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惦記了？”許慎有氣無力，自嘲般訕笑：“心腸多啊，找回來繼續往我上刀子麼？掏心掏肺兩三年，沒有哪一天不是對用的真，可是到現在我都不知道有沒有喜歡過我，可笑吧？換做是你能想得通嗎？反正我想不通。”

一直想不通。

第29章

◎（2003）低低的嗓音，兩分冷清。◎

話說大年初三這天下午, 楊鈞提前回到津市，打開公寓門，青天白日艷燦爛, 屋里卻窗簾閉, 燈也不開，只有電視機的聲響，幽藍線映照著黎小姐冷艷的面孔, 別。

“手機怎麼一直關機？”楊鈞推開落地窗氣, 敞亮的驅散昏暗，凌的茶幾上堆砌著酒瓶、酒杯和外賣盒子, 煙灰缸里滿是過的雪茄，這幾天大概都沒出過門。

“爸媽知道我和梁彥平分手, 不停打來轟炸，不了。”黎蕊涵掀起眼皮掃他, 似笑非笑：“這麼快回來，不用陪吳小姐嗎？”

“我心里想著你，歸心似箭。”楊鈞上前把人抱在懷里：“用不用我出面同你父母談談？”

“談什麼？”黎蕊涵嗤笑：“告訴他們, 我搭上了集團太子爺, 但是你有未婚妻，而且馬上要結婚了。我算你的友、婦還是二？”

楊鈞不以為然地挑眉：“我的婚姻你清楚，家族任務而已，吳小姐沒所謂的，本不介意。”

黎蕊涵放棄掙扎：“那你自己去和我父母說吧。”

楊鈞松開，給自己倒了杯酒，笑道：“搞定你爸媽簡單, 榮上置業在津市開發的第一個樓盤, 我留一套大戶型送給他們做見面禮, 怎麼樣？”

“小楊總出手真大方。”黎蕊涵笑了笑：“既然這樣，不如你幫我把留學貸款也還了吧。”

楊鈞饒有意味地打量：“我很樂意效勞，不過你好像有些不一樣了，蕊涵。”

“想明白事，茅塞頓開唄。”隨手撥弄長發，眉眼間的冷傲增添幾分世俗的渾：“以前彥平也問過我的貸款問題，當時多傻，怕給他添麻煩，更不想放低姿態手向他要錢，還覺得被冒犯。現在看來，男人人，跟的自尊甚至人格高低一點兒關系都沒有。不過是人給自己的道德枷鎖罷了。”

楊鈞笑起來：“說明你了。錢是個好東西，實在不用于啟齒。”

黎蕊涵不置可否。想起某本書里的經典名言，放在自己此刻的境遇中十分切，得不到想要的，那就要很多很多的錢。換個活法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一定會好好活出個人樣。

*

葉詞接到康建國和林的電話，上他們家拜年打麻將。

晚飯時來了一位陌生青年，普普通通白白凈凈的模樣，林熱介紹說，這是王勁生，親戚的侄子，也是公司新招的建造師，年后就正式職了，單，比葉詞小兩歲。

貴婦人閑來寂寥，熱衷做月老牽紅線。不僅打發時間，還能控兩個青年男，其中的趣味和滿足可比逛街打牌有意思得多。

葉詞心里當然排斥這種安排，但應付起來不過小菜一碟，不算什麼麻煩。兩人客客氣氣換手機號，權當個新朋友。

晚上回江都金郡，在樓道里遇見梁彥平，葉詞走過去站在旁邊一起等電梯。

他稍稍側過臉，漆黑深邃的眼睛平靜打量，問：“又出去喝酒了？”嗓音帶幾分不易覺察的調侃：“這麼喝，不怕發福長啤酒肚麼？”

葉詞聞言下意識捂住肚皮了，隨后反應過來，瞪他：“我們家沒有發福的基因，再說我今晚本沒喝。”是沒怎麼認真喝，兩小杯而已。

梁彥平聽這麼說，彎下腰湊近，停在額角斜上方，清淺呼吸若有似無灑在發間。

葉詞有些，肩膀了下。

“還喝白酒。”他若有所指：“那晚沒喝夠麼？”

“你是狗鼻子？”

這時電梯打開，一家三口從里面出來，梁彥平拉過葉詞的手，站到一旁避讓。三四秒，松開，葉詞心里了，說不清那覺。

“有個事和你商量。”他按八樓圓鍵：“家里知道我們以前的事，可能得找時間做個代。”

葉詞詫異：“不會吧，怎麼暴的？”

梁彥平不疾不徐：“待會兒回去慢慢聊。”

回去？回哪兒？葉詞嗤笑：“你說得好像我們住一個屋。”

梁彥平便順勢道：“所以去你家還是我家？”

“……”葉詞撇撇：“櫻子和柳駿下午回來了。”

他了然：“那就我家。”

葉詞不上套：“晚上不方便，明天再說吧。”

電梯到八樓，兩人前后腳出去，梁彥平一邊掏鑰匙開門，一邊提醒：“喝酒傷肝，你最好定期檢查一下肝功能。”

多管閑事。

葉詞開門回家，一室燈輝，葉櫻和柳駿正在泡腳，差不多準備睡覺了。

夫妻倆泡一個盆子，還在玩相互踩腳的游戲。葉詞真不想當電燈泡，嘖兩聲：“二位老師，學生知道你們這樣嗎？”

他倆沒好意思，笑了起來。

葉櫻說：“姐，我們明天下午就走了，早上有時間，你帶我們去商場逛逛吧，買點特產。”

葉詞愣怔：“怎麼這麼快就走？這才幾號，離三月開學還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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