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凜神微頓。
“令揚告訴你的?”
“一半一半,我今天去他的心理診室,正好看見他從你車上下來,後來聊天快結束時我向他確認的。”
商凜了然,繼而點頭。
“嗯。”
客廳陷短暫的寂靜,正在商凜思索著怎麽解釋的時候,南初不疾不徐地開口。
“所以除了委托令揚幫我治療,我們學校每周會開設一節心理課也是因為你?”
商凜沒想到南初還能舉一反三,沉默兩秒,從嚨裏溢出一個單音節:“嗯。”
南初眨了眨眼睛:“那每月都會有緩解大家學習力的短途旅行也是你?”
商凜:“……嗯。”
“那京大教授的日常心理講座還有心理診室呢?“
商凜輕咳一聲:“是我。”
南初:“……”
想到在不知道的時候,商凜居然做了這麽多,南初心裏酸酸脹脹的。
雙眼一瞬不瞬地盯著他,試探地開口。
”那我每次從學校走路回家,無論多晚都沒上過流氓……”
話沒說完,南初又覺得不太可能。
商凜高中時候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不是參加杯賽,就是參加集訓隊,哪有時間每天都陪放學。
南初正在斟酌,就見男人老實地承認:“是我。”
真的是商凜。
南初眼眶發熱,彎腰將春來放在地上,張開雙手擁抱住他,將臉埋在他的膛裏,聲音低低的。
“商凜,你怎麽這麽好?”
在不知道的時候,在不知道的地點,保護了那麽多次。
而這些商凜從來都沒有跟說過。
如果不是今天看到令揚從商凜車上下來,或許永遠都不會知道商凜曾經為做過的一切。
甚至還有可能有不知道的。
聽著懷中人甕聲甕氣的聲音,商凜心中潤,俯吻上的額頭,溫繾綣。
額間是久違的溫熱,南初呼吸微。
或許是因為小四季島那件事之後,兩人每晚都是蓋著被子純睡覺,現在竟然有一點點小張。
“可以嗎,初初?”
好聽的聲音在耳側響起,南初抬眼,下一刻商凜的瓣便覆上一片溫熱。
一夜纏綿,浮浮沉沉間,聽到商凜在耳邊低聲呢喃。
“初初,你才是最好的。”
第二天,第一縷熹微的晨過窗簾的隙落房間。
南初今天有事要做,早早就醒了。
商凜還在睡著,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洗漱完畢後直接去了雍和宮。
春日清晨的雍和宮格外寧靜祥和,晨和地灑在金黃的琉璃瓦上,反出溫暖的芒。
鍾聲悠揚,穿薄霧,回在古老的殿堂之間,因為才開寺的原因,廟的遊客並不多,僧們開始他們的早課,低沉的誦經聲與鍾聲織在一起,莊嚴而又肅穆。
南初深吸一口氣,覺心都被洗滌了。
握著手裏的楠木盒子,其中裝著新婚伊始便準備送給商凜的佛珠。
上次來雍和宮就是來為佛珠加持的,後來商凜來接,這事便沒做。
今天是佛誕日,是個加持的好日子。
南初在佛前行禮,隨後在僧的指引下將佛珠給住持。
下午才能拿到佛珠,寺的人漸漸多起來,人湧,南初便想著去商凜之前的禪房休息,等下午再回去。
剛進禪房,商凜的電話便來了。
南初點開接通,男人的聲音有些低:“初初,你去哪兒了?”
“我在雍和宮。”
商凜握著手機的手指微:“怎麽想著去那兒?”
南初聲線溫和:“之前送你的碧玉佛珠在小四季島的時候斷了,我來給新佛珠開個。”
“那我陪你。”
“不用,下午我就回去,你忙你的。”
商凜抿,片刻後沉聲應下:“好。”
掛斷電話,看著滿地狼藉,他不反思。
是他昨晚太過放肆,南初才會到寺廟去躲清靜?
南初並不知道商凜的糾結,掛斷電話後,進商凜的禪房。
禪房應該每天都有人打掃,床榻和木桌都是一塵不染,經書也是整整齊齊地擺在書架上。
房間裏是令人安心的檀香味,南初將手機放好,轉去書架上拿佛經。
翻開經書,目便是商凜流暢有力的字,行雲流水,賞心悅目。
一頁一頁佛經翻過去,南初紛的心緒也漸漸平穩下來。
當翻到最後一頁時祈福句時,愣了下。
願卿安好。
南初心尖發,將這本經書放回去,又拿過另一本,這一次卻沒有一頁頁地翻過去,而是直接翻最後一頁,同樣是四個字。
願卿安好。
南初深吸一口氣,一本一本經書的翻過去。
直到禪房所有的經書都被翻遍,一共七個書架,每個書架都是一百零八本經書,共計七百五十六本經書,每一本落款都隻有‘願卿安好’四個字。
佛教中的"七"通常代表著圓滿,而數字"108"則與消除煩惱和達到神上的清靜聯係在一起。
比如念珠108顆,供燈108盞,撞鍾108下,而人的煩惱據說也有108種,用佛法便能使之斷除。
南初看著放置的滿滿的經書架,隻覺臉頰一片冰涼。
下意識抬手上臉頰,才後知後覺地發現掌心全了。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南初拿出紙巾將臉淨,整理好緒後開門。
僧送來需要的平安簽,同時提醒一下掛簽的注意事項。
南初看著手中的紅綢,手指不由自主地收,跟著僧來到了那棵菩提樹下。
鄭重地將手中的平安簽係在樹上,心裏默念著祈願。
歲歲年年,一如今朝。
青山居。
商凜正準備把家裏的小菜園拾掇拾掇,接到薑世傑的電話。
為了賺錢,薑世傑這段時間格外努力,接連拿下好幾個大單子,連一向嚴苛的薑老爺子都對他讚譽有加。
為了慶祝,薑世傑在山水間組了局,把一幫子哥們兒都拉過來有福同。
包廂裏,薑世傑搖晃著紅酒杯,朝坐在主位的商凜揚眉。
“凜哥,嫂子呢,怎麽不帶嫂子過來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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