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去救火!”
裴老夫人不知道謝氏所做的事,還一心想著把人趕救出來。
“老三家的怎麼還不出來?快去看看!”
阮嬈轉頭看了蒼青一眼,“去,帶幾個人去撲火,別把房子都燒壞了。”
蒼青點點頭,連忙帶人去了。
阮嬈總覺得心里不踏實,于是道,“祖母,咱們進了道慢慢等吧。”
裴老夫人卻搖搖頭,“咱們裴家一個人也不能落下,我就在這兒等著,啥時候你三嬸兒平安救出來,咱們再走也不遲。”
說完,拍了拍背的暗衛,示意放下來。
人老就容易固執,阮嬈好說歹說,裴老夫人是死活要等謝氏轉危為安才肯離開。
阮嬈正無奈間,突然就見一道人影從遠沖了過來,嗚咽著喊道
“母親!”
阮嬈定睛一看,正是死里逃生的謝氏。
只見神倉惶的跑來,滿黑灰,頭發散,像是剛在煤堆里滾了一遭,狼狽極了。
裴老夫人見狀,慌忙巍巍要去迎,“人沒事就好,人沒事就好……”
謝氏沖到跟前,跪坐在地,抱著的直哭。
裴老夫人彎腰正要去扶,卻見謝氏突然從懷里掏出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一點架在脖子上!
與此同時,剛才裝模作樣的哭聲也停了!
一切發生的猝不及防!
阮嬈正要示意暗衛殺了謝氏,卻見謝氏一下轉到裴老夫人后,手里的刀往前送了送。
“都別!否則,我現在就殺了!”
阮嬈立刻制止了暗衛,瞇著眼睛盯著謝氏,半晌,突然微微一笑
“三嬸兒一定是被火熏壞了眼睛,認錯了人。要不然三嬸兒這麼知書達理的大家閨秀,怎麼可能會對長輩喊打喊殺呢?刀劍無眼,快放下,莫傷人又傷己。”
謝氏冷笑一聲,“別裝模作樣了,阮嬈,說起來,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
“咱們本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誰讓你非要把人上絕路!”
“既然三嬸怨恨的是我,那就把祖母放了,我來換。”
阮嬈緩緩走過去。
“別過來!我知道你詭計多端,善使毒!”
謝氏陡然揚聲,手里的刀刃更加近老夫人的脖頸。
“你若想換老太太,也不是不可以。不過,要聽我安排!”
說完,對著院門喊了句,“都進來,把他們都給我綁了!”
那些本該關在柴房的謝家婆子丫鬟一下子涌了進來,個個兒拿著麻繩。
謝氏很聰明,先是放火,置之死地而后生,等救火的人打開院門,趁機溜出來,然后去救了的下人,謀剛才一出。
畢竟所有人都沒有對一個手無寸鐵沉默寡言的婦人設防。
阮嬈方才見跑來時本想阻攔,但礙于什麼都不知的裴老夫人在場,一念之差下,放謝氏過來了。
真是無比后悔!
阮嬈沉默著,乖乖出手腕,讓們綁,還給裴沁和暗衛使眼,讓他們假裝順從,試圖先安下來謝氏,再徐徐圖之。
謝氏命人把在場的所有人統統綁住手腳后,這才放下心來的松開了裴老夫人,環視著四周,仰天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哈……”
笑的像個瘋子一樣尖銳又歇斯底里。
“你們裴家終于遭報應了,哈哈哈哈
……蒼天有眼!”
裴老夫人先是被拿刀挾持,又聽竟這般說話,不又驚又怒,差點又心疾發作暈過去。
“謝氏,你在裴家好歹也吃了幾十年的飯,又誕育了裴家的子嗣,為何突然倒戈相向,這般仇恨自家人?”
“自家人?誰跟你們自家人!”謝氏再無平日的恭順端莊,怨毒的眼神像個失心瘋。
“我謝氏一族在前朝時出過七任宰相!族中子弟更是在朝中擔任要職,滿門榮耀,禮樂詩書傳家,那是何等的聲和榮耀!就是你們!你們裴家,還有霍家,你們這些上家的狗子,殺進了上京,死了前朝皇帝,攪得天翻地覆!”
“城破那日,我謝家在朝為的子弟全都被你們殺了!謝家從此沒落!都是你們這種人害的!我謝氏一族跟你們勢不兩立!”
裴老夫人卻反問道,“既然勢不兩立,為何當初又要上趕著嫁進來?當初榮慶長公主邀請世家子來赴宴,你謝家沒落,原本是不夠格的,是我網開一面,把沒有請柬的你也放了進來,并未讓你難堪。沒想到我一片善意,換來的竟是一只恩將仇報的白眼狼!”
謝氏聽到這,突然冷笑了聲。
“哼!上說著一視同仁,結果我們四個姑娘一同在園子住著,你還不是明里暗里先把你的侄安排給了老大!”
“若論不夠格,高蕊一個父母雙亡的商戶,豈不是比我還不夠格?比不過盧家和鄭家那樣的世家大族,我也認了,輸給,我卻萬萬不能認!所幸,自己上鉤了,哈哈哈哈!敗名裂,遠嫁離開,就是的報應!”
裴老夫人越聽越不對勁,不由著聲音問,“你、你這話什麼意思!”
“當年端節泛舟,蕊兒出了那種事,莫不是,莫不是……”
> “沒錯!就是我做的。”謝氏無不得意又泄憤的笑道。
“我不過模仿了世子的字跡,給寫了封邀約信,就屁顛屁顛的上了別的男人的船!若是行的正做的端,又怎麼會輕易著了道?要怪就怪不要臉!”
裴老夫人頓時臉煞白,眼前陣陣發黑。
原來,原來……當初蕊兒死活不肯替自己辯解,竟是在保護裴楊?
是真的以為自己找錯了地方,所以怎麼也不肯把信拿出來,白白擔下了污名!
可恨那元兇不僅逍遙法外,還恬不知恥的把罪名推給了老大媳婦!
“這麼說,老大媳婦是冤枉的?”裴老夫人聲音都在抖。
“呵呵,我不過是同時寫了兩封信,一封以裴楊的名義寫給高蕊,一封以裴楓的名義寫給鄭郁梨。結果這兩個好姐妹,居然雙雙去會郎,哈哈哈哈!好姐妹上了未婚夫的船,姐妹反目。這戲難道不比演的好看嗎?”
裴老夫人得知了真相,再也不住的往后踉蹌,一下子跌坐在地。
那些年,因為高蕊的事,不是心里怨著鄭氏,老大更是對鄭氏沒有好臉,經常一個人睡在書房。
鄭氏何嘗不是怨著老大,原本,與老三互生愫,是要做老三媳婦的,結果了了,全都了……都怪有人從中作梗!是拆散了兩對兒有人!
“你、你這個蛇蝎心腸的歹毒人!們有什麼對不起你,你要這麼設計們!”
“為什麼?呵……呵呵……”
謝氏頹然一笑,笑的凄涼又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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