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冰清不是你的對手

茶藝師取了需要的一切東西，雪中春信已經被點上，茶藝師淨了手，準備坐在茶凳上泡茶。

顧京檀忽然出聲止住了。

被停的茶藝師有些不解的看著：“先生，請問您有什麽吩咐？”

顧京檀向明予：“我和爺爺學過泡茶，今兒你品品我的手藝。”

“我和你一起。”

顧京檀一時不明白他的意思，便又見笑著解釋，“我對泡茶也略懂一二，我品你的，你品我的。”

茶藝師很有眼的退到一旁。

明予和顧京檀麵對麵的坐著，前方是泡茶的案，一側整齊擺放著工。

聽說泡茶最能考驗一個人的心，他們都在不聲地觀察著對方。

燙碗、潔杯、洗茶、分湯……茶匙、茶、茶夾……

品茗杯中的水被倒掉，兩人將茶湯分好，而後將品茗杯放在杯墊上，在同一時刻將品茗杯呈給對方。

剛嚐一口茶，明予和顧京檀的眼眸都不免出一抹讚賞。

之後品茗，顧京檀一直都在看著明予，屬於那種清冷的人，清冷的人本就有攻擊，但很多時候展現的都是眼角出來的一嫵和溫婉，隻有及的底線，的攻擊才會徹底展出來。

顧京檀脊背得筆直，角噙著笑：“用這樣的方式將明小姐請來，是我冒昧了，明小姐不會生我的氣吧？”

明予搖頭，聲不：“顧爺說笑了。”

“說起來我也是第一次和明小姐相見，又有些失禮，給明小姐準備了一份禮，算是我的賠罪。”

顧京檀話落，便有人拿著禮進來，明予瞧了一眼，是一套文房四寶。

有些意外，“第一次見男士送士禮，送的不是鑽石珠寶，而是文房四寶，倒不落俗。”

明予沒推拒，“那就謝謝顧爺了。”

顧京檀勾：“不必如此生分，你是阿的妹妹，也就是我的妹妹，你和阿瑜一樣，我京檀哥就好。”

明予眸很暗，這話和顧冰清初見時說的一模一樣。

沒拒絕，隻是微微一笑：“京檀哥。”

都說顧京檀不近，但他就覺得像顧京檀如此份地位的人，邊沒有些鶯鶯燕燕，很難讓人相信。

“京檀哥不是要半個月後才回來嗎？怎地就到了，京檀哥什麽時候回來的？”

明予不掩飾，顧京檀也很直接說出來意：“想看看傳說中的明小姐是什麽樣子。”

明予掀起眼皮，“京檀哥是因為顧小姐來找我的嗎？”

顧京檀毫不猶豫：“是。”

“那我在京檀哥眼中是什麽樣子？”

顧京檀微笑著給出極高的評價：“你很好，冰清不是你的對手。”

這下換明予震驚了，“京檀哥是在逗我嗎？”

顧京檀神認真，“我從不逗人。”

明予冷笑一聲：“京檀哥當真是說笑了，顧小姐才智過人，我才是要顧小姐高抬貴手。”

顧京檀像是能夠穿的心思，“你不像是會求饒的人。”

明予索也不再裝了，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置我於死地者必將賜我以後生。顧小姐的存在倒是讓我長不，而在所有人的眼裏，顧小姐是一個完的標準答案，我也這麽認為，但若是能幹掉標準答案，我必將為新的標準答案。”

饒是混跡場多年的顧京檀，聽到明予這番話也不免微微頓住，擁有同樣的野心，是靈魂同頻的共振，他覺得自己枯燥乏味的人生似乎在某一個瞬間鮮活起來。

明予沒心思繼續，與顧冰清算是不共戴天，但並不討厭顧京檀，“京檀哥，說你今日讓我來的目的吧。”

顧京檀喜歡的灑，如實說道：“說到底冰清是我的親妹妹，想要的我不能視而不見，老套路的劇，隻要你肯離開阿，你想要什麽，我都可以滿足你。”

明予神淡然，有些漫不經心，“我連我自己想要什麽都不知道，京檀哥能告訴我嗎？”

顧京檀不言，有些不為人知的枝蔓悄然滋生。

此時，明予的手機響了一下，看了一眼是言——

「你在哪？」

明予站起，提起包和顧京檀送的那套文房四寶，“京檀哥，不如這樣吧，等我想清楚我想要什麽，我再告訴你，到時候隻要京檀哥能滿足我，我必然也能答應京檀哥今日提出來的條件。”

顧京檀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凝著明予幹淨利落地穿梭過洶湧的人群，他有些懵。

今日不是他找明予談判嗎？怎麽反倒被給拿了？想他叱吒場多年，誰都隻能是他手下敗將的份，他今日也算是吃了一回虧。

這樣的人，別說言，他也想要……

明予回到運河岸的時候，言就躺在鵝卵石路旁的躺椅上，正一搖一搖地著。

“去哪了？這個時候才回來？”

自從上次爭吵，這是時隔多日後第一次打照麵，主開口的言分明又退步的意圖。

偏明予不想理睬，直接越過。

誰料手中那套文房四寶被言走，“誰送你的禮？”

“不送鮮花鑽石，反倒送起文房四寶了，送這人倒是別出心裁，想必也合你意了吧。”言嗤笑，帶幾分意味雋永，司空見慣後的眼毒辣：“明萬曆竹刻花鳥紋筆，桐煙徽墨，涇縣宣紙，端石三祝硯……”

“把我的東西還給我。”明予出手想去搶，反倒是被言一拉就跌進了他的懷裏。

“你的東西？有意思！連你都是我的。”言在明予耳垂輕輕一吹，明予十指驀地收，汗直豎，泛起栗。

明予使勁在言腰上掐了一把，言疼得大喊：“謀殺親夫啊你。”

趁此空隙，明予將顧京檀送的那份禮拿了回來。

言瞧著眼神流出惜，要死不活地玩味戲謔：“送這禮的想必是知道你常習字的，倒是大手筆，都是有市無價的貨。讓我猜猜是誰送你的，是我那位好大哥還是那位一見如故的祁總啊？”

明予心想其他人包括言都以為顧京檀是半個月後落地京城，可如今卻是提早而歸，讓相信顧京檀真的是為了而來的，是斷斷不信的……顧京檀該不會是想做什麽吧？要不要告訴言顧京檀回來的消息？

明予沉默的功夫，言很是不滿地在耳垂上撕拽了一下：“嗯？回答我的問題。”

明予沒好氣推搡言：“言公子那麽有本事，何不自己去查問我幹什麽？”

斟酌一番，還是決定裝作什麽事都沒發生。

今日的顧京檀雖紳士有禮，但政界的中流砥柱單憑這點怎麽可能站穩腳跟，目前還惹不起顧京檀，可別為了毫不相幹的事把自己給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