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天寒地凍。
穆清媱躺在破舊的茅草屋裡,時刻擔心那搖搖墜的房頂什麼時候會被吹散。
來到異世兩日,穆清媱也徹底接了無法回去的事實。
前是個病秧子,瘦瘦,一看就是各種營養不良。
十二三歲的,還沒有長開,整張小臉還沒掌大,著一子病氣的蒼白。
全上下,最可取的大概就是那雙晶亮中又帶著靈氣的大眼睛了。
前世為法醫,和醫也是沾點邊的,穆清媱給自己看過,這是先天不足,在孃胎就沒養好,加上長期的營養不良,整個人枯瘦的簡直沒法眼。
這場寒冬,原終是沒住,便宜了這個因公殉職的法醫人員。
聽著外麵這風聲
砰!
思緒被一道狠狠的踢門聲打斷。
「穆清媱,你快起來幹活去,別借著子不好就懶,我的服還沒洗呢。」
來人是穆清媱的小叔,穆合瑞。
今年已經三十齣頭,腦袋有點問題,也就是大家所說的傻子。
其實他並不傻,是五六歲的時候燒壞了腦子,智商一直停留在那個水平。
又是家裡最小的兒子,所以祖母很是慣著這麼個兒子,什麼都不讓他做,於是就養了現在這好吃懶做又霸道蠻橫的子。
穆清媱轉眼,看穆合瑞那四飄的眼神,厭惡的看他一眼。
雖是叔叔,但他沒有為長者的風範,還真不願拿他當個人看。
家裡人全都出去了,這個偏僻的小院現在就穆清媱一個人,懶得應付穆合瑞,說話帶著敷衍的意味。
「我頭暈,你還是去找穆婷婷吧。」
穆婷婷是大伯家的兒,比穆清媱大一歲,是堂姐。
母親和兩個姐姐都去下地了,這個時候也隻能找穆婷婷了。
「不行,必須要你洗才行,那樣,婷婷才會給我好吃的。」傻子的智商,也就如此了。
除了蠻橫,不講理,他唯一的好就是有什麼說什麼了。
穆清媱冷笑,子從床上坐起,好在因為被子太薄,上穿著厚實的服,要不然他這般闖進來,自己還真是不知該如何應對。
「是嗎?給你好吃的,所以原本應該給你洗的服就要給我?」
這麼冷的天,讓這個病秧子去洗服,簡直要的命。
還有那個穆婷婷,心眼倒是多,知道祖母最疼這個叔叔,所以就慫恿著他過來找自己。
穆合瑞本聽不出穆清媱話語中的冷意,自然的應,「那當然,你快起來,這樣我就能去吃好吃的了。」
「嗬嗬。」穆清媱盤坐在床上,看著不耐煩間要手的穆合瑞,冷哼。
「我是不會去給你洗服的,想吃好吃的就自己去要,別來煩我。」
這兩日還心不好呢?來到這麼個陌生的地方,還沒完全適應,哪有什麼心思去照顧這個傻子叔叔能不能吃到好吃的。
「不行,你必須跟我」穆合瑞纔不管穆清媱的意願,聽說不去,直接上手拉。
穆清媱眼神一冷,心底那憋了兩天的火氣也上來了,看著即將到自己的臟手,直接拿起床頭一塊枕巾,包著穆合瑞的手腕,找到一個位,使勁一按。
穆合瑞胳膊瞬間無力,嗷嗷的開始痛呼。
看著這三十來歲,鬍子拉碴,還的像個小孩子一樣的表,穆清媱隻想嗬嗬。
左手住穆合瑞,右手一個木頭簪子拿出,直接抵在他的頭,不耐煩的嗬斥,「閉!」
穆合瑞看到穆清媱兇狠的樣子,被嚇住幾秒,而後開始哇哇大哭,就像五六歲的孩子達不到目的開始撒潑那樣。
穆清媱額頭青筋開始跳,直接用木簪子使勁點在他胳膊上一個位置。
「啊!好疼,好疼,我要告訴娘,你欺負我,你欺負我」
那撒潑一樣的混蛋樣子,若是小孩子,穆清媱可能還會覺得有幾分可。
可是這麼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隻有一個覺,辣眼睛。
他越哭,穆清媱手上越使勁。
幸好自己清楚的瞭解人的每一個位,要不然對付這個一個大男人,隻有落敗的下場。
「你若是想一直疼下去,就使勁哭,老孃肯定把你的手廢掉!」
被他這哭聲吵的腦袋開始作痛,穆清媱直接冷喝出聲。
穆合瑞隻覺無力,被拉住的胳膊疼的都快麻木了,聽到穆清媱的話,一個機靈,想將手拉出來,又使不上力。
他不明白為什麼,隻覺得今天的穆清媱好邪門。
以前他欺負穆清媱姐妹三人的時候非常簡單,今天怎麼就不行了呢?
「你鬆開,我要去告訴娘,讓將你這個廢弄死,讓你欺負我。」
穆合瑞長這麼大都是被寵著的,從沒吃過虧,更沒向誰低過頭,怎麼可能被穆清媱幾句話嚇到。
他現在隻想將眼前的穆清媱弄死,讓欺負自己,不可能!
