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覺得手機機殼都在發燙,差點都要握不住。
十分鐘後,屏幕灰下來,顯示失敗的標志。
裴恬心砰砰直跳,直覺自己好像,大概是闖禍了。
趕忙退出游戲,將手機放在一邊。
裴恬捂住臉,覺到那裏紅得發燙,快要燒起來。
想起剛剛被罵的話,又有些不服氣。
小學生怎麽了!小學生就不能玩游戲了嗎,他們沒當過小學生嗎!
裴恬越想越委屈,眼淚繞著眼眶打轉,躲在沙發上抹了抹眼淚。
這時候,樓上突然傳來響。
裴恬擡眼去,看見陸池舟扶著樓梯扶手走下來。
見通紅的眼睛,陸池舟蹙了下眉,“怎麽了?”
裴恬吸了吸鼻子,“有人罵我。”
陸池舟了紙巾,輕輕替著眼睛,聲音沉了些:“誰罵你?罵你什麽?”
“他們,他們罵我是小學生。”
陸池舟默了幾秒,突然,偏頭噗嗤笑出了聲。
“你笑什麽?!”裴恬惱了。
陸池舟挑眉,“你不是小學生嗎?”
裴恬癟了癟,“可是我九月就是初中生了。”
“嗯,初中生。”陸池舟替完了眼淚,繼續問:“所以誰罵你了?”
裴恬拿起他手機,嘟囔道:“是你隊友。”
“我隊友?”陸池舟表空白了瞬。
裴恬當著他的面打開游戲,指著屏幕,忿忿道:“就是你這裏面的隊友。”
等待著陸池舟的反應。
隨後,裴恬看見陸池舟的笑容僵在面上,他作緩慢地接過手機,表有些發木。
裴恬咬著下,細細觀察著他這不同尋常的反應,心中驀地有些發虛。
“怎,怎麽了?”
陸池舟僵地掀起眼瞼,斟酌著措辭:“你是怎麽做到,讓四個隊友都舉報我的。”
裴恬:“。”
“我被賽了。”
裴恬:“。”
往後了,求生極強地說。
“因為我是小學生。”
陸池舟:“……”
大概是這次的事給陸池舟留下了極重的心理影,自那以後,裴恬要想陸池舟的手機,都必須在他眼皮子底下。
一來二去,裴恬也失去了興趣。
不過新鮮來得快去得快,很快便將游戲拋在腦後,開始追起自己喜歡的漫和小說來。
陸池舟自上了高中起,就比以往忙得多。
他有早晚自習,每天早出晚歸,中午也不回來。
故裴恬見他的機會基本只有周末和節假日。
周末的時候,裴恬會如無人之境般往陸家跑。
陸池舟寫作業,就待樓下玩自己的,他要不寫作業,裴恬就跑他房間裏待。
但到底是隔了這麽多年歲。
裴恬漸漸開始發現,自己和陸池舟之間可以接的點越來越。
除了游戲,他喜歡的籃球,機人或者是模型,對裴恬來說都是陌生而空白的領域。
有好幾次,裴恬在陸池舟無意打開的背包裏,亦或是剛剛翻開的作業本裏,看到了紅的信封。
裴恬一看便知道,那絕不是屬于陸池舟的東西。
明白,男之間會産生,互相喜歡了就可以談結婚。
這些信封,裴恬剛看見,下一刻便被陸池舟給收了起來。
他很隨意地,就把這些收到了屜裏。
裴恬眼看著,但也沒好意思打探私。
陸池舟自也不可能和解釋這些。
裴恬不可避免地失落下來。
說不出哪裏不對,但就是不開心,像是有石頭堵在了腔。
陸池舟對的態度一如往常。
但裴恬卻開始不安。
這種不安在的十三歲生日陸池舟未能到場時達到了頂峰。
裴恬開始快些長大。
會想,明明二十七和二十三沒有差多。
怎麽十七和十三就差了這麽多呢。
陸池舟親手給做的秋千,暫時澆滅了裴恬心中的不安。
與此同時,裴恬小學畢業,了一名榮的初中生。
到了初中,好似一切都産生了些微妙的變化。
裴恬邊的同學,經常一起去廁所。
們害地竊竊私語,還有人問裴恬,“你來那個了嗎?”
