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漆黑的空間里，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電視畫面。

站在聚燈下，笑的彩照人，純潔無瑕。

那一刻，他忽然覺得姜十煙和他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似乎就應該活在耀眼的太下，是他強拉著進了他暗無天日的地獄。

他霸道，偏執，自私，暗，殘忍，冷。

而這些詞和好的一點也不相關。

可他……仍不舍得放手。

傅予之沉默，姜十煙也拿不準他是不是生氣了。

小聲解釋道：“我一點也不相信王平升的話。”

“不管別人怎麼看你，你說過讓我相信你，所以……我就只相信你。”

在黑暗中的五，因為這句話扯了個苦笑。

嘶啞的聲音，帶著一偏執，“如果我說，王平升說的都是真的呢？”

甚至，他的人生比王平升說的更糟糕。

握上他的手，姜十煙沒有毫猶豫，“我說過的，你上刀山我陪你，你下地獄我也陪你。”

“呵。”黑暗中一聲嗤笑尤其清晰，像是下了某種決定，“那你就來看看我的地獄是什麼樣的吧。”

此時的傅予之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之中，他心深的自卑瘋狂作祟。

本不相信姜十煙見了他真正的一面后還能說出這些話。

暴的扯起姜十煙，將人帶回因予莊園。

地下室

姜十煙被傅予之拉著，本沒有選擇的權利。

直到地下室的大門推開，一腥臭的腥味撲面而來，才知道傅予之要干什麼。

前世的為鬼魂，曾跟著傅予之來過這。

就是在這傅予之刮了賀禮安和姜悠然，幫報了仇。

也就是在這傅予之為殉了。

這里……是傅予之的地獄。

幽暗的壁燈，照亮了前面的路。

腳下是發暗發臭，早已干涸的跡。

前面一排排的鐵房子里，散發著駭人的紅霧。

傅予之眼底的理智一閃而過，還是固執的著的手腕把往前拉。

隨手指著其中一個房間，聲音猶如從深淵傳來一般涼薄，“這個房間關了賀禮安半個月，他說眼瞎才看上了你，所以……我瞎了他的眼睛，還挑斷了他的腳筋。”

又指著另一個房間，“我在這個房間里折磨了宋晨星半個月，他綁架了你，利用顧斐讓你難過，所以……我刮了他上的皮。”

“這里的每個房間……都涂滿了鮮。”

他每說一句，姜十煙的臉就蒼白了一分。

想逃，逃離這個地方。

傅予之看出的意圖，不顧的掙扎將人挾持在懷里。

一直拖到長廊的盡頭，用力踹開最后一道鐵門，將帶了進去。

這間的腥味比之前的都要濃，姜十煙強忍著胃中的不適，走了進去。

兩個勉強稱得上是人的人被吊在墻面上，四個鐵鉤鎖住他們的肩膀。

他們知到傅予之進來，抑制不住的抖。

這種來自靈魂深的恐懼，染了周圍死寂一般的氛圍。

傅予之裹著姜十煙，強迫走到兩人面前。

“之前我騙了你，綁架我的人沒死。”

“我把這兩個人關在這里十年，把他們曾經對我的所作所為加倍還了回去。”

“不是他們，傅聞景和傅文塵只要敢回來，我一樣會殺了他們。還有他們那該死的母親！”

聽到傅予之的聲音，墻壁上的兩人顧不得上的疼痛，拼命掙扎。

那張開的中，竟空無一。

鮮和膿水從中流出，順著角落在泥土里，仿佛在求死一般。

胃部酸翻涌，姜十煙再也忍住，掙傅予之的懷抱逃出了地下室。

逃到地面上，姜十煙跪在地上吐的死去活來。

傅予之手指掐進掌心，面布滿鷙，強忍著心的酸站在原地沒。

……果然還是接不了。

可……這就是真實的他，只配活在地獄的他。

想逃嗎？

姜十煙，太晚了。

他給了無數次機會，是要站在他邊。

如今，就算死，也不能離開他。

胃里的東西都吐了個干凈，姜十煙臉如白紙一樣蒼白。

細細的汗珠從額頭滲出，好似每移一步都是巨大的折磨。

朝傅予之看了一眼，希能得到他的安。

可不知怎麼的，只要他靠近一步，就忍不住想吐。

吐到最后，胃部絞痛難忍，差點倒在地上。

落進寬大的懷抱中，頭頂是一聲微不可察的嘆息。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房間，當泡進溫熱的水中，胃部的難才得到片刻緩解。

傅予之就坐在旁，角著冷意，“后悔了嗎？”

雖然的舉說明了一切，傅予之不甘心又問了一句。

姜十煙僵了僵，隨即輕輕搖了搖頭。

“沒有。”

“呵。”傅予之低頭嗤笑一聲，握著浴缸邊緣的手指漸漸發白，“別騙人了，你就是后悔了。”

“可是就算后悔，姜十煙……上了我這條賊船，你永遠也別想再下去！”

姜十煙幾乎是被他暴的扯上了床，沒有給反應的時間，傅予之開始撕扯的服。

此時的傅予之好像之前發病時的狀態，姜十煙想要安他。

剛抬手，胃部翻涌的覺又上來了。

推開傅予之，徑直跑進衛生間對著馬桶狂吐。

直到胃中的酸水全部吐了出來，閉著眼睛依偎在馬桶邊休息。

傅予之站在衛生間門口，想要過去幫。

偏偏，只要他邁步子，姜十煙臉就更加蒼白一分。

心像刀剜一樣疼，傅予之甚至聽到了滴的聲音。

他低頭看了一眼心臟的位置，明明已經對疼痛麻木了，為什麼還會覺得疼？

這一夜，姜十煙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得極不安穩。

傅予之在沙發上生生坐了一夜。

直到天亮，一縷過窗簾落在沙發上。

他了發麻的手指，就這樣穿過他的手指。

呵……連也不肯可憐他啊。

再抬頭時，眸底被沾滿，理智徹底被吞噬。

姜十煙醒來時覺得口想要起床喝水，抬起手突然發現手腕上多了一樣東西。

極細的銀質鐵鏈扣在纖細的手腕上。

……被傅予之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