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譽瞅了一眼他二伯,“二伯,是不是有些事可以告訴我。”
淩盛天微瞇著眼,“你這次過來,什麽也沒帶給我,很不孝。”
淩譽:“……”
他二伯在那威嚴的掩蓋下,其實是個小氣鬼,要東西要得理直氣壯的。
淩譽了眉,“這回想要什麽?”
淩盛天掃了掃耳珠,“我看過你爸前天發的朋友圈,好像有一個茶餅不錯,下次帶過來。”
淩譽:“……”
那是他父親的珍藏,千金不換,舍不得用。
他二伯和二伯母是天作之合,天生一對,一個癡迷於茶,一個癡迷旗袍。
淩盛天瞧他沉默這麽久,蹙眉,“誌華也是小氣,有好茶也不分,現在都不會教兒子了,我看還是得親自過去一趟,他對我一向敬,懂得禮讓。”
淩譽又:“……”
兩人胡說了片刻,才轉正題。
“阿譽,我很嚴肅跟你講,如果你學外麵那些人胡搞,對小凝不好,我會大義滅親。”睨向他的,“直接把你的槍卸掉!”
“不會有那一天。”
“記住你說的話。”
淩譽說好。
“你應該知道,早些年,那種東西一度猖狂,對社會的危害極大,帶來的負麵影響不可估量。”
淩譽知道的,那時候他已經十六歲,“我記得,轟一時的滅du行取得很顯著的效,一個最大的製du團夥和du品一夜間全部被銷毀,並且銷毀得很神奇,自毀式。”
淩盛天憶起過去,還是很激,“當然神奇,是南宏的功勞,是他的香,讓那些人親自把自己製造的害人東西燒毀了,南宏很聰明。”
是幻香嗎?
致幻去毀毒。
“那為什麽資料要加?這不是一件很好的事嗎?”
“事過去後,頒發給他的獎金他也沒要,他說獎金可以捐給社會上有需要的人,他隻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但他要求把自己所有的資料加,不想讓人去打擾他和他的家人。”
此刻的淩譽,心深對這位素未謀麵的嶽父懷有深厚的敬意,難怪能有這麽好的兒,全因他教得好。
“二伯,資料顯示他後來得病了,肝髒出了問題。”
淩盛天呷了一口茶,“嗯,他是病了,他走了也差不多有九年了吧,在那三個月前,他約我見過麵。”
淩盛天的眸幽幽,拉得很遠,仿佛回到了九年多前。
“那天是我們相隔了差不多兩年的再次見麵,我見到他的臉很不好,問他是不是不舒服,他說是。他其實不是單純的肝病,是調一種香的時候拿自己做了實驗,對造了不可逆的損傷,才發了肝病。但他不希家人知道這個事實,因為香是他一生的執著,他不覺得可惜,隻是愧對家人。”
“二伯,我嶽父找你是為了什麽?”
“他說他的兒子不在了,他的兒因為他兒子的離開得了抑鬱癥,整天把自己關在房裏不說話不出來,差不多兩年了,看過很多心理醫生也沒好轉,讓我給他找個好的心理醫生。”
淩譽的眼瞬間熱了,原來他的慕凝得過抑鬱癥。
心很沉重,很難,為什麽自己的嶽父不能好好地活著,那麽好的人,還有慕逸。
淩譽像一個迷失的孩子,嗓音哽咽,“二伯,為什麽這麽好的人,家人都走了,這很不公平。”
淩盛天知道淩譽是中人,見他眼紅得快要哭出來的模樣,給他安,“別質疑命運的不公,人各有命,南宏曾經的偉大帶給了社會的安寧,救了多人,他和我說過這是他這輩子做過最正確的事。隻是他對香太執著,他做實驗前也想過這個後果,但還是做了,所以他不想讓自己的兒再踏香的路,步他後塵,隻想平安過一生,再三叮囑我們不要去打擾他的家人。”
所以那些筆記不舍得毀掉,但也不想讓慕凝接,便叮囑慕凝埋起來嗎?恐怕他沒想到自己的兒這麽聰明,也很懂香。
淩譽用手掩蓋著潤的眼,那雙眸紅得幾乎能滴,為這一家人,為他的慕凝。
淩盛天見他這樣,再開口:“阿譽,我相信你會對小凝好,南宏的福報自然就來了,會落到他的後代上,將來你和生幾個小孩,帶到他的墓前,讓他高興高興,相信他一定會很安的。”
他曾打聽過慕凝,知道的病好了,才安心些。
淩譽放下蓋著眼的手,握拳,“那殺曾叔的人到底是誰?”
“我懷疑是那次殘留下來的人,想要南宏的香,說明那些人是知道他的。這個事我一直在查,不會就那麽算的,但那邊一個監控也沒有,說實在,有困難,有消息我再通知你。”
淩譽自然也不會就這麽算的!
“你今年三十了吧?”
淩譽有些無語地盯著他二伯,他長得有那麽老嗎?
“二伯,我剛過了二十七歲生日。”
“沒區別,是時候要個小孩了。”
淩譽:“……”
“我不想讓懷孕,懷孕多危險,不就暈。”
淩盛天的茶杯重重一放,茶水濺出來,厲聲痛斥,“胡鬧,你想讓南宏死不瞑目,讓淩家的燈火失傳嗎?”
淩譽沒出聲,淩盛天看他一筋的,也不知道該罵什麽,嗓音下來,“哪有這麽危險,你二伯母懷著玥玥的時候一點事也沒有,小凝懷孕的時候你親自照顧就不行了嗎!杞人憂天,你腦子在哪裏,幹什麽用的?”
淩譽:“……”
接下來,淩首長做了一件令人大跌眼鏡的事。
他從袋出手機,發了條微信給淩誌華。
淩盛天:你兒子說不想要小孩,剛被我訓了一頓,淩家的香火怎麽能斷呢,對不對?
淩誌華:二哥,他真的這麽說?
淩盛天按了語音說話。
他對著淩譽問:“你自己說說看,是不是?”
淩譽懵,不知道他什麽意思,他點頭。
“不是點頭,是說出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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