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宸帝讓德喜喊了安靜,扭頭詢問薄時衍:“攝政王可有提議?”
一時間,朝堂都安靜下來。
方才還據理力爭的保皇黨,這會兒憋紅了臉,陛下不知培植自己的近臣,遇事一味的倚重攝政王,這天下早晚他一言堂了!
薄時衍不不慢,道:“陛下,臣正聽著呢。”
“朕也聽著,實在吵雜,”章宸帝嘆口氣道:“只怕早朝過去了也決定不下。”
洪水急,應當速速決斷才是。
底下立即有員拱手道:“懇請一聽攝政王有何對策。”
薄時衍聞言,似笑非笑:“想聽本王的意思麼?”
他緩緩站起,“諸位大人所言皆有道理,既然這樣不放心,那就加大懲罰力度,讓那些趁多報瞞報的,都掂量掂量。”
有的地方為了業績名,會選擇瞞著捂著,而有的則想分到更多災銀,故意往嚴重了說。
賑災被看做是差,因為里頭有油水,但若是被盯了,這群人還會搶破頭麼?
想要拿這份功勞,得看你有沒有本事。
薄時衍輕描淡寫,好似隨口一說,落在百眼中,卻跟那猛無異,在一旁磨刀霍霍,隨時會抓幾個吏開刀。
自從他做了這攝政王,多員被斬于刀下!
見這群人不吭聲了,薄時衍公布了他昨晚擬定的章程。
起復江立棠,讓他做這個賑災,去核實南邊幾座城鎮的災實況。
原本滿肚子悄悄腹誹卻又不敢說的眾人驚了,沒想到他推出的人選居然是江立棠。
此人是出了名的頑固不化,就跟茅坑里的石頭一樣又又臭!
先帝在時,他因開罪太多人,被參了幾本,告罪還鄉去了。
如果說薄時衍讓人心生懼意,那麼江立棠便是人煩躁。
油鹽不進,清高孤行,朝他多幾個笑臉他都要跳起來罵你企圖拉攏結黨營私,此等奇葩,大家恨不能繞路走,不跟他打道才好。
現在他要回來了,還是攝政王開的口?!
散朝后,眾人三五群,對此議論紛紛。
昌祿侯卓任隆沉著一張老臉,匆忙遞牌子求見太后娘娘。
他卓家雖說一門雙侯,名頭聽著響亮,實則朝堂上還接不到權力中心,自己的人怎麼也塞不進閣。
現在瞧著,薄時衍想要先他一步了!
把江立棠給弄回來,賑災得了功勞,往后一步步安排進閣,不是順理章麼?
偏偏這時候他阻止不得,一來拿不出更好的人選,二來,小皇帝完全站在攝政王那邊。
卓任隆冷笑一聲,前去催促太后,盡快把皇后確定下來。
待他家淳兒早早生下龍子,與太后共同養,才是最穩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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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后院的風向變了,從前不起眼的涿禾院,現在了最醒目的存在。
若是按照府時間排資論輩,湯寧是妥妥的‘老人’。
差不多第一批挑選妾室,就進來了。
然后窩在這個角落,跟個形人一樣,自得其樂。
剛府時,小娘子們也曾爭妍奪艷,斗志滿滿,后來發現有勁兒沒地方使,王爺不來,做戲都缺個觀眾。
有什麼意思?
況且,胡作妖還會被管事嬤嬤置。
現在麼,們終于重新被調起來,紛紛跟涿禾院套近乎。
還效仿湯寧的裝扮與神態,暗地里流傳說,王爺喜歡心無城府的純善子。
大熱天的,庭院中時不時能見幾道俏影,或對著花兒癡語,或是撲蝶傻笑。
不知道的,還以為小娘子們都被悶壞了。
湯寧對此一無所知,摟著自己的寶貝盒子,在廊下玩耍。
有了湘巧湘宜的加,不再自娛自樂,而是邀請們一塊進行‘玉珠大撞’。
一旁的秦婆子也沒閑著,尋思把原有的首飾拿去熔一熔,用那些珠子做點新穎的花樣,便也算是有了新首飾。
這等的珠寶較為罕見,尤其是那水晶珠,剔,以金做芯,戴在小姑娘頭上定然好看。
正好湘宜自告勇,給描繪了好幾張珠釵樣式,送去外頭的鋪子定做,保管不容易與旁人撞款式。
秦婆子便拿了圖樣,挑揀出湯寧時的銀飾,并著珠子一同帶出府去。
王府進人不易,出去卻不難。
仆役每月有一天假期,只需去管事嬤嬤那邊領了對牌登記即可。
湘巧湘宜是陳管家挑選了送來的,不僅穩重能干,眼皮子也不像思蕓那麼淺,秦婆子囑咐們守好娘子,放心出門去了。
湯寧哪都不去,就在小院子里待著玩,等候娘帶小零回來。
——誰知這一等,卻等來了陳管家。
陳管家請湯寧去白霽堂,秦婆子剛從京兆尹的府衙里接回來。
京兆尹?湯寧似懂非懂,湘巧湘宜嚇了一大跳:“秦婆子休假外出,怎會去了府衙?”
陳管家著胡子皺眉道:“這是個誤會。”
秦婆子帶了一包珍珠水晶琉璃珠,想要按照圖樣定制首飾,尋常鋪子不夠細,最好的手藝師傅在天寶閣。
天寶閣是京城有名是珠寶首飾鋪子,平日里接待不達貴人的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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