怎麼那麼多?究竟誰是主子?”阮嬈故意板著臉。
男人沉默了下,只好言簡意賅的說出今日遇到的事。
阮嬈聽了卻沒過多詫異。
“城東那家木炭行老板,因為結上了薪火司的掌事太監,當上了皇商,便開始作威作福。不但打其他同行,還克扣工人銀錢,甚至曾鬧出過人命。”
“正所謂一人得道犬升天。說白了,還是宮里用人不查,任由那些貪婪的玩意兒在外面胡作非
為。據說,那太監收了那麼多孝敬,悄悄在京中置辦了宅子,還豢養了兩個妾,都是良家子,被他威利強納的。”
“如今雖然改換了日月,但卻沒把角落的腌臜打掃干凈,留著這些臟東西,只會讓百姓們以為,縱然皇帝換了,也是換湯不換藥。”
“多行不義必自斃。夫人放心。”男人緩緩開了口。
阮嬈等著他的下文。
然而沒有下文了。
“你就只有這一句話?沒有旁的要說的了?”
“旁的?夫人指的是什麼?”男人不解反問。
阮嬈頓時磨了磨牙。
行,裝上癮了是吧?
那就奉陪到底!
想補償是嗎?算什麼,心才是道理!
于是氣哼哼的將賣契扔到他面前。
“賣契是你的手腳?你膽子倒不小啊!”
男人沒有撿,只盯著沉沉道“我說了,我不賣,若真要賣,也只賣給夫人一人。”
阮嬈氣笑了。
“你倒是提醒我了。你如今,已經是我的奴才了。”
“既是我的奴才,自然什麼都是我的,什麼都得聽我的。”
充滿惡趣味的勾起,抬手朝他勾勾手指
“過來。”
男人盯了,緩緩靠近了些。
阮嬈站起,當著他的面緩緩解開腰帶,褪去外面的月白深
,出里面輕薄如蟬翼的赤絳綃紗來。
圣潔的仙子瞬間了勾魂攝魄的妖。
雪玉紗而出,若若現,兩團飽滿兔兒被海棠紅的訶子裹著,幾乎要跳出來。
讓人熱僨張的景。
男人呼吸一窒,結滾,幾乎要忘了自己眼下的份,上前將擁懷中,狠狠的吻,狠狠的要!
但他上的侍衛服無不諷刺的在提醒著他,他現在不是他,而是另一個男人。
所以,眼下究竟是什麼意思!
“夫人深更半夜喚我前來,到、底、所、為、何、事!”他一字一句問出聲。
阮嬈一臉坦然的往床上一倚,“過來,給我肩,。”
男人一愣,眸中頓時爬上了惱意。
“深更半夜,孤男寡,夫人都不對屬下避嫌麼?”
阮嬈睨著他,“不是你死乞白賴要做我的護衛麼?不,如何護衛?”
男人頓時咬牙,“夫人就不怕旁人說閑話?還有夫人的相公,他若是知道夫人三更半夜喚別的男人進房,不知該作何想?”
“夫人的相公就是如你這般脾氣差,不聽話,才被夫人休了。”阮嬈勾著角,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休了……
男人瞬間下頜繃,原本鎮定的眼眸翻涌著墨,沉郁到發狂。
阮嬈盯著他。
對,就是這樣,不了了吧?還不說實話嗎?
然而等了半天,男人只是咬著牙沉沉盯著,最終什麼都沒說,倔強的掉頭就走。
“你敢走?”阮嬈在他后
陡然拔高了聲音。
“今晚你若踏出這個門,就永遠不要回來了!”
男人影一頓,半晌,緩緩轉過頭來,眼神像是要吃了。
從掙扎到復雜,最后一點點的妥協。
“主子發了話,還不過來!”阮嬈繼續煽風點火。
男人終于了,他緩緩向大床走去,一步一步走的很慢,每一個步伐都像是踩在刀尖兒上。
阮嬈盯著男人上墳似的臉,心里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他也真是夠能忍的,馬上帽子都扣頭上了,居然還不肯攤牌。
“跪下,給我腳。”
男人盯著,單膝跪下,像一只兇悍的野被迫臣服。
阮嬈將一雙略微腫脹的玉足到他面前。
男人垂下眼皮,將一只腳捧在手心,輕輕按起了位。
阮嬈安心的著。
這本就是他該做的,懷孕這麼久,他還什麼都沒為分擔過,只讓他腳,已經算便宜他了。
如今肚子越來越大,睡也睡不好,腳也開始浮腫,真是遭罪的很。
在這種事上,男真是天生的不公平。
男人一時爽快完,提起子就可以什麼都不管。
人卻要經歷十月煎熬,生產的時候還要過一遍鬼門關。
想到這,阮嬈不由抬起另一只腳,腳尖過他的口,腰腹,最終抵在那禍上。
男人不可置信的抬頭,忽然起將按倒在了床上,手臂撐在側,因蓄力而繃隆起,俯視的目,怒氣騰騰且暗瘋狂,像極了一頭要吃人的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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