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節分明,白皙修長,哪哪都好看的一只手。
如果,它沒有做過那種事的話。
裴恬出神地盯著那只手,不控制地問出聲:“你昨晚洗手了沒?”
陸池舟:“……”
驀得就想起裴恬昨晚發來的那條氣死人不償命的消息,他忍了忍,“洗了。”
裴恬細細端詳著,還好奇地問:“洗了幾遍?”
陸池舟臉一黑。
“這麼嫌棄。”他扯了下,似笑非笑地看著,慢悠悠道:“下次你幫我?”
“反正,你那麼會洗手。”
裴恬鬧了個大紅臉,一把打開他的手,“滾吶。”
睡又不讓睡,又比誰都。
這樣來一遭,裴恬也睡不著了,忿忿地瞪著始作俑者,“你要再敢這麼早把我吵醒,我就回家去住了!”
陸池舟本不搭理這個話題。
“阿姨給做了小籠包和餛飩。”
裴恬起床氣依舊沒散,撅起,“誰家沒阿姨啊,我家阿姨也會做。”
“但你家沒我。”
裴恬:“……”
陸池舟已經站起,他看了眼手表,手了把孩蓬松的發頂,放輕了嗓音:“乖,起來了,一會陪我去個地方。”
裴恬眼睛亮了亮,“陪你干什麼去?”
難道…是給準備了驚喜的約會嗎!
“陪我加班。”
裴恬:“。”瞬間萎了,拿起枕頭就扔過去,“滾!”
陸池舟悶笑一聲,并無半分愧疚之心,他接過枕頭重新放在床上,又轉給帶上了門。
“我在外邊等你吃飯。”
裴恬深深吸口氣,緩了好一會,才掀開被子下了床。
等洗漱完畢,裴恬從房間走出來,看見陸池舟坐在餐桌前,從阿姨手機接過小蝶子,給倒了一小碟醋。
這個請來的阿姨裴恬還是第一次見,禮貌朝彎笑了下,下一刻,阿姨極其上道地喊了聲:“太太好。”
太…太?
一個青春,談才一禮拜,怎麼就太太了?
裴恬懵了瞬,瞅了眼陸池舟,卻見他對這個稱呼并無半分異樣的反應。
很顯然,不是主謀也是同伙。
裴恬額角了,點了下頭,坐到了陸池舟對面,倒也沒有當面糾正稱呼。
陸池舟掀起眼瞼,定定看幾眼,角微微揚起。
他將醋碟放在面前,溫聲問:“晚上想吃什麼,可以和王阿姨說。”
裴恬正在翻手機,昨晚睡得早,很多消息都沒看到。
這不翻不要,一翻嚇一跳。
昨晚,在和裴言之和程瑾的[二對一準扶貧]的三人小群里,裴言之@了數遍。
[今天沒回來?]
[人呢]
[你在哪]
直到最后兩條消息——
[裴恬]
[微笑/微笑/微笑]
三個死亡微笑堆在屏幕上,看得裴恬脊背嗖嗖發涼。
救命。
裴恬抖著手,“晚上不吃了,我回家。”
“所以呢。”陸池舟作頓了頓,沒有毫慌,反而淡定自若地問:“你什麼時候帶我回家?”
裴恬:“。”
眨著眼,“我家你又不是沒去過。”
陸池舟彎,“但這回你要保護我。”
“怎麼?”
陸池舟:“我怕被咱爸趕出來。”
裴恬聽得眉心直跳。
他還有自知之明的。
但自己都自難保,還保護他。
“那你還是再等等吧。”裴恬渣男聳肩,“你最近做的每一件事,都會被他趕出來。”
陸池舟不置可否。他垂下眼瞼,半開玩笑地說出一句。
“那恬恬和我私奔吧。”
裴恬差點沒把筷子丟了。
“私你個頭。”
-
吃完飯,裴恬跟著陸池舟下了樓。
他這模樣,是真的要去上班,裴恬也順勢帶上了自己的電腦和專業書。
坐在車上,裴恬拿出手機,看著那三個死亡微笑,琢磨著怎麼給裴言之一個合理的回復。
絞盡腦想了通,最終還是決定拿學習當擋箭牌。
裴恬翻開書放在膝上,拍了張專業書的圖片過去,附上消息——
[爸,我在學習。]
[可憐/可憐]
[這些天學得好辛苦,昨晚很早就睡了。]
圖片剛發出去,便見裴言之回了條語音。
裴恬屏住呼吸,用指尖輕輕點開,聽到一聲冷淡的男音。
“嗯,坐在卡宴里學習。”
裴恬:!?
這張照片也只出個座椅邊角吧,裴言之是長視眼了,這都能看出來是在車里?
直到頭頂傳來陸池舟無奈的嗓音,“咱爸早知道了。”
“啊?”裴恬猛地偏頭看他。
說實話,陸池舟這一口一個咱爸,喊得極其順溜,裴恬聽得眼皮直跳。
“他昨晚給我打電話了。”陸池舟今天沒司機,目不斜視地開著車。
裴恬屏住呼吸:“和你說什麼了?”
“他說。”前方堵車,陸池舟頓了下,他停車,拉起手剎。
“讓我做個人。”
第36章 我甜 做這種事
被警告要做人的陸池舟依舊沒有要收斂的覺悟, 前方車流疏散,他面不改地轉著方向盤駛進了停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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