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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好》523.第518章 更大危機的預演

江都刺史府,院園中一角,塘中卷起的荷葉已顯枯黃之,風沙沙而過,帶著秋日清早的涼意。

荷塘邊,阿點和往日一般,正督促著無絕打拳。

不遠,同樣穿道袍的天鏡,挽著拂塵,正盤坐在一塊的巨石上打坐。

巨石旁,蹲坐著的黑栗正在打盹兒。

木橋邊,拄著拐的常闊則正在打轉。

無絕抻長了脖子看向常闊,同阿點小聲議論:“瞧你常叔,在那兒等誰呢?”

阿點看了一眼,搖頭。

自開口起,作便停了下來的無絕試圖再往下說,但阿點的注意力半點不曾被分散,佯裝生氣地打斷無絕的話:“你又想懶!再這樣,我就向大人告狀去!”

打盹的黑栗被阿點的聲音驚醒,立刻也幫腔示威一般,沖著無絕“嗚汪”了一聲,嚇得無絕一個激靈。

天鏡見狀捋著胡須笑了起來。

這時,一道丹橘的高挑影,帶著一名婢出現在木橋邊的小徑上。

常闊瞧見,忙轉回面向前方,佯裝賞景。

直到那道影在他背后開口,帶著兩分意外:“侯爺?”

常闊這才回頭,眼中也帶著演出來的意外之,而后和氣一笑:“是李潼啊。”

李潼出笑意,福行禮。

李潼在刺史府中有自己的一座小院子,每每出門時,多半會經過此園中捷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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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闊如山般的形正擋在橋頭正中間,此刻拄拐而立,沒有立即讓路的意思,反而笑著閑談:“這麼早出門,是要往作坊中去?”

“是,正要去作坊中將手上事務接下去。”李潼道:“本打算從作坊回來之后,便去同您辭行的。”

常闊意外地看著:“……要離開江都了?”

李潼點頭:“晚輩明日回宣州去。”

這樣著急,常闊不由正問:“可是出了什麼變故?”

“尚無大變故。”李潼略低了聲音,如實道:“只是母親在信中告知,圣人以太子婚期將定為由,留母親在京中等待太子完婚,是以母親短時日無法返回宣州……”

這正是常闊近來最掛心之事,此刻他連忙問:“那你母親如今在京中形如何?可有什麼危險沒有?在信中還說了些什麼?”

李潼輕眨了下眼。

常闊面一正,握手中拐杖,將直了些:“……我代歲寧問一問!近來事忙,只怕還不知此事。”

李潼心照不宣,只道:“母親此時一切尚可,在京中也不算太過制,只是太子每三兩日便會前去登門請安小坐……”

常闊擰眉,低聲問:“是圣人的授意?”

李潼輕點頭:“應是如此。”

常闊的神看起來不算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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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這是想讓李容表態“扶持太子”的意思了……且是要將人拘在京中慢慢“考慮”。

“母親在信中說,在京中暫時沒有危險。”李潼道:“故而也請侯爺放心。”

常闊正要點頭,又猛然收住,他放心……他放的什麼心?他又有什麼立場份資格擔心?

人可是連一封信都沒給他寫!

噢,若是他當面這樣說,勢必會斜眼看過來,反問他怎不給寫!

單是在腦子里這樣想上一遭,常闊就忍不住來氣,但思及此刻境,那氣焰還是很快被澆熄了,皺著眉道:“雖說暫時沒有命之危,但還是大意不得……如今這時局,想拉攏的斷不止‘太子’一方。”

待到諸王京,形勢只會更復雜嚴峻。

這世道,已無人能夠獨善其

就算先前沒有京,也避不開太子大婚相邀……

想到此刻李容已然在漩渦中心,常闊心頭不安。

聽著常闊之言,李潼作出思索之,片刻,試著開口:“母親當局者迷,此時未必能將一切設想周全……如若侯爺能寫一封信前去勸說提醒母親,想來定能好得多。”

常闊神頓時不自在起來:“我與寫什麼信,你們多提醒著就是……”

“母親倔,輕易聽不進我們這些小輩之言。”李潼煞有其事地道:“但侯爺的話,母親想來總是愿意聽一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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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是什麼意思?

人私下莫非曾表達過對他的狂熱信任與崇拜?

否則李潼這孩子豈會無故說出這樣的話來?

常闊一瞬間想了許多,形不自覺都更顯得高大了幾分。

迎著李潼的視線,他神看似肅然而矜持地輕一點頭,算是答應了寫信之事。

接著,又自然而然地問起李潼返回宣州之事:“如此說來,是你母親讓你回宣州去?”

李潼卻搖頭:“恰恰相反,母親有意讓我繼續留在江都。”

道:“是我昨日與常妹妹商議后,自己決定要回去的。”

起初堅持留在江都,是為了逃避母親的責問。再之后,是因貪在江都的熱鬧日子。且知道,彼時常妹妹是需要的。

而今江都各大作坊早已有了的秩序,各井然有條,已然不缺一個李潼。

至于回宣州的念頭,則是上次母親自江都離開時埋下的,那時宣州附近起了民便提起過想和母親一同回去,但被母親拒絕了。

母親表面嫌棄跟著回去添,但心里清楚,母親是覺得,如今這般時局下,讓留在江都更加穩妥。

這次也是一樣,母親依舊無意讓返回宣州。

可是于而言,家中若一切都好,在外怎麼玩樂都是安心的。然而如今母親境不定,家中無主……

在宣州長大,得宣州百姓供養,卻不該只著這份供養和榮——在江都停留這麼久,李潼所見所,最多的便是“責任”二字。

因有人愿意主承擔起庇護百姓的重擔,方有今時的江都與淮南道。

常妹妹且比更小三歲,今年已二十有一,即便能力不如人,只說年紀擺在這兒,也斷然沒有于此等要關頭,仍只顧躲在常妹妹側求生的道理。

就連歲安也在護衛著北境,又怎好執意做個廢阿姊?

縱然旁人不嫌棄,自己卻也要嫌棄自己的。

所以要回家去,擔起自己的責任,做力所能及之事,讓宣州百姓安心,也盡可能地幫一幫母親……若之后母親果真遇到了難以應對的困境,不想自己只會哭著干著急,卻什麼事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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