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您懷孕了
“什麽?”言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明予凝著言的雙眼,字字清晰:“我要你,把剛剛問的話再說一遍。”
平日裏是乖巧順從的,這樣子對他發號施令,還是第一次。
言偏過頭,撐著鋒利流暢的下顎看向窗外枝頭新長出來的芽,依舊:“憑什麽,你讓我說就說?”
明予握拳頭,眸中一片疏冷:“言,我沒有在和你開玩笑。”
絕不允許他將那樣的髒水潑到的頭上!
言是不會低頭的,更不會讓一個人把他踩在腳下,他回眸,扯出閑散的笑,混不吝地攤手:“難道我說的沒有錯嗎?明予,你不應該給我一個解釋?我和你每次用的都是最好最安全的避孕套,一次都沒有抱著僥幸心理,如果不是其他人,你告訴我,你是怎樣懷孕的?
還是說你為了破壞我和冰清的婚約,早就謀在今晚宣布婚期的時候鬧這一出,想要用孩子拴住我,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其他可能。”
明予本以為自己可以冷靜下來,但言卻越發變本加厲,字字誅心。
的手比腦子還快,隨手抄起還沒喝完的粥,對準言那張讓又又恨的臉,毫不留地潑了過去——
“嘩啦啦……”
一時間,整個世界都安靜下來。
糯的小米粥像爛泥一樣掛滿言的額頭、眼睛、鼻梁……甚至襯衫和西上都是一片浮白的粘稠。
金尊玉貴的天之驕子何曾被人這麽對待過,何曾有過這般不忍直視的模樣?
幹燥蒸發快的時節,粘粥的水份在他臉上快要幹涸。
可言卻沒生氣,連神都沒發生變化,隻是角的笑意越發深濃。
換做往常,明予可能會頭皮發麻,會激起一層又一層的皮疙瘩,但現在……沒有毫的畏懼,有的隻是無窮無盡的心寒!
看著他,強忍著心中的疼痛,質問他:“難道在你眼中,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嗎?”
明予眼裏有滾燙的水蒸氣,眼角是脆弱易碎的紅。
言抬起手了下臉上的粥,仿佛看不到明予此時的委屈,語氣沒有毫的收斂:“那個男人不會就是言璟吧?你肚子裏是他的孩子,是嗎?”
明明檢查都還沒出來,言卻篤定懷孕的事實,並且認定這孩子不是他的……
“你放一百個心,我不可能懷孕的,我自己的我最清楚,你不用在這裏懷疑這些。”
明予已經無法和他繼續說下去,也無法再跟言同一個屋簷下,不由分說,用盡全的力氣將男人推出房間外,然後重重地將門關上。
自然,搞這樣的言也沒強行留下。
而程渡看到言這副狼狽的樣子,整個人都呆住了,話都說不利索:“、爺,您這是……”
到底發生了什麽?明小姐看著不像是不冷靜的人啊!
程渡深知自家爺的毒舌,肯定是他說了什麽過分的話,徹底惹怒了明小姐。
言冷笑一聲,打開雙手自嘲:“我這個造型是不是還別致的?是不是得讓時尚芭莎給我一套這期的主打專題?”
聽到這話,程渡心裏直瘮得慌。
歇斯底裏不可怕,可怕的就是像眼前這樣的冷靜,越冷靜越麻木就越瘋!
程渡穩了穩心神,“爺,我陪你去換一下服吧?”
“不用,”言固執拒絕:“我不換。”
程渡緩緩試探:“爺,這醫院人來人往的,若是讓人看到您這副樣子,到時候傳到網上……恐怕會鬧到老爺子那裏,老爺子看到您這樣,肯定會追問,到時候……”
到時候明小姐又罪魁禍首了。
後麵的話程渡沒說出來,言老爺子怎麽會允許自己寵的孫子被一個人這樣對待!
幾番拉扯後,言看了眼後閉的那扇門,還是去了清洗換服的地方。
房間裏,明予靠著門,無力落跌坐在地上。
全都僵了,隻覺缺氧,不過氣來,心中那繞繞的疼,仿佛菟草瘋狂侵。
用手捂住,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蜷著清瘦的,抱著膝蓋,頭伏在膝上,肩胛聳,忍的哭泣……
這邊,換好服的言又恢複那副致慵懶的模樣,角依舊是漫不經心的笑,隻是笑意不達眼底。
他在門口停留,盯著那扇門,似乎能想象到此刻明予的模樣。
言轉就要走,程渡趕忙問:“爺,那明小姐……”
男人的語氣不免有些煩躁:“行了,讓在這裏等結果,我們走。”
隔著一道門,明予聽到了言離去的聲音。
過窗戶往下看,男人離去的影很是決絕……
走進洗手間,看著滿臉通紅的模樣,很是狼狽潦倒。
人後可以哭泣發泄,但是在人前,絕不能丟了麵子。
明予清洗一番,又平微皺的服,補好全妝塗了口紅,整個人恢複往日幹練致的模樣,對鏡子著自己出一笑容,才離開洗手間。
一直在貴賓房裏等著檢查結果,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已經兩個小時了,可結果仍然沒有出來。
逐漸,也失去了耐心。
又等了十幾分鍾後,明予提起包準備離開,可剛走出門沒幾步,便有人在後麵喊:“明小姐!”
回頭,是給的護士。
隻見護士手上拿著單子,看樣子是結果出來了,很平靜地看著對方,毫無波瀾地等著結果。
然而下一秒,護士的話讓的心再次兵荒馬——
“恭喜明小姐,您懷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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