穆合瑞臉上的狠毒清晰可見,那歹毒的心思也是完全沒有藏。
穆清媱抿,並沒有被這眼神嚇到,前世看過那麼多兇殘的罪犯現場,也與各種亡命之徒打過道,這點小場麵,隻讓心不好罷了。
「廢?比起誰更廢,應該是你這個智障吧,白吃白喝不說,連自己的晚輩都欺負,簡直沒有人。」
穆合瑞不服氣,「你纔是廢,要不是給你看病,我早就攢夠娶媳婦的銀子了,都是你這個廢,你該死,該死!」
「看病?」穆清媱冷笑。
這祖母還真是好樣的,長這麼大看病的次數都沒超過三次,估計連一兩銀子都沒到,穆合瑞竟將事安在頭上。
嘖嘖,也不知這是誰在背後挑撥離間?
穆清媱也不在意他說什麼了,反正,接收的記憶中,這娘幾個就沒過過好日子。
隻是,之前的穆清媱好欺負,不代表這個異世之魂也是好欺負的。
想到此,再看看一直想要掙開的穆合瑞,穆清媱直接用木簪子按在他手心的勞宮上。
這是讓人非常疼的一個位,連線的末梢非常富,所以疼痛很劇烈。
「啊!放手,放手,我要殺了你,啊」穆合瑞覺到一陣劇痛,眼睛瞬間充,疼的快暈過去,看著穆清媱的眼神更是帶著殺意。
「你不是要去告狀嗎?反正到時候要被打死,那我先把你弄死,然後再去償命,這樣也算值了。」
「啊!不行,我不殺你了,不殺你了,你快放開」
在劇烈的疼痛下,穆合瑞終究還是服了。
穆清媱沒有輕易放過他的意思,「你回去要怎麼說啊?」
「我不說。」
「嗯?」穆清媱揚起笑臉,皮笑不笑的一種威脅,落在穆合瑞的眼中簡直就是可怕。
「我不告狀了,不告狀了。」
「那怎麼行呢?」穆清媱收起木簪子,手還是著他的手腕,不急不緩的道,「回去後跟祖母說,穆婷婷不願意洗服,還藏吃的不給你。」
「啊?」
「記好了,就這麼說,要不然,下次見到你」穆清媱晃了晃手中的簪子,「我就直接給你紮出,然後你就沒救了。」
穆合瑞眼底閃過害怕,但也有不甘。
看到他眼中一糾結閃過,穆清媱直接冷哼,威脅道,「我這子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撐不住了,到時候我肯定拉上一個讓我不高興的人陪葬,小叔,你要來嗎?」
穆清媱最後幾個字說的極輕,卻直接將穆合瑞嚇的,覺此時的穆清媱上著一氣,讓他打心底發怵。
聽到那句問話,想也不想的直接搖頭,「不要不要,我不要死,不要」
「小叔既然不想死,那就按我說的去做,以後也不準再欺負我的兩個姐姐,不然的話,我絕對不放過你。」
「嗯嗯,我不欺負,不欺負。」
穆合瑞本想不到穆清媱為何這麼不對勁,他就是怕死,此時的穆清媱說什麼他都不敢反駁。
「很好,以後誰對我不好,等我死的時候就將誰一起帶下去,你可記住了?」
「嗯嗯嗯。」帶著哭腔和音,那模樣,被嚇壞的小孩子一般。
穆清媱眼神微,鬆開他的手,「走吧。」
覺到有了力氣,穆合瑞也不敢抬頭看一眼穆清媱,慌慌張張的小跑著出去。
穆清媱沒有心思去管穆合瑞要怎麼說,頭又開始昏昏沉沉,翻拉被子,躺下。
要想辦法將這子調理調理,不能一直躺在床上等死。
已經躺了兩日,穆清媱並不覺得困,閉著眼睛養神。
不知過了多久,聽到外麵有靜,大概是這個的娘和兩個姐姐回來了。
穆家,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偏僻的村子,以種地為生,地地道道的農家人。
現在當家作主的是祖母向氏。
穆清媱的祖父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去世,家裡頂樑柱就是大伯和自己父親。
除了剛剛過來的小叔,還有一個姑姑,嫁到了二三十裡外的一個鎮子上,很回來,與他們二房也不親近,所以穆清媱對也沒什麼印象。
穆清媱幾人住的小院離老宅遠,走路大概需要十多分鐘。
搬來這裡或者說被趕出老宅的時候是自己祖母向氏慫恿的父親。
那個時候,穆清媱的母親正懷著,也是向氏說懷的又是一個孩,所以爹才聽話的將娘幾個趕到這間破舊的茅草屋。
十幾年來,穆清媱的母親邱氏帶著三個孩子辛辛苦苦維持著生活。
而那個爹,穆合南,與大伯在鎮上上工,來看他們的次數手指都能數過來。
至於父,更是淡薄的還不如一張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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