那個是哪個,這個問題早幾年程瑾就有和裴恬普及過。
裴恬知道,來了這個,就長大了。
但卻始終沒有靜。
除此之外,同學們討論的話題也漸漸産生了變化。
們會談論年級哪個男生好看,會討論喜歡的明星,亦或是暗的人。
到初二的時候,裴恬也會突然在書包裏到信封,會在微信或是q/q上收到莫名其妙的好友申請。
知道有很多男生喜歡。有長得好看的,也有績好的。
裴恬攢著,不知出于什麽心理,在周末去陸池舟家時帶上了這些信封,然後當著他的面裝模作樣地拿出作業本。
這時候,裏面的信封也“不合時宜”地掉落在了地。
裴恬裝作訝異地“咦”了聲,餘卻一直觀察著陸池舟的表。
他先一步撿起了信封,只輕掃一眼,便冷笑出了聲。
“裴恬。”陸池舟連名帶姓喊。
裴恬:“嗯。”
陸池舟晃了晃手中的信封:“你知道這些是什麽嗎?”
“不知道。”裴恬裝傻。
“不知道正好。”陸池舟收起信封放進了自己的屜裏,“好好學習。”
裴恬:“……”
手去奪信封,“那你也要還給我。”
陸池舟不允,“你考進年級前十再說。”
裴恬自是沒有看信封的興趣,但也不清陸池舟的態度。
就這樣,矛盾地渡過了初二學年。
到這一年暑假,陸池舟高考結束,以優異績被B大錄取。
也是這年暑假,裴恬來了初。
自此。
春心萌,且一發不可收拾。
裴恬的喜歡來得突然又洶湧,或許在自己也不知道的時候,這種喜歡便在心尖深深留下烙印。
將喜歡藏匿于心間,看著陸池舟越發閃耀。
裴恬從不敢深想,陸池舟會不會喜歡。
因為喜歡對那時的來說,過于早。
更怕,陸池舟的邊會天降一個合適的孩。
懷著這份心事,裴恬忐忑幸福地待在陸池舟邊,同時,每天都在期待著長大。
初三的聯歡晚會。
陸池舟突然在後臺抱了。
那時候,裴恬穿著他親自選的禮服,聽見年砰砰作響的心跳聲,伴隨著自己的,糾纏在一起。
像是被巨大的幸福沖昏頭腦。
裴恬會地想,陸池舟是不是也喜歡呢。
但下了這份的心思。
因為陸家那年出了事。
裴恬哪裏經歷過外面的風雨,陸家發生的事于來說,遙遠得就像是電視劇裏發生的劇。
本無法接,那樣閃耀的陸池舟跌落雲端。
但沒關系。
裴恬曾天真地認為,哪怕陸池舟什麽都沒有了,他們依舊可以在一起。
直到陸池舟悄無聲息地離開。
直到舊金山的雨幕裏,他說送回機場。
那年,裴恬回家便生病了,高燒不止,夢裏都在流眼淚。
調養了半個月,裴恬才重新去上學。
只不過,生活宛如一潭死水。
裴恬覺自己的心髒像是被強行剜走了一塊,又空又疼。好多個深夜,還是會掉眼淚。
第二年春,裴恬下定決心戒了他,將所有心思投在學習上。
這件事,做得還算功,想起陸池舟的頻率越來越。
就這樣,裴恬沒什麽波折地度過了高中,順利上了大學。
大學的時候,空出來的時間多了。
裴恬再次不可抑制地泛起老病,還是會想陸池舟。
想他過得好不好,想他…是不是已經朋友了。
更讓裴恬害怕的是,好似喪失了喜歡上別人的能力。
高中同學且不說,到大學,追的人有很多。
裴恬有接過男生的邀約,但經常是到了一半,便覺索然無味。
開始不控制地恐慌。
為了證明自己仍然有知力,裴恬嗑起了cp。
在這件事上,找到了短暫的快樂。
裴恬經常會想,如果的不了真,但嗑的cp幸福就好。
有的時候,看到嗑的cp真的了真,裴恬會異想天開——
如果陸池舟突然回來找了呢。
自己還會和他在一起嗎?
盡管裴恬不願承認,甚至違心地否認過無數次。
但無論問多遍。
唯一的答案只是——
會的。
誰讓非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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