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陸時謙額頭青筋直跳,暈眩襲來,他強忍著閉了閉眼,把昨晚的記憶從頭到尾理了一遍。
是了,他想起來了。
宋堯的確是打了電話,可顧念……并沒有來。
直接在電話里拒絕了。
然后……
司雪給他打來電話,他告訴了地址。
“你不要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好不好?”
“哪里有別的男人,一直都只有你一個人。”
“我嗎?”
“你。”
所以說這些話的人,不是顧念,不是……
此刻,陸時謙眸底漆黑一片,帶著一他自己都沒曾發現的慌。
“嗯?”司雪抬了抬眼皮,而后又垂了下去,一副累極的模樣,“不是我還能是誰?你剛才折騰得……我真的有點累了,我們再睡一會兒好不好?”
看他這幅樣子,應該是想不起來的,不然哪里還能聽說這麼多?
但他……以為是顧念嗎?
司雪低垂的眸中閃過一郁,隨后消失不見。
而陸時謙僵在空中的手緩緩握,最終收了回來。
“昨晚……你一直和我在一起?”
顧念真的沒有來過?
“是啊。”司雪害地點了點頭,又往被子里藏了藏,“我給你打完電話就過來了,你就……不讓我走了。”
“……對不起。”
陸時謙薄抿了一條直線,眉頭蹙。
控制不住的頭疼襲來,他無聲吐了口氣,起下床,撿起床邊的浴袍胡地套上。
下一刻,陸時謙整個人作一僵。
剛才沒注意,他掀開的那一側,雪白的床單上有一抹紅,此刻格外的刺眼。
他看著床上的司雪,面上的愧疚與眼中的深邃形鮮明對比。
他現在可以確定,是他喝多了認錯人。
但即便如此,他都是做錯的那個人,司雪是害者。
而顧念……
連來看他一眼,都不愿。
“時謙……”司雪眼里的意毫不加藏,“這事……我是自愿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司雪,有件事我需要告訴你。”陸時謙看著,眼里像蒙了一層霧,“我已經結婚了。”
聽到這話,司雪意料之中,但的反應很快,故作震驚的同時,手也床單!
r> “你……說什麼?”
陸時謙眉宇微蹙,“我結婚了,和顧念。”
“怎麼可能!你們……你和之前不是說……”
司雪瞠目結舌,眼里的淚水卻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陸時謙,你在騙我對不對?你怎麼會……怎麼會和顧念結婚!這麼多年,我一直著你,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就算再你,也不會讓自己變這副模樣!這算什麼,我了什麼?!”
司雪的哭訴充斥整個空間。
可陸時謙卻似乎沒有聽在講什麼。
他只是視線沒有焦點地盯著房間的角落,整個人表空,那是人面臨巨大打擊和震驚之時下意識的反應。
陸時謙不知道為什麼,從剛剛睜眼看到司雪躺在自己邊的那一刻,心里好像就空了。
直到兩滴滾燙的熱淚掉在他的手背上,陸時謙才整個人微微一震,緩慢地回過神來。
他下意識了兩張紙巾遞給司雪,張了又張,最后道“……我會對你負責的。”
聲音低到不能再低,像是他此時跌落谷底的緒。
即便陸時謙是堅定的唯主義者,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恍惚地想,這是否真的都是老天的安排?
他和司雪,木已舟。
而顧念……或許他真的應該與告別了。
反正,顧念也本就不稀罕這段婚姻,只想著逃離他。
不如趁此,將所有的錯誤擺正,將他們此前意外錯的人生扶回正軌。
就當是放過。
一旁的司雪去眼淚,掩住臉上的緒,憂郁地問“負責?怎麼負責?我從沒想過破壞別人的家庭……”
陸時謙低著頭,沉默半晌道“我和顧念之間……當初結婚并非因為,我們的婚姻也并無實質。按照原計劃,今天就會結束婚姻關系。”
“真的嗎?”
司雪眸亮了亮,隨即又很快暗淡下去,“可你確定顧念不會難麼?年紀小,又沒有家人,應該是把你當哥哥了……其實,你就算繼續照顧,我也不會介意的。”
陸時謙只輕微搖頭“不會。”
顧念從未將他當過什麼哥哥。
心中的哥哥、年復一年等待著期待著的男人,是霍懷瑾。
司雪聽話地應了一聲,而后像是剛剛意識到自己一直窩在床上沒穿服,臉漲紅了幾分。
陸時謙只匆匆看一眼,便皺著眉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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