蝗蟲群結隊如黑云境,振翅的嗡鳴聲刺激人耳,像是無收割生命的殺手,著濃濃的不祥。
村民們發出驚慌的尖,四散著家里逃,也有人赤紅著眼,想跑去田里繼續搶收糧食。
里正大喊著:“快回來!趕躲起來!!那蝗蟲有毒啊!”
蕭沉硯即刻下令,黑甲衛沖出去攔住村民。
忽然有人尖:“不對勁!那蝗蟲不是朝田里的方向去的,怎麼像是……”
“朝我們飛來了,那些蝗蟲是朝咱們這邊來的!”
村民們嚇得面無人,之前也來過蝗蟲,但規模不大,但他們也見到那些蝗蟲不止吃地里的莊稼,連家禽家畜也沒放過。
現在這些蝗蟲是要來吃人了嗎?!
林老將軍拔出長劍,環顧四周,當機立斷道:“村民們全部下河避難,快!”
周圍沒有可以躲藏的地方,只有藏在水下這一條路。
“不必。”
青嫵冷然開口,從懷里拿出一張符箓,快速遞給蕭沉硯:“綁在箭上,朝蝗蟲群去。”
蕭沉硯速度極快,符箓綁在箭尾,他彎弓搭箭,弓弦拉滿,箭鋒對準飛來的蝗群。
林老將軍等人都不明白兩人這是要做什麼,那符箓是什麼東西?就憑這一箭就能解決蝗群不?
大部分村民早就跳進河里了,只出個腦袋,心驚膽戰的觀察著況,只等蝗蟲一來就沉進水里。
也有不會浮水的,此刻面死灰。
除了黑甲衛們,沒人相信這一支箭能解決什麼。
眼見蝗群越來越近,那振翅的嗡鳴聲震的人頭皮發麻,無數蟲子集的飛來,單單是這場面就人頭皮發麻。
蕭沉硯挽弓的手穩定無比,幽沉眸底驟起厲芒。
倏——
羽箭離弦,破空聲發出嘯音,割裂空氣。
眾目睽睽之下,那支箭快若閃電,似乎真了閃電,箭尾的符箓在半空中自燃,裹住整支箭,宛如朝天去的流星。
星火撞蝗群,像點燃了引線,半空中轟然竄起烈火,似火燒云一般,焰浪卷了半邊天幕,將黑云般的蝗群逐漸吞噬,又如煙花無聲炸開。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幕,如陷夢中。
蟲聲漸消,一只只蝗蟲從半空墜下,稀里嘩啦像是下起了蟲雨。
所有人定定看著,久久回不了神。
不知是誰第一個出聲:“神跡!!”
“這是神跡啊!!”
村民們紛紛從河里游上來,跪在地上,朝青嫵的方向磕頭跪拜。
“神!!是神救我等啊!”
“王妃娘娘一定是神轉世,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啊!”
“南嶺有救了,我們有救了!!”
青嫵:“……”
直接往蕭沉硯后一避,咬牙切齒道:“趕讓他們起來,哪門子的神活菩薩,簡直毀我道行!”
這麼高貴冷艷一鬼,瘋了才去當神,天上那群活尼姑一凡心就要挨,瘋了嗎,好好的地下一霸不當,上天找罪。
蕭沉硯笑睨了一眼,讓百歲帶人過去,將村民們拉起來。
村民們依舊激萬分,一個個都眼的盯著青嫵。
林老將軍等人也回過神,看青嫵的眼神徹底變了。
你還有什麼驚喜是我這個老頭子不知道的!
“行了,趕將這些蝗蟲攏在一起,蟲尸也要再焚燒一次,燒渣才行。”
青嫵叮囑道:“別用手。”
百歲等人趕行。
青嫵則是走過去,盯著一只還沒死的蝗蟲,想了想,沖蕭沉硯招手:“臭硯臺。”
聽到這三個字,蕭沉硯額頭的青筋冒了下,還是走了過去。
“你撿起一只起來,我細瞧瞧。”
蕭沉硯意味深長的看著。
青嫵立刻扮起花:“蟲蟲好惡心哦~人家害怕嘛~”
蕭沉硯:“你這樣子,本王瞧著也害怕。”
“你撿不撿!”青嫵剜他。
厭王殿下搖著頭,拔出一支箭,中蝗蟲腹部舉了起來。
蟲子這種東西,本就生的丑陋惡心,更何況是蝗蟲,此刻那只蝗蟲被燒焦了翅膀,節肢還在扭。
蕭沉硯與青嫵定睛看著,看著看著,兩人的神都變了。
林老將軍也湊了過去,突然瞪圓眼:“這蟲子……是老夫眼花了不,這蟲子頭上是有個人臉嗎?”
其他人聞言,也紛紛去看蟲子,那蝗蟲頭上的斑紋還真是一個人臉的廓,這一幕瞧著,只人頭皮發麻。
更令人惡心的是這些蟲子發出的聲音,它們還沒完全死絕,之所以掉下來,大部分是被火燒掉了翅膀。
等火堆燃起,所有蟲子再度被烈火焚燒時,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那種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許多人著嗓子在慘,那聲像是隔著什麼,聽不真切,又切實存在著。
所有人都覺得頭皮發麻,渾汗豎立。
胡司農只覺口干舌燥,想到這一路所見,“這……這些真是蝗蟲嗎?”
林老將軍則是想到之前在王府的談話,低聲音問道:“這也是蠱?”
“是蠱,但也不是蠱。”
林老將軍不解其意,不等他詢問,青嫵朝村民那邊道:“被蝗蟲咬過的人在哪里,帶我去看看。”
里正第一個站出來,他的小孫子就被咬了,況正嚴重呢,神王妃若肯出手,沒準他小孫子就有救了!
過去的路上,蕭沉硯忽然低聲音道:“那蝗蟲上有鬼氣。”
青嫵睨他一眼,不意外蕭沉硯察覺到了。
“那些是鬼面蝗。”低聲回道:“是以鬼魂養出的蝗蟲。”
說著頓了頓,主握住男人的手。
蕭沉硯察覺到了指尖的涼意,覺到了異常。
哪怕是曲蝗搞出息壤假地獄時,他也沒見如此神過。
“臭硯臺,事恐怕要麻煩了。”
青嫵用只有他們兩人的聲音道:“一會兒我去救人,你趁機離開,找個沒人的地方,趕把你養的那只傳信的扁畜生來。”
“快點通知你七叔,立刻對城中百姓全面檢查,但凡被蝗蟲咬過的人,都要集中監視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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