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詞琢磨了一下：“我沒考慮那麼多，只是想賺錢過更好的日子而已。其實進社會就像武俠小說里闖江湖，要想取得績，肯定得習武練功。因為別人都懷五花八門的技能，你不可能只靠一招半式就走遍天下的。”

“就是嘛。”佟蕾嗤道：“我看某些人是想讓大家都自廢武功來遷就他。平庸沒什麼，可怕的是沒有能力卻想得到功。但又不肯花力氣拼搏，還要把自己的無能化單純！我的天，這種扭曲的心態要是不調整，一輩子就那樣了！”

愉快的聚餐結束，各自回家，葉詞與梁彥平走在清凈的胡同里，十指錯，牽著手，頭頂星星滿天。

梁彥平忽然問：“為什麼葉櫻和你格差別那麼大？”

“你說櫻子？”葉詞道：“腳不便，從小格外敏，我媽對沒有要求，還說如果不愿意出門，養著一輩子都行。”葉詞稍微停頓：“其實我也擔心將來難以適應這個環境。雖然我自己有一套生存法則，但希櫻子這種理想主義者也可以如魚得水，這個世界應該有他們的位置。”

梁彥平笑了笑：“你還有人文關懷。”

葉詞仰頭瞧著他，忽而疑：“你喜歡我什麼呢，彥平？我這麼市儈。”

他微怔，沒想到會聽見這種問題：“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覺得，你們學校那麼多優秀的孩子，學識和教養都很高，你沒看見嗎？”

梁彥平道：“優秀的孩子很多，所以有什麼稀奇。”

“我認真問的。”

他卻輕笑：“喜歡你的人里邊還有家里開礦的，你沒看見嗎？”

“……”梁彥平的臉，聲音低沉：“患得患失起來也可，繼續保持。”

葉詞咬不語。

梁彥平問：“王林祥的朋友跟你說了什麼？”

“說很多孩子想跟你上床。”

“我怎麼不知道。”

“那你現在知道了，開心嗎？”

梁彥平淡淡地：“你別鬧了行不行。”

葉詞丟開他的手，大步往前走。

梁彥平雙手抄進長口袋，下微抬，磕著眼睛瞥向前端，略微懶散。

兩人喜歡飯后散步，這會兒繞遠了些，周遭環境陌生，拐進小巷，驟然仄，一矮房外站著兩個著暴的子吞云吐霧，前門忽然打開，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隨手扣皮帶，眼睛盯住葉詞，上上下下地打量。

那目令人惡心，當即回頭跑向梁彥平。

路燈昏暗無比，影錯落，梁彥平摟著驚恐的葉詞，冷眼掃向中年男，沉聲問：“你看什麼？”

男子不打算找麻煩，一聲不吭地轉頭進屋。

倒是門外的人開口，笑說：“帥哥，五十塊包夜，要麼？”

另一個也笑：“我不收錢，倒都行，需要的話隨時過來。”

葉詞拉住梁彥平飛快離開這條暗巷。

“以后再也不去那邊逛了。”擰眉嘀咕，一手揪著他的裳，一手往后攬住他的腰。

梁彥平：“我還以為你會罵人。”

“罵們？算了吧，很多失足都是迫于無奈。”葉詞自有道理：“反正看得見不著，你已經被我霸占了，對吧。”

梁彥平用手背輕蹭的脖子：“現在不吃醋了？”

“嗯。”葉詞沖他挑眉：“不管誰想和你上床，只能在夢里思春，你是我的，只想跟我做，對嗎？”

“做什麼？”

“……”葉詞瞪道：“茍且的事。”

梁彥平一下笑起來，眉目舒展，彎腰蹭蹭的鼻尖，啞聲低喃：“你也有的時候？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骨的字眼不敢提麼？”

葉詞耳朵發燙。

梁彥平道：“我一見你就有ꔷ，而且特別強烈。每天都想跟你做ꔷ，把你干到哭著求饒為止。”

“別說了。”

“你不在邊還好，柏拉圖式的神契合我也。”梁彥平漆黑的眸子好似永夜：“高尚吧？可是見面相，滿腦子只有下流的想法，你沒發現麼，每次你吹頭發，我在邊上看著，每次都會豎起來。”

葉詞兩手攥拳抵在他前，肩膀瑟：“梁彥平，你別……”

“非要我說出口，你又不敢聽了。”他臉淡淡：“走吧，小白虎。”

葉詞雙頰幾滴，咬牙抗議：“都說了，不準給我起這個外號！”

“私下，沒人知道。”梁彥平雙手兜里，自顧邁：“再做那種表，我可能會忍不住。你走不走？”

葉詞悶了半晌：“那我回喜塔以后你怎麼辦？”

梁彥平在昏暗中轉頭瞧，似笑非笑：“放心，你走之前我會好好盡興，做到夠為止。”

“……”那晚停電，城中村一片漆黑，擱在角落的蚊香緩慢燃燒，月過窗子落下銀輝，木床被帳子籠罩，床上的人還沒有睡。

其實沒做什麼，只是接吻，吻了很長一段時間。

“彥平，不要了。”葉詞聲道：“我好困。”

他在上面，綿綿，香津津，將那試圖逃離的小舌頭含住：“再親一會兒，嗯？”

遠汽笛長鳴，火車駛過，隆隆隆，地面也隨之微微震。

梁彥平翻平躺，胳膊攬過葉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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