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薄時衍盯得，別說他在書房里隨時會留心的狀態，就是十瀾，也慢慢察覺到了王爺未曾說出口的命令。

娘子的態太好了，即便是隨意站立，都極為惹眼，一旦趴下去，塌下腰，嫵天而不自知，顯然不能人隨便看見。

十瀾剛被派過來時，只說讓跟著，寸步不離。

便以為守護好娘子的安全是自己職責所在。

如今也是時日久了，才意會到王爺真正的用意。

湯寧是沒法像以前那樣無拘無束了，四肢著地跟困困玩鬧會被阻止，只能把小白虎抱起來。

它上的白絨極其細，圓腦袋蹭著的手心，乖巧可。

湯寧很喜歡困困，不過，更期待它長大后的模樣。

“困困日后威風凜凜，就不能困困了，”就喜歡型大只的，一點都不怕，“到時候帶你去認識閃電，它是一條大黑狗！”

上次遇著齊世子，說閃電懷孕了，現在也不知如何？

希過段時間能聽到好消息。

湯寧跟小白虎對話，不厭其煩，還承諾說等它長大了就取個大名，要比閃電還厲害，起碼得是雷霆什麼的……

不知何時，踱步到后的薄時衍，聽見這話，眉梢微挑。

他淡淡開口：“雷霆與閃電聽著像是一對，平白辱沒了白虎之威。”

“王爺？”湯寧循聲回頭，問道：“那它應該什麼好呢？”

想要那種一聽就很厲害的名字。

“這般熱衷于取名，你的坐騎已經想好了麼？”薄時衍反問道。

湯寧一搖頭，沒想好，“王爺先前說，沒學會騎馬不能給它取名字。”

薄時衍看了看天，時辰尚早。

道：“可以帶你去馬場走一圈。”

他說去馬場，湯寧托著小白虎站起來，走到他跟前，抬頭著：“現在麼？”

上午那會兒去馬廄等著，馬兒還沒送來呢，莫不是它已經到了？

薄時衍垂眸瞥一眼，吩咐苒松去準備。

湘巧湘宜領會來了王爺的意思，也立即行起來，去打點小娘子要外出時的必須件。

考慮到上回學騎馬，湯寧的雙磨傷破皮，湘宜特意做了個墊子，搭在馬鞍上面。

“這天黑得早，應該騎不了太久，”湘宜拿著墊囑咐道：“娘子自己也當心些，切莫貪快。”

湘巧正在給換上騎裝，聞言接過話頭：“天冷了，穿得厚實些，想來不會輕易被磨傷。”

湯寧想了想，慢吞吞道：“你們高估我了，自己騎本跑不起來。”

暫時還不備獨自跑馬的能力，又怎麼會磨傷呢。

“那也要把墊帶上，”湘宜掩輕笑：“誰知道王爺會不會擄你上馬，跑起來不管不顧。”

王爺一到娘子，就有些失控了。

湯寧自己不覺什麼，湘巧瞪了湘宜一眼：“娘子你也敢打趣，快些給上妝了好出門吧！”

“知道啦。”湘宜笑著拉走了湯寧。

明亮的等琉璃鏡跟前，一顰一笑清晰可見，湯寧如凝脂，湘宜從不給涂抹太多。

不過是用花稍微潤一潤，輕拍兩下，白里紅。

峨眉輕掃，朱榴齒，如此艷佳人，湘宜越看越滿意。

湯寧用小指頭點著瓣，道：“口脂會被吃掉。”

眨著眼睛，一派純然，落落大方。

反倒是湘宜紅了臉，低聲道：“娘子別，王爺就喜歡吃這個。”

先前是不懂事，還以為真是太艷王爺不喜，所以被他用指頭了去。

以現在雙紅腫的頻率看來，王爺分明是喜歡得！

“好吧……”湯寧乖乖妥協，任由湘宜將裝扮好，拿起馬鞭出門去。

******

攝政王府有自己的馬場，在城西，是當年薄時衍立下戰功之后，先帝賜予的。

薄家沒有其他人在京城，這個馬場平日里等同于荒廢，無人問津。

往后湯寧隨時可以帶著的坐騎過來，好歹算是提高了馬場的使用率。

抵達目的地，湯寧滿臉期待，躍躍試。

原先在圻石的農莊里學過騎馬，也沒過多久，那些要領都還記得。

薄時衍扶上了馬背，再教導一遍，自己騎馬在前頭，牽著的韁繩慢跑。

“會害怕麼？”薄時衍回頭問道。

湯寧搖頭，水潤的雙眸充滿亮澤，笑道：“我不怕。”

就算他松手了，自己騎也是不怕的。

薄時衍早就發現了，骨子里是個膽大的姑娘。

若不是從小被教導得順從乖巧，或許，也會擁有張揚肆意的子。

兩匹馬并駕齊驅，速度很慢，薄時衍緩緩放開手，讓自己握住韁繩。

“跑起來，我在后頭跟著你。”

“好哦！”

湯寧早就在等這一刻了，能覺到座下馬兒的溫順與雀躍。

的馬兒與一樣，想要拔足狂奔。

秋冬的馬場早已不見綠，草地枯黃一片，即便是日頭高照的午后，迎面而來的風也是涼的。

湯寧卻不覺得冷。

的心撲通撲通熱燙不已，攥著繩索的手心也在微微發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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